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自己备着切腹自尽。
简聿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这个，一下子觉得毛骨悚然抱紧了自己觉得太可怕了不应该拍陆微奕那种阴森森的恐怖的剧本的。
“你今天为什么和albert眉来眼去的？”果然预感没错，林斯棠一下子问了出来，这问题就直直地一刀捅过来，简聿还躺在地上被枕头蒙着脸，只要林斯棠稍微动点儿恶念，把枕头捂死了，简聿立马升天。
“不知道他怎么就这样了，gaygay的，看着挺不舒服的，还留着长头发。”简聿窝着起来，“说不定收到了情伤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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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的感情终究无疾而终，不了了之。
齐桑蓦地就这样想了起来。
当他一转眸子，看见了这次的拍摄，摄影师是段清逸。
段清逸还在定支架，旁边的助理跑前跑后不断遮挡着这个男人的脸，额头方正眉毛英挺，眼神带着严肃和端正。
“闭眼。”化妆师不耐烦地说道，于是他闭上了眼睛，眼前却变得色彩缤纷起来。嘴里咀嚼全都是苦味。
“最近的行程怎样？”
“还好，其实大都是在休假状态，很宽裕的时间。”并不是很宽裕的时间，而是被推掉了不少，自己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大家都不太愿意要他了，没有背景而扛过来，自然会有那些有背景的趁着他这座大佛晃动之际，赶紧挤进来，然后坚不可摧不可撼动。
“闲下来的时候最多会做些什么？”
“睡觉，打电玩，或者去练舞。”齐桑就这样闭着眼睛回答编辑问题，留心听那头段清逸的响动，段清逸没什么响动，一直沉默不语，只有那边拖着线在地上走来走去不知道谁的脚步声，“偶尔也会去和朋友玩。”
他想起了自己死皮赖脸要加入简聿的小团体的约定。
简聿把剧本给他了，说，开拍的时候，不许带剧本，必须背会。
“对未来的安排是怎样的？”
“想多经营一下自己的店，然后开分店啊什么的做得更好，在演艺这一方面的话希望能够接更多元化的角色一点，挑战一下演技。”像公式一样的应对，齐桑睁开了眼睛，化妆师拧着他的脸左右端详，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的拍摄是和日本著名的摄影团队合作，你有什么期待的地方吗？”
“希望拍得我帅一点。”齐桑笑了笑，从镜子里看见了段清逸对扶着打光板的姑娘说了些什么，侧脸转过来是美好的轮廓，微微沉吟着也没有什么表示，回答着问题在一旁低头思索些什么。
正式开拍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弯下身子揪了揪裤脚，才站起身来在镜头前站立，段清逸依旧面无表情像是不认识他，头顶的光晕晕晃过来。
放在平时他是可以找准角度的，他的镜头感不能说很好，但是也不差。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歪着脸低着头，无论如何都像是一个新人一样稚拙得要命，段清逸也不说话，看见齐桑恍惚的神情，漠然伸出右手，手腕灵活转动一下，助理在一旁知晓他的意思，顺着他的手势叫齐桑调整姿势。
齐桑的助理在一旁看着内心焦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见齐桑失魂落魄的模样。
并非是失魂落魄，他想要段清逸注意他，和他说话，只是工作上告诉他该往哪里站，站一个什么样的姿势也好，这样沉默着就像是大家一同掉入了一个大水缸，晕晃晃的凝固着，他心底揣测很多，也不好说出口，外面很多人说他俩是一对，也有工作人员在一旁看笑话。他并不在乎这些，类似于强拆柜门的事情他也是经历过了的，只是段清逸的态度让他觉得极为恐惧。
那种全然不在乎他，无视他，将他看作是陌生人的态度。
尽管他们并没有什么确定关系，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段清逸对他那样的照顾和笑容都是假的么！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攫取了一样，捏在手里用力握出可怖的血肉来。
助理调整了他的姿势，他恍然回过神来，然后才开始像模像样地按照正常的平时的自己来拍摄这一次杂封。段清逸哪怕眼珠子看过来，也是没有焦距的。
