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未献他们一众人决定先在滴露城落脚,而后再返回石印山。
俗话言,祸不单行。
一道闷雷正悄无声息的砸向了一无所知的萧未献。
对于这个还未及弱冠的少年,这次,将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涅盘。
“还有多久啊师兄,我腿好酸。”多日的相处下来,这位二道院的天之骄子也不似传闻中的眼高于顶。
优秀的人总归是让人多一丝包容。
“快了,前面便是滴露城了,稍候我让人备上几顶软轿。”
“谢谢师兄。”那人咧嘴一笑,发自心底的觉得这师兄真够意思。
有个当少城主的师兄就是不错,这点都想到了。
他们虽然是修仙之人,但总归不是铁打的身子。
“小云儿,你累不累,我背你吧!”
“你叫我什么?”陵云没了对上自家大哥时的神采,突然熟悉的称谓让她心头一震。
“你不喜欢吗?我听你大哥也是这样叫你的,你放心,日后就算没了你大哥,我也可以将你照顾的很好。”
“换一个,这是我哥哥的专属。”原来不是大哥在叫她,也是,大哥那般骄傲的人,只在斑不秋面前低过头。
说到底,总归是妹妹不如媳妇亲。
眸间迅速暗淡下去的光,稍稍的刺到了陵风的眼,还是不行吗,哪怕将她的后路堵死了,她仍旧心存惦记。
但这没什么,陵风很快就想开了,伤心只是一时的,离了亲人难免挂念,来日方长,陵云总会忘记今日的一切。
如果这是一个结,他也可以将它打成一朵花。
“那叫云儿。”
陵云没有反驳,他就默认了。
这是个好现象。
陵清那家伙说的不错,要善于从心里一点点的击碎陵云,只要让她看到自己对她的重要,她便会心怀愧疚,最后,便是走也不舍的了。
未到城门,便听得由远处传来一阵丧钟。
“献师兄,你们滴露死个人都这么大的阵仗吗?”
“不全是,一般敲丧钟只会是德高望重老者辞去,或是有过大功德的人,才会有此殊荣。”
滴露城背山靠水,也没有要打战或是匪患,城中大多数人都较之高寿。
陵淡修习追风术,听觉以及灵敏度都比旁人高些。
这由一里外的滴露城传来的丧钟声里,夹杂着一股浓厚的肃杀之气!
萧未献明显也是发现了这一问题,与陵淡对视一眼。
“你也感受到了?”陵淡诧异一问。
萧未献凛然,陵淡果真是高手,哪怕精神力这般稀薄的情况下仍旧不放松警惕。
倒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滴露城是我家,我在这里生活了近十五年,这丧钟也听了百多回。”
如果连这么重的杀气都听不出来,对不住这片养育他的山水。
“各位,小心着点。”
不管这股杀气从何而来,小心点就是了。
一行人跟着陵淡与萧未献亦步亦趋,一小柱香的时辰后,临近滴露城下,旁边正好是一排的桐树林。
城门大开,无一人进出,城墙之上飘着白幡,守城士兵也身着丧服。
“快,通知青太守,少城主回来了!”眼尖的兵士发现了萧未献,那般急色。
不过一小会,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青太守,身着一身素衣月华锦衫,腰间系着白玉带,带着无上权力的官帽,就在那一站,便叫人觉得是个风度儒雅之人。
他惯会保养,哪怕是与萧关同样的年纪,那张脸也堪堪只有些泛黄而已。
他并没有带人,独自站在那里。
那双眼像是透视一般就找到了萧未献他们的方向,带着略微的得意。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五百米,况且他们还是藏在树荫下,一个普通百姓,怎么会有那般洞彻人心的目光。
萧未献心中一紧,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一直发胀跳动不停的左眼皮,在靠近滴露城的这一刻,恢复正常。
“献师兄,不对劲!”
陵淡横手握剑,抵在萧未献前方,拦住了他想要前进的步伐。
“怎么了,那可是我父亲的毕生好友,你该不会是怀疑他会加害与我吧?”
萧未献自己平心而论都不信这番话,他失踪三日,父亲也不在城中,如今又悬挂白幡,阵势这般大,肯定是出了大事。
“你别说你没有察觉到他身后的杀气!”
陵淡朝萧未献低语,就差说出那滴露城门后有埋伏。
眼下情况何其不明,滴露城白幡过处皆是悲凉,仅仅只有这个太守却仍旧锦衣加身,答案已经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