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了男仆役,还剩下二百多丫鬟,五十多个伺候人的婆子。
陈子御把手中的卖身契一把扔在火中,对这些人说“你们自由了,我给你们每人五十两银子,有家人的就回家,有亲戚的就投亲吧。”
一帮喽啰把准备好银钱的包袱都分发下去。这些人中也有三十多人就是本镇的,拿着银子跟家人团聚之后,纷纷跪地给陈子御磕头表示感谢。
这些百姓不仅对陈子御尊敬,对山寨的小喽啰也同样是礼敬有加,让这些喽啰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尊重。各个挺胸鼓肚,精神上获得极大的满足。
“大王,小女子不要银子,奴家在这世已然没了亲人,如若大王不嫌弃,奴家愿意追随服侍大王。”一个丫鬟突然跪地磕头双手举起包袱说道。
有了这个丫鬟起头,剩下的丫鬟也是有样学样,都磕头求收留。很显然,这女子在丫鬟中多少也是有话语权的。
在陈子御的严令下,土匪们还算老实守规矩。土匪喽啰们这种不掠民财、不滥杀的做派,让这些丫鬟都安了心。自以为他们都是好人。
“起来吧,你叫什么?”
“奴家何欣”
“何欣,我现在让你管着这些人,你去找个院子把她们先安顿下来。事情办完了就带你们走。”
“谢大王,不过,奴家跟姐妹们最想看看朱家人的下场,请大王恩准。”
“请大王恩准..”
陈子御能猜到她们受的苦,也就点头答应了。
第一个拉出来先审的就是朱家老太太,朱马氏。这老太太穿一身上好湖绣的蓝色夹袄褙子,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万寿字哥跟蝙蝠献桃的图样。从之前的雍容华贵到现在头发散乱落魄凄惨。
“大,大王,我,我可以检举吗?”丫鬟中有一女子小心的说道。
“当然可以,所有人都可以检举朱家人做的坏事。”陈子御给了小丫鬟一个鼓励的眼神,肯定的说道。
“老夫人,哦,不,是朱马氏,她吃人心,吃小孩子的心肝。”
“你这个小贱人、敢诬陷老身!老身一直在府中吃斋念佛,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朱马氏挣扎着要厮打小丫鬟,却被牢牢按住。
广场中的百姓也都是面面相觑,这朱家老太太表面上慈眉善目,和和气气,在镇上口碑还是不错的,百姓们都觉得是小丫鬟在诬告。
“大王,我可以作证,小娟儿没说慌”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说道\\\"我是朱马氏的厨娘,她每日的饭菜都是我准备的,她吃的心肝都是我做的。\\\"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陈子御也怒了。
“大王饶命,奴婢并不是很清楚,只负责做饭,这事黄管家应该清楚。”厨娘以为要审她,吓得直哆嗦。
“大王,是这样的,两年前,来了个云游的番僧,这朱马氏又信佛,就把番僧请到府中供养,虔诚至极。番僧小住了一个月,给她留下一个延寿秘法,这法子就是每三个月吃一副不满周岁小儿的心肝,算下来也吃过八九副心肝了。”黄管家说到这儿见陈子御脸色极其的阴沉,赶忙解释“大王恕罪啊,小人也是没有办法,朱俊强压着我办,小人不办不行啊。”
“这些孩子都是哪里来的?”陈子御又问。
\\\"大部分是买来的,不过有时候碰不到合适的,就在镇子上偷。大王,偷孩子可是护院教师洛洪干的,可不管我的事。\\\"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畜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呸,你还是个人?”陈子御上去对着老太太就是几脚狠踹,压根不顾及她诺大的年纪。
朱马氏被黄管家揭底之后再也不敢嚣张,挨上几脚虽然痛入心扉也不敢张嘴呼喊。
镇子上丢过孩子的人家喊着自家孩子的名字疯扑过来,就如饿虎一般想将这个恶老太太撕的粉碎。没有陈子御的命令,维持秩序的喽啰们也只有拼命拦着。
“各位乡亲先别激动,咱们先审,什么事都等审完了再说。”
陈子御发了话,激动的百姓也不再往前冲击,留着泪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朱马氏。
“接下来就是朱家的大老爷朱俊跟他老婆们了。大家积极举报,揭发他们坐下的恶事。”
“我举报,这朱俊看中了汤家娘子,让人勾引汤振赌博,欠下巨额银子。这汤振没办法只好把自家娘子卖进朱府,可不到三天这汤家娘子就被他朱俊媳妇打死了,汤振气不过找上门也被打成重伤,不到一个月也就死了。”
“我举报,朱俊收税逼死佃户朱老实一家。”
“我举报,朱俊勾结差役诬陷彭大是强盗,抢夺他家祖传的宝刀。”
......
举报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沸反盈天。
“看见了吗?你做的恶事都有人给你记着呢,你还有啥话可说?”陈子御问。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人的兄弟是沧州府通判,望大人高抬贵手饶我一家老小,只要大王饶过我一家老小,小人立刻远走他乡,也保证不会有朝廷兵马过来打扰大王。”朱俊知道自己犯了众怒,连忙给陈子御磕头。只要放过他,有自己兄弟的关系在,再给自己弄个官职,换个地方,几年的功夫又能捞到大笔钱财。
“打的好算盘,我答应,这些人答应吗?”陈子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对人群说“这朱俊贼心不死,丝毫没有悔改之心,还想跟我做交易,想免掉他做的恶事,想免掉他害死的人命,乡亲们,你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杀了他”
“杀了他”
“报仇啊,我要给我孩子报仇。”
“对,报仇,报仇。”
人群沸腾了,山寨的喽啰们再也拦不住这些双眼血红的百姓,上千的人疯狂的扑向朱俊一家,连他那个作恶的儿子都么放过,更不别说狗腿子黄管家了。
血腥,当真血腥至极,愤怒而疯狂的人群活生生的把朱俊一家生撕了。此刻,朱家人恨不得死在刀枪之下,这样还能落个痛快,现在真是想死都难,全身的皮肉被人一口一口的咬下,宛如凌迟一般。亲眼看着自己被人生生用手撕开胸膛摘走五脏六腑。
有人双手满是鲜血捧着刚掏出来还在跳动的人心张口大嚼;有人把朱马氏的肠子扯出老远;更多的人直接趴在他们身上生吃血肉;朱家大少爷片刻功夫就被啃掉了半个身子,不住的惨叫。
“大王,救我,救我”黄管家也被人群淹没,只留下一只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