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遥远天边也只是微亮。朱府门口的小广场上站满了千余百姓,面露惊悚内心惶惶不安。黑风寨的喽啰举着火把围在四周。
朱府前燃烧着四五座火堆,朱府的人跪坐两堆。主人跟下人泾渭分明。不远处还堆着装粮食麻袋、装银钱的木箱。
“诸位乡亲父老,大家好哇!我呢是蒙山黑风寨的军师,大家都不要害怕啊,今天冒昧把大家请过来呢,是想让大家做个见证”陈子御拿手一指跪在旁边的朱俊等人“我蒙山黑风寨不劫掠百姓,只做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事。现在这朱府一家丧尽天良、恶事做尽,我黑风寨今天当着各位乡亲的面就审审他们。也同时欢迎各位乡亲们的检举揭发。”
等了片刻,见百姓还是那样的呆滞麻木,陈子御知道百姓不敢举报,骨子里还渗着对朱家的恐惧。不过这种小问题难不倒他。
“来人,先把那条叫山豹的恶狗拿上来”
两个喽啰用竹竿把捆住的山豹抬过来往地上一扔,这恶狗疼的就是几声呜咽,陈子御一脚踩上“黄管家,你来说说这畜生都干了那些害人命的事。”
“军师大王,小人听令,这畜生咬死的有八个人了,吃过一个娃,是,”黄管家回忆了下“哦,想起来了,是庄户崔家的小儿子。”
黄管家刚说完,人群中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一个中年妇女昏死在当场,“天爷呀,我的孙孙呐,你死的好惨呐。”一个老妇人也坐下双手拍地痛哭。
妇女身边的汉子掐着她的人中不停呼喊“欢娘,醒醒,醒醒”,片刻,妇女醒了过来,只知道哭,却不发半点言语。这汉子见妇女救了过来,几步抢到陈子御面前不住的磕头“望大王给小人做主。”
这么快就找到苦主了,陈子御伸手扶起他问“乡亲快起来,放心我来就是给大伙儿讨公道的,怎么回事,你先说说”
崔家汉子擦了把泪说“去年春天,我跟我娘子带着刚满一岁的孩儿下地干活。因为我娘子要随时奶孩子,就把摇篮放在田垄上,不等干完活,去看孩子时就发现人不见了。原以为是被野狼叼走,今天才知道是这个畜生干的,求大王给小人做主。”说完又趴地上磕头。
“咬死的人小人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大王给小人点时间,小人再想想”黄管家接口说道。
“不必了,吃人!咬死人!这畜生今日也该享受享受同样的待遇,来人把这条恶狗给本军师先剥再烤,记住了要活剥。”
“遵命”
两个喽啰把被捆的严实山豹吊起来,抽出牛耳尖刀从天灵盖下刀就开始活剥。这山豹疼的死命挣扎,嘴巴被绑着也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凄惨的呜咽。
片刻功夫,山豹就被剥了皮,红彤彤的肉裸露在空气中,不住的痉挛颤抖。喽啰又用刀斩掉四只爪子,一刀割开胸腹,掏干净内脏,拿杆子穿了就放在火上烤。而这时山豹还没死透,却是无力呻吟了,唯有眼睛不住的流出泪水。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为我孩儿报仇”崔家汉子不住的磕头。
“回去好好过日子,这些粮食银子都拿上。”陈子御让手下拿来一袋百斤的粮食跟十两银子,递给这汉子。
“不,大王,我不要,求大王把这恶狗的肉分我一块。”
“好,我答应你,不过给你的钱粮,你就拿着,在场的乡亲们都会有。我来就是替天行道,为乡亲做主的。”
打法走了汉子,陈子御又对黄管家说“东西呢?”
“在这儿,这些年的账本儿,各种借据、契约文书都在”黄管家拿出厚厚一叠递给陈子御。
“你再挑几个认字的出来”陈子御翻着这些东西说道。
“小人这就办”黄管家目光在人群中打量几下指出两个人“杂货店的刘掌柜,油坊的张掌柜,过来,快过来。”
人群中这俩人听到黄管家喊出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就躲,可是却被小喽啰请了出来。
“二位别害怕,这乡亲们不识字的太多,我是担心乡亲不信我黑风寨,就让二位来是替我做个见证”陈子御对二人抱拳施礼。
“不敢,不敢当大王”二人也是惶恐不已。
“咱们就别客套了,来二位看看这个,等下希望二位一人来念,一人来烧。”陈子御把手中的东西分出一部分递给二人,又站在人群前说“乡亲们,我黑风寨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今日当着大伙的面,先毁了这些害人的卖身契、高利借据”说完对着两个掌柜的点点头,示意他们开始。
“李,李大栓,借银十两,月息十分,滚利,两年尚未偿还,罚金加利息现今合计二百四十两六分银子。”刘掌柜念完便看着陈子御。
陈子御接过借据向人群问“李大栓在不在?”
“大王老爷,小人在”一个四旬汉子出来跪下磕头。
“这借据是你的吗?”陈子御把借据放在他眼前给他瞧。
“是,是小人的,这钱是当初小人借了买粮种。两年间也还了不下七八十两,可就是怎么都还不清。”
“好了,是你的就行了,如今你自由了。”陈子御说完一松手直接把借据丢进火里。
“谢大王老爷,谢大王老爷”这汉子瞧着这张‘吸血鬼’一般在火中变成飞灰,不由得泪如雨下。
\\\"好了,快起来,等会我还跟乡亲大伙分粮食。\\\"
随着刘掌柜、张掌柜二人一个念一个烧,配合的越来越熟练,当他们二人的借据也被找出来烧掉时,变得更有干劲儿了。
旁边的朱俊早已哭晕在地,钱财没了不过是掉块肉。但这些借据、卖身契、田契才是他的命根子,现在被掘了根,他朱家再也不会复起。
当所有借据都被烧掉的时候,这些百姓终于相信陈子御是来给他们做主的了。免了债务的百姓纷纷跪下磕头,直呼陈子御是下凡的菩萨。谢过两个掌柜的,让他们下去之后,剩下的卖身契就由陈子御代劳了。
“乡亲们,我手中的是朱府下人的卖身契,有作过恶的,请大家指出来,没有作恶的我就烧了身契,给他们放良。”
“我检举”人群中一人举手喊着“张福平,朱家的打手,去年征劳役的时候抢了我家鸡,还打断我爹一条腿。”
有人带头就好办多了,又有少不人纷纷检举,检举一个陈子御便揪出一个,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揪出四十多个作恶的下人。
“来人,将这些作恶的贼子砍头示众。”陈子御一声令下。
朱府前四十多个人头齐齐落地,血流满地,砍下的人头则被吊在朱府墙上。这血腥的场面把朱家人吓得屎尿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