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少主好心气,自然是不足为虑了。”
来者气势汹汹,手肘半弯,掌上托着个漆盒,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剑穗被血迹浸染过的剑柄。
剑刃上,他一路走过来,断断续续的流着大小不一的血点。
“我这里刚接到一个消息,不知道蝶少主听完,是否还会认为是不足为虑!”
离殿十丈余,那人一掌便是直接将手中的漆盒朝着蝶无心的方向掷来。
四方的盒子被重力打压,高速旋转的只叫人看到的残影,以破剑之势,准确的向着蝶无心所在!
“阴阳无莘,在蝶族这么久了,你该知道,我第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在主殿染血。”
自他出现的那刻,两人视线便于之交汇在一处。
她像是完全没有将那,即将要砸到头顶的漆盒放在眼里,薄唇说出的不带温度的话,看着那人的眼,他从兴味到不甘。
抵着后槽牙吐露着回声:“蝶少主还看不惯这个呢,可是孤陋寡闻了,不知道呢。”
来人认真的回答者本不相干的问题,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在看见蝶无心直接将漆盒反弹回来到那刻,彻底缓平了。
就在神思恍惚间,脑海中眩晕了一霎,手背便承受了一击,那漆盒咕隆的滚倒在一旁。
“今天你知道了。”
不容抗拒的一道重压,嗯.哼。
青砖上,滴答答血迹从嘴角溢出,而后下落的更快,直至他用手背拭去。
“蝶少主几百年不回来,看见血就要动手,脾气更差了,这样可不行啊。”说完便是呜咽一声,后背又挨上了一拳。
被打着这人叫阴阳无莘,与蝶无心是同辈修炼。
虽说武器上的血迹较为渗人,但长相却也是千里挑一的俊美男子,此时已然没了刚才的威风,发髻散乱者搭在眉前,勾起七分的美人面貌开来。
瞅着空挡,掐住了蝶无心的半边手腕,“蝶少主要要不要你这一族少主的颜面了,我可是不对你……”负责二字终是窒息与唇齿间。
“你!”虚晃的拳头又密密麻麻的袭来,被压着半弯下腰的人终于受不住:“蝶少主好心气,我不识抬举,这就去殿外死,不脏了这地。”
蝶无心双脚一起,直将那人带了殿门。
抬眸侧眼,不过看了眼那地上,已经有人将那漆盒打开,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竟是空盒!
少女波澜不惊,早就料到了这个情况,拾起掉在地上的剑,抬脚就是要往殿外去了。
“无心!”
坐在上首的凤阑终于立不了,看刚才的样子,现在蝶无心出去,明眼人都会认为要去杀了阴阳无莘才方可解她心头郁气。
“你随我去后殿。”
她歪了下头,有些不解,这干正事,族长这老头做什么?
此时蝶无心倒是不知那些坐在两侧的长老前辈是对她如何看待,也不怪她自身不知,在人界时,除了四处历练,更多的是随着红君在各处与隐世大妖争斗。
戾气更胜重似一日。
就适才与阴阳无莘斗法的几招,全然是让他毫无招架之力,若非他本身实力不菲,怕是早在蝶无心幻心入脑的那刻,项上人头都不在了。
在荒原,非紧要关头,红君虽在身侧,却是袖手旁观。那些大妖,她是一刻也不敢为之松懈。
长期的磨砺,让她在习惯间养成了一招制敌,甚至是一招杀敌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