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小小的渔夫,敢顶撞咱马知寨,真不知道长了几个胆子。”一个兵卒朝秦肃挥打着鞭子嘴中不停的骂道。
秦肃被马知寨判了个,以下犯上、欺行霸市、以次充好的罪名,罚打四十鞭,示众。
穆陵巡检寨的鎏金匾额下,秦肃被铁镣锁住手脚,吊在巡检寨门口旁边的木架上。(知寨又称巡检司,主管治安,职责类似公安局。下属人员皆为招募雇佣人员。)
门口四名持长枪的兵卒仰头挺胸,努力地显露自己可笑的霸气。
这些兵卒都是马知寨上任时招募的。马知寨是才上任的,刚刚招募六十余手下,距离二百人的编制还差一些。他的副手是在边关立过功的武夫。马知寨虽然跟副手客气,但在他眼中,这武夫跟手下的兵卒身份相差无几。
天将黄昏,鸡归笼狗进窝的时候。穆陵巡检寨被一伙儿不明身份人包围了。
看门的兵卒哪里见过这些杀气腾腾的队伍,顿时滚进门去,死死闭了寨门。
武松上前两刀砍开铁镣,放下秦肃。这秦肃已挨了三四十鞭子,浑身上下衣衫破碎,尽是血痕。
有黑虎军士兵递上葫芦,武松接过,喂秦肃喝水。
秦肃被吊起来晒了大半天,又挨了鞭子,嘴唇早已干涸起壳。
“武兄弟,你怎么来了?”虚弱的秦肃睁开模糊的双眼,好一阵才认出武松。
“俺来,是来救你的,给你报仇来的。”武松黑着脸,此时已到爆发的边缘。
“武兄弟,且慢,带我回去就好,千万千万不要跟官府起冲突。”秦肃伸手用力握着武松的手哀求道,“跟官府作对我父女就没了活路了。”
“秦大哥,此言差矣。”陈子御从黑虎军中走出,蹲在秦肃面前“自打我们救下你,自打我们围了这巡检寨,你已是跟官府翻了脸了。”
秦肃知道,围攻府衙形同造反,如今势已成虎容不得他拒绝了。
“老夫容忍十八载,如今又陷入这个轮回。”秦肃说着紧闭双目,眼角处有老泪滴落。只是片刻,他双眼一睁,虎目中露出烁烁威光,全身上下气势一变,好似天将下凡一般,陈子御、武松也不由得被这气势一震。
“罢了,罢了。此间不容某,某自当颠覆了这方天地。”秦肃挣扎站起,言语间霸气十足。
“敢问秦将军,此前是何身份。”陈子御拱手见礼行正式的礼节。
\\\"哈哈,你小子,当真是奸猾似鬼。\\\"秦肃拿手指指陈子御,也正式还礼说道:“老夫,曾任登州平海军副都指挥使。”
“见过老将军。”陈子御躬身施礼,心里美的不行,‘早就觉得这家伙不是一般人,谁知道还是军区副司令。’
“你小子早就打过老夫的主意吧。”
“嘿嘿,老哥说得是那里话,我们这叫识英雄重英雄。”陈子御笑道。
“好,说的好。老夫早年受文职长官压制,迫不得已逃军躲在偏僻之地,想要了却残生,却不想还是没躲得过。”秦肃叹气说道。
“老哥,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大宋朝廷的错,士大夫的错。此地不是谈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作酒长谈如何?”
“哼哼,老夫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到头来只换了个诬陷的罪名。”秦肃凄惨一笑,拿起武松的长刀,举过头顶说道:“老夫秦肃,今日反了。”
“弟兄们,杀”武松也抄起地上的钢刀说道。
“虎,虎,虎”
这百余人的黑虎军,顷刻散发出泰山压顶、咄咄逼人的气势,让跟在后面吕方、徐盛的手下为止一颤。他二人手下,入伙时间尚短,今日一见黑虎军展现的气势,无不钦佩。
“强军,这气势当真是举世无双,只怕不输辽国的精锐。”吕方赞叹道。
“有此精兵,俺也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徐盛也说道。
“攻”
黑虎军早已备下撞木,几下就撞破大门。武松正欲冲锋在前,却被秦肃一把拉住:“武松兄弟,某家体虚,这马知寨劳烦给某家留下。”
武松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说道:“好说,俺这就进去生擒了他,给你出气。”
说着,武松带人冲进巡检寨。这不到百十人的招募兵卒那是训练有素,经历搏杀的黑虎军士兵的对手?更别说还有武松这头猛虎带队。其下吕方、郭盛更不是易于之辈,戟动之间无数人头落地。顷刻间,知寨士兵被打的大败,死伤不知其许。在床上撩情的马知寨也被士兵拖了出来。
这马知寨一看面前站着的秦肃,当即认清了形势,跪着爬到秦肃脚下,磕头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英雄。求英雄放过下官,下官愿奉上万两白银,求熄英雄之怒。\\\"
“哈哈,你当某家会信你?某做官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你这种计两能骗过某家?”秦肃说着,举起手中长刀,刀光闪过,马知寨人头落地。
武松见秦肃杀了马知寨,也纵兵四下防火,把这穆陵巡检寨烧成白地。
陈子御见周围没有人家也默许武松的做法。
报了仇,众人原路返回。
秦芳见老父回来,虽然身上有伤,赶忙包扎一番。虽是哭哭啼啼一阵,也被秦肃劝走。
等众人都安顿下来,陈子御提着酒坛夜会秦肃。而秦肃仿佛早已料到一般,端坐在堂屋等着陈子御的到来。
陈子御斟满两碗酒,端起说道:“秦老哥,尝尝,我黑风寨特有的‘英雄烈’”
这英雄烈,比之前的烈汉子更胜一筹。主要是英雄烈纯粹是用粮食酿造蒸馏而成,不是烈汉子这种二道酒能比的。
“好酒,好名”秦肃一口喝下,脸庞涨红,忍着腹中火烧,良久才吐出一口酒气。
“老哥之前说你在平海军任职,这平海军驻守登州,乃大宋北方唯一的水师,不知战力如何?”陈子御问道。
“战力?呵呵,今日观你黑虎军,便晓得是强军。这平海军,哎,不说也罢,若老夫所料不差,这平海军早已懈怠,恐怕已沦为渔夫了。”
“既然是朽木,那就丢弃,小子愿重立一支海军,不知老哥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