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却大煞风景说道:“酸秀才,搁以前宝爷我早就将他绑到家里,他们的作用只能用在宝爷我午睡的时候助眠。”
黄耀祖正在欣赏中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搞了半天后背上一天到晚教育他不学无术的家伙才是真的不学无术。
正准备怼下宝爷,路上却多了三三两两的人群,全都快步朝东小跑,似乎那边有什么好东西吸引人。
“快点,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族老好久没开大会了,肯定有好戏看了……”
“听说要将人浸猪笼……”
“浸什么猪笼,我听说是用石刑......”
人群的议论声传进耳朵,黄耀祖心里有了计较,快步跟了上去,宝爷却在责怪他不去干正事。
一个庙宇类建筑映入眼中,入口处空地围了几圈人,叽叽喳喳声不绝于耳。
黄耀祖费力挤进内圈,正堂数人肃穆的站立着,堂下跪着一个哭泣的妇人,还有一个老妇人在嚎啕大哭,最奇怪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被关在一个竹子编的笼子里,一声不吭。
那就是猪笼吧,黄耀祖心里猜测。堂前后方正位供奉着许多灵位,其间烟雾弥漫。
宝爷的声音响起:“这里应该是这个村子的祠堂,祭祀祖先和举行重要仪式的场合,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看今天这个场面......应该是审问犯人吧。”
黄耀祖猜测不会那猪笼里的人就是李大娘的儿子吧,这么狗血,任务还怎么完成。
站立的几人中有一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已到古稀之年,身子单薄,颤颤巍巍地站着,全靠身前拄着的拐杖。
只见老头看了看旁边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一眼,中年男人面色阴沉,立即点头示意,大声对众人说道:“肃静。现在开始审案。”
说罢,他努了努嘴,朝跪着的小妇人说道:“吴氏,你是原告,将事情说一遍吧。”
吴氏停止哭泣,一手拿起丝绢掩面,一手开始比划起来,声音透着软糯:“亡夫吴超因长年经商,走南闯北,路过此地时偶感风寒便住在这里......”
堂下几个你一言我一语,黄耀祖听了个大概,已在脑海里将事情梳理了一遍。
一个叫吴超的外乡人在经商时生病后住在村子里的驿站,一躺就是大半年,期间与驿站的马夫,也就是被关在猪笼里的李大宝混熟了。
据李大宝说,商人生病无法行动,全靠他细心照料,帮请郎中,帮煎药。可十几副药下去病情却不见好转,反而日益加重。
吴超知道离死不远了,遂委托李大宝给家人写信,帮料理后事,临死还赠了一颗宝珠给李大宝作留念,一是感恩李大宝的帮助,二是作为他们这半年友谊的见证。
吴超死后,李大宝在安葬他时将宝珠又放进棺材,他没有留在身边。
吴氏的话却又是另一个版本。
她在接到信后急忙赶到村子,起出棺材后没有发现亡夫的宝珠,遂认定是李大宝谋财害命,将他告到当地的族老处,请求族老处置。
族老将身前的拐杖提起重重敲了几下地面,清了清嗓子说道:“自宣统年来,我们村子就被授予了‘德政’的牌匾,那可是比‘乡约’和‘乡饮’还高几层的最高荣誉,可以这么说,这个牌匾在皇上那儿都是挂上号的。老夫惭愧啊,传到我这一代,村子里居然出现了李大宝这样的人,人心不古,世道浇漓啊。贪图一个外乡人的钱财,传出去我们村子的名声就毁了。”
“我没有啊,没有......”李大宝在笼子里挣扎,嘶吼道为自己辩解。
黄耀祖冷眼看着这一切,那个族老似乎已经认定了李大宝就是罪犯,根本没有客观公正的判断。
“还在狡辩,用刑,问他东西在哪里,交出来。”族老气的胡子颤抖,指挥着几个青壮说道。
虚空中突然出现一股神秘力量将猪笼分解,李大宝悬浮着被无形的力量抬到一个幻化出来的石台上,几根光亮的丝线从石台中破出到他牢牢捆绑在石台上,头朝下,背朝天。
那几个收到命令的青壮手中神奇的出现了棍棒,一抬手就噼里啪啦往李大宝身上招呼,堂上只听见李大宝的惨叫声和李大宝母亲的呼喊求饶声。
黄耀祖看得目瞪口呆,旁边众人却见怪不怪,还是嘻嘻哈哈的议论着。
宝爷说道:“这就是规则的力量。”
黄耀祖还在想着如何破解这种规则力量,就看见那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来到李大宝面前,探了探鼻息说道:“族老,已经晕过去了,还是拒不交待。要不直接打死.....”
“死”字一出听得黄耀祖心头一紧,有些不敢想象接下来的画面了。
族老摇了摇头,淡定说道:“算了,还是用石刑吧。”
这句话一说,包括中年男人与围观的众人全都露出惊恐的表情,只有黄耀祖不明所以,似乎这个“石刑”是一种非常恐怖的刑罚。
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随即说道:“吴氏,族老已经做出了判罚,你就安心收敛遗骸回家吧。”
吴氏起身盈盈施礼,嘴里带着哭腔向族老致谢。
中年男子开始挥手示意青壮动手,黄耀祖一看这情形心里顿时急了,李大宝死了他的任务就失败了,挤开人群冲了出来。
宝爷还在提醒他不要冲动,黄耀祖已经来到了正堂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