这倪得贵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看到了三荣跟兴高的私情后,一点都没敢弄出动静来,悄悄地轻抬脚步,往后退了出来。他没有往大门口退出,而是脑子一转,径直往三荣家的堂屋里躲去。
三荣家的堂屋门是虚掩着一扇门,倪得贵就站在关着的一扇门后边,睁大小眼睛从破旧门缝里往东厢房门口盯着。
“奶奶的,你兴高能吃鱼肉,俺也不能光闻着腥味啊,等你小子走了,俺也过去捡你啃剩下的鱼骨头砸吧砸吧。”倪得贵多狡猾啊,他知道这个时候惊动了兴高和三荣,对他没什么好处。
特别是这种事情,最容易惹来杀身之祸,知道了真相后,最好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静静地等着,心里却是非常的急躁,怕自己的想法得不到实现。正焦急的时候,兴高从东厢房里出来了,往左右两边看看,特别是往堂屋这边多看了一眼,然后往前屋门走去。
大概是第六神经的感应吧。他好像能感觉有双眼睛看着他似的,走出前屋门的最后一刹间,还回头往堂屋门看了一眼。然后径直地走了。
就在兴高两次不停地往这么看的时候,可把倪得贵给紧张坏了,“这小子,发现了俺?”倪得贵非常担心地想。
他知道自己现在跟做贼一样,心虚的很。心脏跳的非常厉害,‘咚咚’的跳动声音,自己都能听的清清的。眼见着兴高已经走远,倪得贵知道兴高已经不会再回来了。现在该他去动手了。
他怕去迟了,逮不到三荣的把柄。弄不好,那丫头不承认刚才发生的事,不会给他的好处。“这种事情跟打铁一样,要趁热打,等铁凉了,也就打不了了。”想到这,倪得贵急忙从门后窜出来,快速地往三荣的房子里跑。
“你怎么还回来啊,还没完没了啦?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精神。”听到脚步声,三荣还以为兴高又回来了呢。
她非常厌恶兴高,还特别不想看到他那得手后的得意嘴脸。刚才为了不看兴高嘴脸,还特意拽过一件衣服盖在脸上。
兴高一离开,她嫌憋得慌,刚把衣服拽开,听他又回来了,还以为又要折腾她一会呢,干脆又把褂子盖在脑袋上。
她这次打算好了,这次她不反抗了,就任由他折磨吧,反正都这样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三荣也开始破罐破摔了。
倪得贵刚踏进东厢房的门里,听三荣这么一说,又见三荣还仰躺在床上,单褂子蒙着脑袋。**着整个身体。
倪得贵明白三荣是把他当成兴高了。他看着三荣那能撩人的身体,他不敢说一句话,只顾赶紧脱掉身上的裤子,颤抖地扑过去??????。
“怎么会是你?”几分钟后,三荣感觉上不对劲,她偷偷地从衣服下勾头看一眼,这一下让她大吃一惊。
“你以为是谁呢?”倪得贵已经得手,他得意地露出卑贱的嘴脸,笑着打哈哈。为了怕三荣拒绝他,他的双手死命地把住三荣。
“滚开,快滚开。”三荣低声地呵斥着。
“都这样了,你还教俺怎么滚开啊。”倪得贵狡黠地笑着。
“你???????。”三荣被他的话给噎住了。是的,都这样了,她还能怎么样啊。她做梦都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被两个无赖这么轻易地占了便宜。
“以后有需要,你就支应一声,门旁二面的,叫起来可方便多了。俺们这也叫一回生,二回就熟悉了。你不用客气。”倪得贵穿衣服的时候,得意跟三荣说。
“你滚吧,看着你俺就恶心,还想有下一次?你做梦去吧。”三荣怒斥着他。
“看着俺恶心?你跟兴高那个杂种不是一回两回了吧?你看见兴高就不恶心了?还不照样跟他好。”倪得贵猜测,三荣跟兴高还不知道有多少次这种事情呢。还海喊了一句,反正衣服已经穿上,就是三荣家里人回来,他也不怕了。
“你个龟孙子,得了姑奶奶的便宜,还再这恶心人,滚!”三荣也非常快地扒上衣服,听倪得贵这样说,气的她非常恼怒,顺手从案子上抓过一把剪刀,冲着倪得贵就冲了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倪得贵一见三荣撒泼了,赶紧跑吧。他不是怕三荣,而是便宜已经占净了,还在这里啰嗦什么,干脆一跑了之。
