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言和张启山一向不怎么对付。
私底下相处的时候,这两人就没有过和谐的气氛,没打起来全靠齐苏盯的紧,但是某些场合,比如面对黑瞎子。
昔日还有些许恩怨的人居然愣是相互看顺眼了,张海言和颜悦色地瞧着张启山,率先打破现场沉默:”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你讨厌了。”
张启山冷静自持,看着张海言古怪的表情,漫不经心一颔首:”我的荣幸。”
刘丧听着毫无营养的废话,竟然愣了半响,旋即战术性后仰,余光偷瞄黑瞎子,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就一致对外了。
果然人类的心思最不可捉摸。
这时一只陪胖的巴掌悄无声息的呼在了刘丧后脑勺上,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怎么了。突然愣神,思春了?”
对着王胖子贱兮兮的大饼脸,刘丧的表情并没任何多余变化,他已经习惯了,鄙视地睨了邀之后就没其他动静。
王胖子看着一脸高冷的刘丧,眼神轻微一动,感觉有哪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通道横向纵错,密如蛛网般,一不小心就会迷路,内分布着各种各样的洞,这些洞通向各种地方。
张鈤山看了下附近的缝隙,结果发现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出具体情况。
齐苏走在前面,面色紧绷,是真觉得他们心烦,恨不得一巴掌全部拍远。
张千军万马幽幽叹气,赶紧心累,齐苏视线一转,看到张千军万马脸臭臭的,顿了两秒有些感同身受,抬起一跳手臂,沉重的拍拍他肩头:“多忍忍。”
齐苏的身高与张千军万马差了一大截,做拍肩膀动作时莫名有点滑稽。
张海言抬眸看了一瞬,眉眼弯得柔情似水,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齐苏回眸扫视,张海言并不避让,还特意加深了春娇弧度,齐苏面不改色的收起手,和这群神经病待久了,齐苏也有几分化解尴尬的心得。
“哗哗……”
忽然一阵细碎的爬行动静缓慢响起,刘丧一下严肃起表情:“有东西过来了。”
与此同时,张鈤山感到不对劲,一拉齐苏,下意识后退:“先离开这。”
这种异变,如果在最开始的时候及时撤退,还是有一定几率脱身的,黑瞎子没动,他扯住住了张馹山的胳膊,示意他先停下来,解语臣帮忙解释:“现在退估计不行了。”
黑瞎子欣慰笑笑,表示回答正确,但没奖励,解语臣直接就把他当成了空气。
所有人严阵以待,张海客反应最快,几步上前,站在吴斜边上,回头瞟了眼:“抽空给我去庙里拜拜。”
吴斜不置可否,干脆放弃了辩解,任由天降一盆脏水扣头上,甚至还有心情回答张海客:”你高兴就好。”
张海言又是一阵开心的乐。
通道一时挤不下太多的人,王胖子大约是最苦逼的,身上到处都有擦伤,衣服都被左右两侧的石壁刮破了。
:要你减肥你不减。”吴斜一边走一边热讽,姿态轻盈,与王胖子完全相反,黑瞎子紧随其后,偶尔冷嘲几句。
师徒两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全方面的打击王胖子身心健康。
多亏得王胖子一向大咧咧,才没把这些阴阳怪气放心上。
几人嘴上没闲着,插科打诨了一会,不远处就涌来一大群形状怪异的虫子,这艳这色泽一看就有剧毒。
黑瞎子一看这状况,眼睛刷的亮了,下意识掏出bos机,在解语臣跟前晃晃,好心提醒金主爸爸:“花儿爷需要贴身保护不,有偿的那种,禁止白嫖。”
解语臣绷直下颚,抽出腰间龙纹棍,呼呼甩了两下,破空的声音清脆悦耳,黑瞎子惆怅的叹息,失魂落魄的收回boss机。
“果然越有钱就越抠。”
剩下几人相互对视,表情都很一言难尽,张启山率先回神,眯了眯眼,这个黑瞎子性格太操蛋了,这货有毒,齐苏看着表情万般不耐的张启山,由衷感到心累,当即就是耐心的柔声安抚。
“都小心点。”
张海客看了看正在轻声哄人的齐苏,竟然笑了一下,昏暗灯光中,张海客的这一笑非常古怪,张海言歪过头,不解的凝视着他:“你又抽了什么风?”
另外几人都在偷听,王胖子表现得最明显,张海客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随口敷衍张海言:“就当你脑子提前发病了。”
张海言顿时憋住一口闷气,接受不了一点,眯起狭长的凤眼,张海客浑然不在意,周身气息凌厉许多,压迫感十足。
刘丧摸摸耳垂上的金属钉子,质感冰冷,对张海客这说法深以为然,这些张家人的确都或多或少有大病,区别在于黑瞎子比较明显,已经晚期没救了。
张家这些则完全不用治疗。
吴斜尽量忽视了身后的嘴碎官司,抬头扫去,通道前童里稀稀拉拉的声响愈发清晰。
齐苏抖了抖耳朵,面色变得格外凝重,这声音一看规模就很庞大,或许倒时还要他和我张启灵放血牺牲。
想到这,齐苏苦逼的看向张启灵:“小官一会自残不要和我抢了。”
张启灵凝血功能缓慢,这孩子还挺实诚,割手掌的时候架势吓人,一刀下去足够让关心他的亲朋好友集体犯起心肌梗。
他这一说立刻得到了吴斜的眼刀镇压,生气中的吴斜战斗力爆棚:”你少说小哥,我看你也一样,心里没一点数,割手的时候不疼?”
吴斜骂人时抬手指名,但凡被小狗数落到的都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
齐苏默默地躲在阴影里,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吴斜的眼神洗礼,一看气氛有些僵硬,张千军万马上来打圆场:“东西过来了。”
黑瞎子知道吴斜菜,于是抬手按住他肩头,语气颇为怜爱:“乖一会躲你师父身后少自己逞强,躲大人羽翼下不丢人。”
刚刚还雄起一把的吴斜一听这话差点暴走,他讨厌没边界感的人。
吴斜气得不轻,眼神冷嗖嗖的,好在关头时刻王胖子提醒了一句,吴斜这才勉强控制好失控的表情管理,假惺惺的冲刚黑瞎子一笑:“关心青少年身心健康是每个人应有的责任。”
黑瞎子古怪的睨着吴斜,神情越来越随心所欲,笑得十分轻快:“你是青少年吗?”
吴斜一噎,剩下的话好像忽然卡了壳,目光阴沉沉的注视着黑瞎子,两人对视时空气都仿佛擦出了激烈火花。
齐苏脑瓜子疼:“你们闹够了没?”
话落齐苏露出一个僵硬而又不失杀气的微笑,听出他话里的怒意,吴斜还有黑瞎子狗狗祟祟对视一眼,皆很默契的没再挑战齐苏的忍耐程度。
王胖子举起手电筒照去,通道里已经冲上无数虫子,四面八方都有,有些都到了他脚下:“这玩意咬人吗?”
这些虫子长相狰狞,形状酷似人脸,行动速度还快,张千军万马抬起条脚,轻轻一抖,就把攀上他裤腿的一只虫子弹飞了下去:“就这规模,我说人畜无害你信吗?”
王胖子表情一垮,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张海客把手电筒夹在腋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根,缠了几圈纱布,张启山明白他要做什么,配合的掏出一瓶酒精,倒了些在纱布上,最后点燃火把。
”它们怕火 。”解语臣注意着地面的变化,看到这些虫子畏惧火光,不由舒展开了蹙起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