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寒暄顶着一张半边紫青的脸，他脚速不如墨无瞳落在他后面。
有了前车之鉴，寒暄这次很险的在叫出声之前捂住了自己的嘴。
少主他，没跳下去啊……
看少主刚才那架势，他心现在还噗噗的跳，还以为他会亲自下水将蝶少主救上来呢。
那一巴掌差点没要了他的狐狸命。
谁知，他竟就在这岸边干巴巴的等着，难道他猜错了，少主只是在等蝶无心落气?
不管是何等的心思，寒暄觉得他还闭嘴的好。
气氛突然有些低沉。
四周白雪皑皑，不见一点异色。
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百无聊赖的抓着垂落在胸前的发，凌然一现。
墨无瞳！
墨无瞳怎的也没有在这，他不是就跟在少主的身后，难不成中途走岔了。
不会，他怎么甘心不看看蝶无心的尸体。
“难道墨无瞳先少主一步，所以少主迟迟不动手，是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不得不说寒暄这番离得远的举动是无比正确的，随便臆想。
良久，直到今日的暖阳已经落到西山处，狐不染还在岸边。
他实在是郁闷以及慌……
这么长的时间，墨无瞳与蝶无心都没有消息。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浑身上下都萦绕着冰冷，一双眼晕着光圈，寒暄自跟随少主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斜阳下，风也停了，对着死水微澜的冰湖，寒暄真怕他会做出些什么失控的事。
“少主，天快黑了。”
寒暄自己认命的挪到他的身边。
冰湖是狐不染设下的禁地，防范及严，进出口只有一个，这么久，若蝶无心还在水底，现在怕是半口气也没了。
再等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他看不清楚情绪的一叹道：“将冰湖入口封了。”
声音漠然，表情冰冷，如以往一样的语气。
这……不好吧。
他踌躇不前，少主这是悲痛过度了吗。
“怎的。”上位者的威严欺压下，寒暄完全不敢与之对视。
“我说的话不当话了。”
“少主息怒，可是蝶少主她……”她还在湖里啊，难不成真不管任由她死在狐族不成。
不是，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心中百转千回后终于下了决定。
“不然少主先回族中主持大局，属下随后就派人将冰湖入口封了。”
往最坏的结果说，就算蝶无心真的死了，那好歹要将她的尸体送还给蝶族才是，少主想封湖入口，不就是想毁尸灭迹，做手下的自然不能违抗命令。
只有背后做了。
要他说，就算是要除掉墨无瞳，也犯不着招惹上蝶族，这不是平白给了人现成的理由。
“你也认为蝶无心必死无疑。”狐不染撇了一眼自以为瞒的很好却早已将所有心思写在脸上的寒暄。
“属下。”
他的确是这样认为。
“你是不是以为我为了除掉墨无瞳，什么都做的出来。”
不知何时，那双眸通红，他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着不敢松开一分。
“我狐不染从来都没有看的上任何人，除了她。
他墨无瞳是谁，一个没名没分没根基没好心肠没良心的异族。”
“他哪里值得我拿她去冒险”
那双眼越加的红，像是蕴藏着一团火，与蝶无心那日的情况一般无二!
“你们都不知道，那是蝶无心，我的对手!”
音线愈高，发力的身子不经意的扯到脖颈间被蝶无心伤到的那处。
他碰到那，已经有些肿，这个伤口，将他从暴怒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要冷静。
为了一个叛徒不值得。
大口的呼吸着冷冽的空气，可降得下面色的火气，心中的那团火只会愈演愈烈。
“传狐族最高击杀令，墨无瞳畏罪叛逃，妖界凡有其下落者无需忌讳，生死不论。”
在妖界任何事情都分轻中度，为了更好的维护安稳，妖族各族之间便达成了一致，各族的最高击杀令，可以供悬赏。
最高击杀令，在最终的演变下又称之为——堕灵。
寒暄听之猛然色变，这么狠。
他修炼了这么多年，跟着少主也算见识良多，这最高击杀令，蛇族也曾发过，什么人不知。
后来只隐约听到过，抓回来后，一丝血都没留下……
少主这是决心让墨无瞳死在外边了。
“这个交给明妍去办，我要你去办另外一件事。”
寒暄顶着那副面无表情却随时都可能变化的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既然跟了少主，自然为他命是从。
“属下在。”
后者眸中略微闪过一丝满意。
虽然有些耍俏，但胜在忠心。
狐不染手中凝出一朵洁白如玉含苞未放的莲，手指间光影一现，在花苞四周结出了一层冰。
“去蝶族一趟，将此莲送到幻蝶长老手中。”
在他接手这雪山之后，为防莲花落尽，以双生花咒引入此间。
蝶无心抓到的莲妖在未出这雪山之前，都会有一朵跟随本体而生的白莲。
他倒是要看墨无瞳藏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