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早晨太阳的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小城镇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那一袭紫衣少女穿梭于中,轻盈的脚步如鬼魅一般。
根据那书生衣服上残留的气味,她的目标锁定在了一座茶肆。
“这店主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她略略挑了挑眉,丝毫不影响心情。
只见入门便是石子漫成的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就门面勉强瞧得下去,里面的那两间小棚怕是被风吹一下便倒。
他们那些道士说是清高,说白了不就是没钱,口里说着不染世俗,却只能坐在这露天的席棚供人膜拜。
蝶无心扫扫腿,提着裙摆,悠悠然地到了里间。
她先前说这店家打的好主意便是这般,金玉其内,财不外露。
任他如何高明,今日,他最好能祈祷他有三寸不烂之舌。
她信手一挥,脚下的泥土地纷纷扰扰地像那小木门上席卷而去,带着余音,这地焕然一新。
“哎!客官,您来了,里面坐,可还是老规矩。”她一垮廊,便有殷勤的小二送上门来,要不是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惊愕与心虚,到真会被他瞒住。
“今日,上后庭院的雅间。”她忽的靠近那小二的后颈,吐气如兰,喷洒出的冷气灌的小二一阵哆嗦。
“客官说笑,我们这是小门户,哪有您说的……雅间。”那小二被钳制住,任蝶无心的那双骨质的手在脖子上如鱼戏水。
“喔,没有么,那可真是我记差了?”她手指微曲,那指甲插入了皮中,血溢满了指甲却就是不流出来。直视他的眼睛:“可是我厌恶你过度的虚伪,这只能体现你的心虚。”
“有,有,有。”喊到了第三声的时候,眼珠子却突的翻了白眼,那脸色笼罩着一层红黑气,是血气倒涌,直灌脑门。
“可惜我不想听了呢。”她拍拍手,如丢掉一件衣服般,手指依然根根白如玉笋嫩若青葱。
“妖孽,罔顾人命。”道士装扮,一脸稚嫩的小清新模样,她在隐约之中感觉到他身上有股不寻常的东西,但又说不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在我成形前你还不知在哪准备投胎呢!”蝶无心冷笑一声,轻蔑地看着他。
是他,与五百年前一丝不差。
要说变了的便是那份气质。
“原来你是妖,师傅常常教导我,看到妖物绝不能心慈手软,对妖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似乎很是推崇他的师傅,抽出剑便往蝶无心刺来。
结果显而易见,蝶无心一手折断了他刺来的剑,一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早就想了,他的脖子很细很长,若是让红君的蛛腿挠断它,用他的血浇灌那颗斑竹,来年说不定能结个崽子什么的。
毕竟这身体里,可是藏着她的血。
“就凭你一介凡人也敢跟我们妖抗衡,我可是千年的蝶妖,今日要是败在你刚出师门的小道士手中,今后我妖类颜面何存。”
这就是血人这一五百年的转世,怎的单纯这么多,那些道士都不教教他,这叫她倒是有些手痒痒了。
五百年前他的那一世被道士抢了先,将他终身都封在了石印山,不好下手。
如今,主动权可是掌握在她手中,嗯,让他提前了十年来到这里,为的就是送他们一份大礼。
不是看不起这些卑劣的手段,那就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割肉献血。
当年是如何,她一丝一毫都会报复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