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赧月桂身前的席风,忽的便动作起来,右手如同一弯镰刀,飞快的掠过眼前师弟的腰身,一下两下,绕着他的腰际一圈。
然后全身而退,脚下袭风般的滑向殿门口的方向。
赧月桂被偷袭!
他不可置信的倒下,半腰处,身体皮肉终于反应过来冒出了个血窟窿,喷涌而出。
“师兄,你!”近乎被折腰斩断,如烂泥摊在地上。
眼中所及,只看到席风那空洞的眼神。
这,熟悉的陌生感,不由的让他想起那些往事,正当迷离,那致命的声音,从梦里破击开来。
“怎样道长,如今被同门师兄得意的武器,用在自身,感觉如何。”
余光瞥见过去,清心萤火一族的漏网之鱼。
全身都为黑影所笼罩,可那偶尔一见到的熟悉面孔无一不再昭示着,他看走眼了:
你是哪院的弟子?
只是打杂的,二长老风采依旧。
气质和那隐约压制的杀气,让他多问了一下名字。
“夜照?是你,清心萤火的那只残虫,当年就说怎么一直没有找到,原来一直潜伏在这里。”如今还让卷土重来。
“何止是我,云儿还不过来!”
还处在懵迷状态下的陵云被猛的一叫,骨子里对自家哥哥信任以及依赖的情绪,让她毫不犹豫的应下来:“我在这里。”
无非是当场承认了她也是妖的事实。
陵云也是看着那乌黑的背影,没想到,自家哥哥也会利用她。
她本想走上前去,可脑海里又想起当时他对自己说过的永远不要再回妖界的话,迟疑又倔强的止步不前。
就在这他们的掌门出现的那刻,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向那随之而来的几人投去。
墨无瞳与红君,极为罕见的聚在一起,很有默契的装作谁也不认识谁。
“记得答应过的,不要伤害掌门。”倒是他失算,没想到他们绸缪许久,早已经将石印山蚕食至此。
不费吹灰之力,蝶无心便带着他走了正殿。
“你要是敢乱来,两败俱伤,你到时在蝶无心眼里沦为敌手!其中轻重,你掂量知道。”眼看着身侧的人,没有一丝波澜,墨无瞳只觉得事情有点超出掌控,他已经隐约猜到,蝶无心此行除了石未深以外,仍对当年洛水一事的真相,心有余悸,只怕非要亲眼目睹。
红君这么大力支持,一点也不怕自己被揭穿的模样,怕是他仍有后招!
略显苍白的红君,脸色浮现出些吃力,面上丝毫不露,他全身心的控制着席风,还有分心来对付墨无瞳。
只是他有句话说的不错,难道真的要让自己这千年来在蝶无心身上下的功夫,毁在今天不成。
想想百年之前那次,他们二妖还不成气候,铩羽而归,虽然她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重伤后回到百蝶山,数十年都没有理会过自己。
未免在她心里,自己扔是外族天敌,不可知心。
红君弹指一挥,往席风脑中注入最后一丝毒素,醒!
后面的事,当然。
“夜照,还记得自己发过的誓吗。”就他们一族虽然不过举手之劳,但他这情,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欠下的。
夜照心头炙热不已,清晰的看见角落里,漆黑的眸子的自己看着满手的鲜血,那人破血而来:“清心萤火一族,愿为君上,开山破水。”
“知道怎么做就好。”
从始至终,所有虚假在这一刻被撕碎开来。
没有巧合,他当年接到线报,是去灭口的,只不过看见他们那可怜样心中盘算了一场大局,这才谋算至今。
红君只有一个条件,清心萤火一族,最后仍全都要死,只不过决定的时间他来定,如今问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今天,该上路了。
能破万毒的血。
他怎么可能会允许,除了蝶无心以外,自己还有最大的破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