三荣的对象也在那场打斗中被人家一扁担敲碎了腿骨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三荣怎么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去催着人家来娶自己呢。
三荣本就是个老实的女孩,根本就没多少心眼,头两个月被兴高欺负后,担心了好一阵子,竟然没怀孕。于是就不再担心什么了,反正人就这样,跟一次是跟,跟两次也是跟。
时间长了,人就拉憨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连续被兴高欺负后竟然还真会怀孕。
兴高呢,玩过的女人那么多,到现在为止,还从没有哪个女人会因为怀孕,而找过他的麻烦。
兴高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现在还能让女人怀孕。所以跟三荣在一起这件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直到春节后,按照习俗,那些订过婚还没结婚的男孩子们,总要在大新年的头几天里,把还没有过门的女孩当成新亲戚接回家过两天。
刘家人也不能例外啊,儿子受伤还没好利落,就让家里的小闺女代替哥哥来把三荣接去家过两天。
三荣有点傻呼呼的,没什么特殊反应,不知道自己怀孕,她的妈妈虽然懂,只以为自己的女儿是跟刘家男孩的。说好一个月后就结婚的,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接到家里后,刘彩兰的老婆,把准儿媳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晚上就高兴地跟刘彩兰说开了:“再不赶快张罗婚事,估计你小儿媳妇,会把孩子生在娘家。”
刘彩兰一听很吃惊道:“她怀孕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伴笑道:“你没听那孩子吃饭的时候喘粗气啊。估计都有两个月啦。”
两口的谈话被小闺女听到了。
小闺女第二天早晨爬起来看到他的小哥就笑。
他小哥问小妹:“你一大早起来傻乎乎地笑啥啊?”
小妹说:“昨天晚上,俺妈让我把新嫂子往你那屋带,瞧你那德行,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的恶心。”
哥哥很是奇怪,就问:“我怎么啦?让你恶心了?”
“你没怎么?怎么人家怀孕了?”妹妹一点也不示弱。
他的小哥急了:“你说谁怀孕了?”
小妹妹说:“还能有谁?你未过门的媳妇呗。”
“你听谁说的?竟胡说八道。”哥哥斥责道。
“俺妈妈说的,不信你去问问。”小妹还振振有词。
刘彩兰的小儿子,一听这话就开始发蒙起来,想了一会,立即避开三荣。找到自己妈妈,小声地问:“妈,小妹先前跟我说,三荣怀孕了?说是你说的。你问她了?是真的吗?”
刘彩兰的老伴高兴地笑笑:“小子,她是怀孕了,还用得着去问她吗,看一眼就知道。怎么?高兴坏了吗?你小子,真是鬼的很。还知道提前把生米煮成熟饭呢。你是不是怕她们家要彩礼多啊?”
儿子望着自己的妈妈问道:“妈妈,这事你看准了吗?有把握吗?”
刘彩兰的老伴还是一脸的喜悦:“什么?你是说怀孕啊,保准是怀上了,妈这眼睛厉害着呢,百分之百地准确。我不会看错的,儿子。”
刘彩兰的儿子低声地说道:“妈妈,那这门亲事就不能成。”
刘彩兰的老伴一脸的纳闷:“儿子,你这是想干嘛啊。人家都怀孕了,你怎么还不愿意?这话要是让你爹听到,不砸断你的那一条腿才怪呢。这是为啥啊?”
刘彩兰的儿子,看着母亲的眼神,憋了半天才说:“那,那不不是我的,我没跟她那个过。”
临到刘彩兰的老伴发蒙了:“啊?不是你的?你从没跟她那个?儿子,这个可是大事啊,你可想好了。这会出人命的,你确定没跟她那个?”
