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她好像真变异了。人家变异都能变成个蜘蛛侠绿巨人的,她这变异算啥?
靠着石壁,逐渐的往下滑,那股子热气,来的真快,几乎是瞬间将她给彻底笼罩住了。
直接坐在了地上,身后的石壁也被她身体里的那股热气衬得冰冰凉。
魏小墨的药,跟他本人一样妖孽。
果然啊,她就不该这么草率,如此草率的后果,就是‘变异’。
调整着呼吸,她可不想在这种地方真控制不住,当然了,有邺无渊在,实在不行了,有他呢。
因为这里是其中的某一个出口,所以,会在这儿停下。
而邺无渊不认同魏小墨的意见,粗犷的从内往外开拓,反而是寻定了几个点,在内敲击石壁。
这种法子,不知是什么,反正魏小墨是看不上。不过呢,他身体不适,体力活动参与不了,就也只能轻哼了。
如果他身体可以的话,早就随自己的心做事了,哪会还跟邺无渊商议。
邺无渊在石壁上的几个点全部敲击了一遍,就停下了,也还是在等待。
黑乎乎的,邺无渊也能精准的找到位置,走到了阮泱泱身边。
似乎是发现了她有些不太正常,蹲下,单膝触地,抓住她的手,“怎么了?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没。就是觉着吧,和你分开很长时间了,莫名的想一刻不停的和你黏一块。”她小声的说,声音和身上的骨头一样软。这样一个环境里,她跟艳鬼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不是挠的邺无渊心里头一痒,她黏糊起来时,真会要人命。
倾身,把她圈到自己怀里,“忽然间的怎么了?”摸着她的头,她这身体软的,像没了骨头似得。
“没事儿。”任他抱着她,原本他体温非常高,可这会儿反而觉着他身上凉凉的,让她觉着十分舒坦。
搂紧了她,邺无渊一边低头,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嗅闻,她这身上,好像味儿和刚刚不一样了。
更仔细的闻了闻,的确是散发出一股香来,可不是刚刚那泥土的味儿了。
靠在他身上,阮泱泱觉着,她身体里的热只有自己的感觉的到,而抱着她的人,是感觉不到的。
果然,这药啊,是个妖孽药。
双手圈住了邺无渊的腰,脸贴在他胸膛,她难受吧,但反而鼻子还变得更好使了些。
闻得到他身上有一股血味儿,可并分不出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泱姐姐,你就不会考虑一下这里还有其他人么?你们俩想表演夫妻情深,也该找个没外人的地方。”恶心不恶心,他听得到也看得到,要吐了。
“你不是我姐妹嘛,有什么好避讳的。”阮泱泱软软的应答,主要是没什么心力去和他斗嘴,她现在全身心的在想那些过不了审核的事儿,简直跟中毒了似得。
“谁跟你是姐妹?你大侄儿要娶老子,老子就跟你做姐妹。”魏小墨冷哼一声,还提上要求了。
“别想了,我大侄儿对妖精过敏。”阮泱泱也跟着轻哼,没那么多心力,却还是拦不住的和魏小墨斗嘴。
邺无渊按着她的头,让她控制住自己,感觉出她是不舒服,但到底哪里不适她又不肯说。
搂着他,不撒手,而且逐渐的吧,能感觉到她愈发的使力,好像要钻进他身体里似得。
依稀的,邺无渊好像也有点儿明白了,把她搂紧,一边低头去看她的脸。
她的眼睛处于一种雾蒙蒙的状态,就像她吃了鱼肉之后的样子,又与喝了酒之后有些许相似。
低头,以额头抵着她的脑门儿,想试探一下。不过,体温是正常的,呼吸也较为均匀,唯独身子骨发软,他拥着她,觉着她好像马上要融化了一样。
把她抱起来,邺无渊贴着她的鼻子,“我带你去别处。”
“不要。”她拒绝,并非是因为这环境如何,是因为她塞了药啊。还在那儿了,那异物感太明显,罪魁祸首就是它,她觉着没面子。
托着她,邺无渊也没办法,托着转圈,有点儿像热锅上的蚂蚁似得。
“能出去么?”现在主要是出去,然后……她自己解决!
