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破茧浴火之感。
感受着浑身上下终于完整的血脉,她从祈愿树上,一跃而下!
一双红色的花纹交错着金黄色的光芒,高贵,耀眼的翅膀。
每下的扇动,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骇人气息。
这翅膀的主人,心思明显不在此。
“少主!”听着幻千重的声音,她脑中迷离恍若倒退到千年以前,那刻,他也是这般,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最艳丽的颜色。
“千重,你看到他了吗。”
有没有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红君的影子。
要说念念不忘,除了那翅膀处的伤,更痛的是来自心上宛若被剜去了一块,还无迹可寻。
“红君他,在您手上呢。”
她木讷的低头去看,不听使唤的一滴泪滴落下来。
是了,他最后以骨为柄,融成了骨扇:那把骨扇我给你弄折了,我赔你一把。
就这么把自己给赔给她了。
“他一直想和突破血皇的我堂堂正正的比试一场,这天,他没等不到,是我辜负了。”
她负了他,要负责。
幻千重看着她明显的表情变化,知道她决心已定。
“祝少主得偿所愿。”
哪怕她平安归来,也是看她最后一面了。
幻千重任由那祈愿树的花骨朵如雨般的掉落,多少次,他都只能注视她的背影,等着她的这么久的又何止那红君一人。
他能再次看到血皇蝶的身影,哪怕片刻,所付出的也值得。
出了禁地,便有守卫迎了上来,刚才蝶无心一飞而过,谁都不敢阻拦。
幻千重手握少主羽:“立刻将少主突破血皇即将一步登仙的消息,在一炷香的时间里传遍整个妖界。”
那守卫看着少主令,一时拿不得主意:“可,可巨灵蝶携带花粉有限,这样短的时间,怕是不能做到。”
幻千重血红色的眼里泪痕还未干,单手将那人拎将跪在朝着祈愿树的方向:“看到那奉养千年的树了吗,多少年终于等来它的花落了,这是少主要以身祭树造福全族,现在你和我说做不到,怎么刚才不敢拦下少主!”
他已经不想多说,时间很有限。
“哪怕巨灵一脉都因此死了,也得把消息给我散出去。”一定赶在蝶无心之前,先一步。
“遵命!”
天上一声轻响,炸开来绚丽的粉末,陆陆续续整座山沿着山脚的粉末越来越多。
这么大的动作,不出片刻,所有族人都会靠近这里,等到聚集百蝶,他与少主的计划才算最后一步。
幻千重转身回到祈愿树下,再次盘腿而坐。
手上快速凝下阵法,他的少主,为了替自己也是答应过的那个人,终于还是要耗尽最后的血皇血脉。
他从人鱼族拿来的,是要用蝶无心全身的血脉为之燃烧殆尽的代价。
“她都要为蝶族奉献一切了,我只拿巨灵一脉陪她,有什么不可以的。”
看着异常的祈愿树,想着蝶无心变成如今这样,幻千重却一点也不后悔,当时与红君的那次合作……
就在蝶无心以为幻千重是被红君骗走的那次,没有人会想到,其实他与红君,早就结识。
甚至第一次的意外见面,红君就认出了自己,道出了洛水真相。
“如今血人已经在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蝶无心她最大的倚仗就是幻千重。
“如何。”
“一切尽在掌握,无心不出三日便能靠着你给的线索找过来。”
红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幻千重另眼看待:“我的意思,那血人,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让他与无心融合。”
幻千重收敛着自身的气息,半是怀疑的说道:“你能接受?”
自己跟随蝶无心已久,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对他家少主是怀着怎样的意图,也是知道他的真心。
阴阳调和之法,人界里常说的春宵一刻。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另外一个人所占有,而且无能为力,甚至还要为他们护法。
“你这么大方,我会在少主面前给你美言的。”
“我用的着你美言,无心只能是我的。”
他实在想不出,一个人到底有多么执着才可以,哪怕自己尸骨无存,也不愿自己的心上人被旁人玷污半分。
明显,红君就是这样一个人,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