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性冷血,诸事不关己身绝不沾手,族中人只觉她冷漠难以接近,其实不只是她一人,这鼎立于妖界的各大人物,都是这般。
妖界最年轻一辈,在其他人看来——风姿卓绝,各有千秋。
在那人眼中,一丘之貉。
他自己也不例外。
“我想知道,蛇族这么大的自信,出自哪里。”
破封印而出后,她的身份就昭示整个妖界,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我从来不过问,当然我也并不在意,修炼至今,亲情于我而言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蛇族公然挑衅,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我蝶无心的生母,在祖祠怎么就连名号都不配了。”更是觉得可笑,那蛇族的谁出的主意,觉得她会在意那什么来历。
如今竟然有人妄想以血脉亲情为束缚。
“生而为蝶,我天性让人觉得淡薄如此。”
过分嚣张,这一句话,叫对面的阴阳无莘心房处都为之颤动,这么些年,她还是没变。
这就是他们蝶族如今的一代少主,冷血薄情。
蝶无心这几千年来,除了对那个夺去她突破血翅的人,执念至此。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传闻中的人,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能将自身全部功法,都灌输到她仅有的后代身上。
这般孤注一掷,就不怕,她不是血皇吗。
“蝶无心,你想做什么”阴阳无莘隐约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所思所想,当年她不过区区一人,便有胆量嚣张到人家的地盘上去。
如今看她全身适才流动的妖气,更甚之!
“做该做的事,杀早就该杀的人。”
等了结此事,幻千重引血顺利,那剩下的时间里,她能为蝶族做的不多。
如果那人真在蛇族,就将她带回,也算是了却了环贞多年夙愿。
不枉顾他这些年不遗余力的支持。
蝶无心将盘算好的说辞道出:“会盟宴上,蛇族这般挑衅,我若不作为,族中上下岂不会对我寒心,以此为触底点,我便有了正当理由。”
想起在路上与之交手过的蛇老,心中多年的疑团就像是终于被人打开了一道突破口,让她有迹可循。
“蛇族该是要去的。”她略带自信的说出这句话,首当其冲就遭到了阴阳无莘的最强阻挠。
简直就是完全没有将之前说过的听进去。
他一个拍桌而起,“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去蛇族为......!”啊呸!
他怎么学了阳面的那套,阴阳无莘喉咙里猛的回转一个音调:“你还想着什么寒了族中众人的心,说走就走,几百年没个下落,生死不明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
“就应该老实的闭关。”
蝶无心难耐的眉尾轻挑。
这些年,阴阳一脉的,就数他无莘氏抵抗的最厉害。
“我要去蛇族一趟。”
不是准备去亦或是想,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决定,她一个人说的算。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时被点燃。
两人目光对视间,焦灼万分。
处在中间的凤千尾,眼神都未及,显然是见得多了,淡然摇头不认同道:“无莘所言无非常情,这明显就是蛇族圈套,这几日我也算是将妖界局势分析一番,蛇族看似盘根错杂这几百年声势更是夸张,可细看主山蛇主,身侧并没有什么可用之人。”
就凭一封毫无利弊的信函,实在没有必要。
他比蝶无心见识的早些,在无心还未出现之前,也是听过那位,倒是知道那位的所作所为对蝶族而言,似乎并不光彩,族长很少提起,他也不便过问。
“若真以此为由,你就要在这个当口前去,显得小题大做。”
但如果那位真的还活着,或者是尸骸,真的这些年都在蛇族的话......
就要另当别论。
凤千尾不愧是最看的清楚的,这么棘手的决定,他自然是看向了凤阑。
“此事,还是看下族中长老的意见。”
就算要去,退一步讲,怎么也不该是蝶无心亲自去。
一族少主,这般沉不住气,就算是预谋一场,也会被外界看做是她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