“再等等。”邺无渊托着她往别的地方走了走,还是想不通她怎么会突然这样。
“不行你把我敲晕吧,只需要一巴掌,我就不会丢人现眼了。”她抓着他的衣襟,觉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太丢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吃了什么?”这里也没有补给,她到底是吃了什么碰了什么,还是如何。
“不告诉你。你姑姑我是一着不慎,被坑了。说来说去,还是怨自己,跃跃欲试,总不死心。但究其原因,又有贪图你美色的成分在,也是自作自受。”她默默地嘟囔,就像在给人下咒似得。身体软的,声音也是软的,又有几分魔魔怔怔。
她这说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邺无渊更迷糊了,还是不清楚她遇到了什么。
神志不清的,可不叫人担忧,邺无渊抱着她往深处走,临走时叫魏小墨按照他之前敲击的位置再敲几遍,也根本不管他答应还是不答应。
抱着她走,阮泱泱知道,软软的拒绝,她还是想自己解决,起码把要妖孽的药给拿出来。
她的拒绝邺无渊也顾不上了,把她抱到了远处,蹲下,将她至于自己腿上。
上手,从她的脸开始摸,他认为她应当是碰了什么。她这体质特殊,有时对常人没什么危害的,反而她碰到了就会有不同的反应。
本就难受,他这一上手,可不就是变相的顺了她的意。
嘴上拒绝,甚至为了加深这拒绝的力度,还带着脏话。
可是,邺无渊不听,甚至还会安抚她。
她身上的确是有伤,最为严重的就是腰间曾被绳索勒出的痕迹。她这皮肉,但凡碰着必会留下难以消褪的痕迹。
如今她腰间一圈儿都浮凸起来了,被勒的痕迹相当之明显。
邺无渊仔细的摸索查看了一下,腰侧有破皮,但并没有流血。身上还有一些磕碰的淤青,除了这些,倒是也没有明显的外伤了。
他的动作是顺意的,想拒绝,又舍不得。阮泱泱有些自我纠结,目前为止,还是将脸面放在第一位。
远处,魏小墨骂骂咧咧的在石壁上敲击,屁股还是疼,但这事儿也不能误了。
邺无渊知道眼下他们处于何处,上头对应的是哪个位置,所以会选择在这里停下来,因为他的人就在这附近接应。
这狗贼,如果不是突然间的机关被触动,主居坍塌,待得他摸清了墨府,就得带着人进来了。
敲击了一遍,魏小墨刚刚想寻个舒坦的姿势撅着缓一缓自己的伤处,就听得这石壁某一处有敲击的声音从外部传来。
他眼睛一动,随即靠拢到石壁前,抬手在石壁上回敲,敲的还特别重。
放了手,他靠在那儿等着外头的回应呢,哪想没音儿了。
皱眉,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回应,他就急了。
“大侄儿,你这外头的人不配合啊,敲了一回就不回应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暗号?”问题所在,魏小墨自然猜到了,不回他,就是他敲得不对呗。外头的人也发觉不是邺无渊,所以就停了。
他喊大侄儿,没人理会他,他就接着喊。
把自己放在和阮泱泱一个辈分上,就把邺无渊当大侄儿,别说,还挺爽!
片刻后,那两个人才回来,阮泱泱还是被邺无渊给抱回来的,她闭着眼睛,瘫软成一团,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似得。
走过来,随意的抬腿踢了魏小墨一脚,他站不稳身体一动,就牵扯到屁股上的伤处,疼的龇牙咧嘴。
咝咝哈哈疼痛完,就张嘴骂人,邺无渊却是懒得理会他。
把阮泱泱放下,她站在那儿,力气又不太足,就靠在他身上。这会儿明白了,她是醒着的,只是这状态……有点儿神志不清。
邺无渊开始敲击石壁,他敲击的果然是有节奏的,不是魏小墨那种只图力气大和焦急的。
敲完,外面果然是传来了回应,顺着石壁震荡而来,是有些沉闷的。
不过,这里安静,听得清楚,邺无渊又回了几下,便揽着阮泱泱后退了。
魏小墨也后退了几步,他是真不舒坦,就用一种特别奇形怪状的姿势立着,反正这里一共三个人,另外两个也不看他。
很快的,就听到刚刚石壁传来敲击的地方有声音,那种嘁哧咔嚓的声响,特别的清脆,恍若兔子啃吃胡萝卜一样。
真是清脆好听,阮泱泱眼睛都跟着睁开了。
“马上就出去了。”邺无渊摸了摸她的头,他也是着急的,她这神志不清越来越严重了好像。
“嗯,姑姑耐得住。姑姑觉得,这世上最不受控的就是口舌之欲,其他的都是浮云。有位先生曾说过,生活就是一日遇佛,一日遇魔。今儿姑姑是遇到了魔,一会儿说不准就遇见佛了。”她真是有点儿神志不清,嘟嘟囔囔,开始说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了。
“嗯?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才是魔嘛。大魔王。”她就是这么说的。
“弗洛依德的心理深层规律能够最直观的反应出寻常人不可逃避的问题,这是一种即便想遏制却也控制不住的问题。人啊,其实是一个受本能愿望支配的低能弱智动物。真的没错,我现在已陷入其中,现在想止损都不可能了。我好难受啊!”前面一通严肃的理论,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仰天长啸的样子,的确是她口中受本能愿望支配的低能弱智动物。
邺无渊始终垂眸看着她,忍不住想笑,可是又心疼。
抱住她,一边低头在她脑门儿上亲了亲,“马上打通了。”那嘁哧咔嚓清脆的声音已经到了跟前了,就差一层了。
果然,不过片刻,那一块石壁就被钻开了。
不知这外面钻石壁的工具是什么,反正非常的锋利,钻出了一个孔来,光线也随之穿透了进来。
阮泱泱枕着邺无渊的胸膛,一边歪头看那束光,眼睛里是一层水,因为难受脸上是不乐意的,幽怨,娇艳!