她的儿子也急了:“妈,我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来胡说八道呢。没跟她过就没跟她过。”
刘彩兰的老伴开始急了,赶紧找到老伴。把刘彩兰拉到屋子里,插上门,小声地把儿子说的话从新说一遍。
刘彩兰一听老伴这么说,还怕弄错了,还特意把儿子叫过来问一遍。确定了后,他叮嘱老伴和儿子,“你们都先别声张,等会想法子先把三荣打发回家再说。”
三荣吃过早饭就回到了家里。她的爹娘都很好奇:“这孩子怎么头天才接过去,今天刚吃过早饭怎么就回来了,总共还没过一天呢,而且男孩子也没送过来。”
三荣的哥嫂都在身边,又不好儿媳妇的面问女儿,想等会单独问女儿一下,事情就没放在心上。可女儿还没到家一会,就见到刘彩兰从前面的大路上过,往兴高家去。就是这样,三荣父母也没放在心上。
兴高见刘彩兰来家里,客气地给刘彩兰让坐拿烟招待。“大新年的,咋说过来就过来啊,赶快坐。”
刘彩兰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你去跟那个三荣家说一声,我是来给孩子退婚的,让他们家把所有的彩礼钱退给我。”
兴高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肯定是三荣那丫头出事了。”他心里一直担心,又是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男方家轻易不提退婚的事。就是提了,也不像这么大张旗鼓地跑来要彩礼钱。除非是女方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见三荣肯定出事了。
兴高心底有鬼,说话就没底气。问道:“老刘,这是为什么啊?”
刘彩兰没好气地说道:“你去问问他们家,就知道了,我这里不便说。”
兴高一听,正好抓住了理由:“你不说清楚,我这个当媒人的还真就不能替你去讨要彩礼钱,要去,你自己去。”
兴高也撂下脸来。
“那好,你既然不想问,我自己去要。”刘彩兰气哼哼地撂下话,一抬屁股就走人。
老刺头老两口正纳闷,“大新年的,这才初几啊,刘彩兰这个时候会去兴高家干什么呢。”
正猜测着,刘彩兰就来到了家门口。两口子一见未来的亲家登门,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说。赶紧热情招待。
刘彩兰,抓住老刺头的手臂,也不客气,直接拉着老刺头往堂屋里去。见到老刺头的儿子老好在屋里。很不客气地对他说:“他哥,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老子有几句话说说。”
老刺头的儿子出去后,刘彩兰很快就把门关上。老刺头见亲家这么奇怪,很不理解,一脸的迷茫。
刘彩兰压低声音说:“这里只有咱们两个,没有外人,也用不着拐弯抹角,我就直接跟你说。”
老刺头点了点头。
刘彩兰直奔主题,“你家的三荣怀孕了,你知道吧?”
老刺头点了点头:“我听她娘说过,好像是。”
“问题就在这,三荣肚子里的孩子,不说我们老刘家的。”刘彩兰说着,一脸的正经,严肃地看着老刺头的眼睛。
老刺头愣在那里。
看着刘彩兰不像开玩笑:“你是说,三荣肚子的孩子,不是你孩子做的?”
刘彩兰郑重地点了点头:“不是的,这点我可以拿这脑袋担保。当然,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是谁的,至于是谁嘛,我也不想知道,那是你老唐家的事。”
歇了一会,见老刺头没说什么,刘彩兰又继续说:“还有就是,我也不想娶三荣这孩子做儿媳妇啦。虽然我们姓刘的不是什么大贵人家,可我还是不想辱没门声。”
他见老刺头不吱声,继续说: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我来拿彩礼钱。我不想把事情搞大,弄得到处流言蜚语的,只能找你好好聊聊,好聚好散。你说呢?”
刘彩兰说的有理有面的,让老刺头无话可说,只能点头应允。刘彩兰见老刺头没什么意见,才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扬长而去。
老刺头一个人呆坐在堂屋里,半天说不出话来。老伴见老刺头这样,跟受了什么刺激。知道刚才刘彩兰来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赶紧进来问:“他来干嘛?说些什么了?让你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啦?你说话啊。”
老刺头喃喃道:“出事啦,出大事啦。赶紧把三荣给我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