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红蜘蛛像荡秋千一样在神桑树树枝间往来几次,从它尾部出现了一条又一条晶亮的细丝,最后织成了一张椭圆形的蛛网,它开始在自己的网上走来走去,好象在散步,又似在欣赏他的作品。
最后他竟躺下了。
一个红衣男子,撑在头下,微眯着眸,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狭长的眼角,直入鬓角的剑眉,却又使得他不失男儿的英气,锁骨随着胸膛的起伏忽明忽暗。
若是忽略他炙热的眼光的话。
他这种悠闲的姿态,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我藏的好好的,何苦为难于我,毕竟我只是饿了而已。”他身形一幻,便只见他怀中抱着那只蝶妖。
好快的身法,那为何不趁机杀他?
提前暴露实力,只为救这只蝶妖?
“但我看上的食物,不是你该惦记的。”说不出的一阵肉疼,看蝶妖这苍白的小脸儿,下半身都维持不了人形了,看了她十日,到最后关头被人捡了漏。
他也是看脸的。
此刻连吃她的那份心都没了。
这个少年真真不是好人。
少年并未理他,只是走到一旁将他那师兄扶起,适才与血皇蝶战了一场,如今又出来一个,他是真没有力气了。
他怕是忘了,他根本就没有战过,完全是血皇蝶单方面碾压。
“师弟,我瞧他并无恋战之意。”口中一阵气涌,咳出两声血来,又继续道:“不如将那血皇蝶让与他。”
“不可,我留着那血皇蝶还有用处。”
先前所采集的血被他用瓷瓶小心保管,若是真有效果他还需要她的血。今日若是放她离去,只怕再无活口。
“你,你竟还不死心。”那道人脸上浮出一抹惊异,他怎会没有想到,难怪。
他确实比不得他。
他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师傅。
哪怕师傅去了,为那个人也是殚精竭虑。
“那你要如何?”他妥协了,近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神桑树已经逐渐枯萎,只剩一具枯壳。
蝶妖经此一变,再难成气候。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黑寡妇,这妖我要的。”那眼神中的坚定不移,看的红君一阵恶心。
他最不喜欢别人叫他黑寡妇了。
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卖弄身价。看着怀中的蝶,眼光不禁放的柔和,这可是能与他睥睨天下的同类,哪怕不是同族,但也见不得旁人,趁人之危。
“我是红斑寇蛛,不是你眼中的黑寡妇,要试试吗?我咬你一口,保你活不过一刻钟,比那教人立倒的黑寡妇可刺激了多,并且我从来没有让食的习惯。”
他稍微停了一会儿,打量了他一眼,嗤笑道:“那怕是人妖。”
他可看出来了,眼前的少年,半人半妖,不过是承袭了母体的内丹,妖气不纯,难怪的,要依附人类。
他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狗仗人势。
但可能是修习了多重术法,他的妖力竟然与他不分上下,适才的血皇蝶如若不是初生,定能压制他。
形势有些微妙,红君也不想多费时间,这周围的结界还没完全解除,他需要惹怒他。
“你,住嘴。”
少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头上青筋迸出。
心里压抑着的情感一下子倾泻而出,不可控的发狠嘶吼。
他这一声如沉雷一样滚动着,那身旁的叶带了疾风般向红君而去,却未见他不知何时打起了一阵结界,将他自己连同那血皇蝶一同隔绝开了。
他倒挺有先见之明。
只是红君也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但是也无所谓,越是刺激他,对他越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