“本我过去在哪里,自我就应在哪里。那我,应在哪里了?”她小声的说,又好像并非自言自语,更像是在迷惑。
但迷惑归迷惑,至少没有迷茫,她确认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一场梦。
梦?
“梦是愿望的满足!”她接着说,这回,迷惑更深了,她自己都琢磨不明白了。
就在她盯着光胡思乱想胡言乱语时,那一片石壁被更大的开拓出来,有人影在晃动,这一条路,被通开,足可以容得下一个人爬行而过。
“主子。”开拓完毕,那里头的人开口,就是邺无渊手底下的人。
“撤。”邺无渊说了一声,便托抱起阮泱泱过去了。
他带着她往外走,其实是不太容易的,若是单独爬行尚可,两个人一起,就不太容易了。
好在是阮泱泱较为纤细,他搂着她,把她扣在自己怀里,面对面的,沿着开拓出来的通道往外侧面匍匐退出。
速度是快的,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魏小墨随后,他更不容易了,某处的伤太疼,使得他爬一会儿就不得不停下缓缓。
外面,已是傍晚,这里是墨府外围的某处街角,往时这里都是不允许普通百姓经过的。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护卫看守了。
这外面,的确是邺无渊的人,但又不是亲卫,穿着十分普通,在大街上和普通百姓都辨不出差别的那种。
这些人,可说各个是‘能工巧匠’,从这里挖出个地洞来,跟穿山甲没什么区别。
从里头出来,阮泱泱被托抱着转了一圈儿,阳光照在她脸上,她不由得皱眉,更难受了。
睁不开眼睛,她就往邺无渊的怀里躲,他身上的泥土都掉在她脸上了,也没时间嫌弃了。
“走。”看了她一眼,夕阳下,她眼睑底下都是红的。那种桃红,艳靡,即便不去询问,也知道她有多难受。
迅速的离开此地,走的无不是避开人的小径,这墨府的护卫都已经被控制住了,但又另有人马在墨府来来回回的出入,人数亦是非常之多。
此时此刻,再艺高人胆大,也不能留在此地,恐生不必要的事端。
一路曲曲折折的返回了城中张家兄妹的平民小院儿,这里果然是安全的,比什么青楼取乐之地都要安全。
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他们回来,也是叫等候在这里的人彻底的放了心。
荣遗与邺无渊碰了一面,确认他无碍后便离开了,阮泱泱被送到了房间里,诸葛闲立即去给她检查。
窝在床上,阮泱泱是没什么动作的,她只是在默默的小声的嘟囔着什么。说的是啥……那就没人知道了,听得清楚,可是听不懂啊!
诸葛闲首先认为她此时的状态特别像首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已经没有神智了,思绪似乎是飘到天外去了。
不过,这一试探脉搏,反倒是吓了诸葛闲一跳,这不对啊,不是失去神智了,是被下药了!
这问题就大了,谁给她下的药,又下的什么药?
检查了一通,又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诸葛闲还是没判断出是什么药。这就神奇了,这世上龌龊的药千千万,诸葛闲大抵都认识。
只是这回……他还真不知道,怪呀!
她看似被下药了吧,可是表现的又不是太明显,毕竟没有任何的躁动。
琢磨了半晌,还是没有结果,唯一能解药的,也唯有邺无渊一人了。
就是不知,一旦顺着这药的药性而行,会不会对阮泱泱的身体带来什么损害。
他没见着药,就无法确认有何损伤。
将结果告诉了邺无渊,他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至今还是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不说!
魏小墨痛呼的声音传来,这小妖精跟着一路到了这儿,屁股有伤,就占据了隔壁。
诸葛闲在这屋给阮泱泱诊脉,自然是没人管他,他疼啊,就喊叫。
“去看看他吧,叫他闭嘴。”这个时辰了,邻居都在休息,他这般喊叫,非得把人都吵醒了不可。
诸葛闲快步离开,邺无渊看了一眼窝在床上还嘟嘟囔囔的人,之后便转身出去打水。
将她擦拭干净,挪动她的期间,她筋骨柔软的好像要融化了。要说神志不清,其实也有清晰之时,她知道给她脱衣服擦身子的是邺无渊。
然后她就喊大侄儿,喊完大侄儿就说关于他美色的事儿,用词极其赤白,听得隔壁本就经受屁股碎裂般疼痛的魏小墨更疼了。缘何更疼?被恶心的呗。
他是从未想过从阮泱泱嘴里能说出那么恶心的话来,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再次坍塌。
而那个被她拱上美色第一宝座的人却是受用的很,最后如她‘所愿’,让她独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