他难以抑制地想起了那次酒醉之后的场景，眼前昏沉一片，脑袋却异乎寻常地清醒，他看着段清逸忙前忙后，把地板擦干净之后脱下了被自己吐得一塌糊涂的绒线衫，歪在床上迷蒙着眼睛看过去，段清逸的身体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孱弱，棉背心穿在身上包裹着线条优美的肌肉，腹部平坦紧致，裤腰开得很低。
下腹间像是突然燃起了一丛火来，他咬着下唇像是意识到了这样的空虚一样哭泣起来，段清逸原本离他很远，远远看过来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手压在他额头上面。
然后他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但是酒精催动之下，他也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
男性和女性是不一样的，男孩子很容易就想到这方面的事情，然后，骤然停止下来，对男人伤害很大。
仗着个子高力气大，一翻身把段清逸压在自己床上，他不觉得自己是狼，但是段清逸觉得他是狼，一头发了情的公狼，狠狠地咬在了他唇上，右手不安分地摸下来，解开他的拉链摸下去。
段清逸顿时慌了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脚踹出去，翻身下去提着裤子就跑出齐桑房间，抓起了还湿着的衣服套在身上，靠在门外给经纪人打了电话。
之后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一晃神，拍摄就结束了，和工作人员相互寒暄过后赶去下一个通告，是一个代言产品，还好这个代言是在他新闻爆出来之前的，也就没有告吹，披上外衣要出门，那一刻，瞥见了段清逸他们在收拾器材。
“——等一下。”齐桑对经纪人说，“我一会儿再过去，我现在有点儿事。”
“……他不会想见你的。”经纪人说道，挺苦涩的语气，齐桑也清楚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微微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催他去车里等着，他要在这里等着，站在一旁走廊的角落里。
等来等去却只看见了工作室其他人出来，最后是小助理蹦蹦跳跳出来，一歪头，被齐桑一把拽住：“段清逸呢？”
“他从那边的出口走了。”助理指了指，“我说，你已经绯闻缠身了就避一下嫌好不？我们段老大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了。”
话音落了空，齐桑冲着她指的方向追了出去，迈出大楼，远远地才看见那里的喷泉边上，段清逸气喘吁吁地停在了那里，双手扶着膝盖，连外套也只能搭在臂弯没能穿上，才要穿衣服，齐桑也跑了过去，惊得段清逸皱了眉，转过身不予理会，可齐桑又扭了过去，撒开大步站在他面前：“你为什么躲着我？”
“——”段清逸冷冷地看着他，心有余悸地后退一小步，装作淡定地要套上外套，不言语，齐桑却冲了前来。
“你回答我啊！”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段清逸终于把这句绝情的话说了出来，也说的是事实，打破了齐桑内心世界那点儿幻想，把一个人从梦境里面扯出来是最为残忍不过的一件事情，齐桑怔了怔，突然有些歇斯底里。
“那你为什么还给我拍私人照！那你过来陪我干什么！”
“……”段清逸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做过了这些事情，他拍照是随性使然，并不是对齐桑本人有什么想法，他照顾他是因为经纪人说您一定要来拜托您了他才去照顾他的。所以齐桑从一开始就误会了。
“你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对我好！”齐桑上前一步把住了他的肩膀，用鹰一样的锐利眼睛盯着段清逸，段清逸挣开他的手臂，一个直男被一个gay这么纠缠，他有些生气，盯着齐桑说：“你自己一厢情愿脑补出一场大戏来还要我说什么？”
“你不做那些事我从哪里脑补？”
“那鬼知道你自己从哪里想象出一个温柔男人的戏码，很好笑啊！”段清逸一甩胳膊转过身走开，齐桑愤怒地无法压抑，他觉得段清逸在欺骗他，所有人都在欺负他，上前一步追上段清逸，却被躲开，只能扯住外套，段清逸索性顺势把外套脱了下来，依旧往前走着，“我一向行事低调，跟你扯在一块儿莫名其妙就出柜，亲戚朋友都现在觉得我是同性恋说都说不清楚，拜你所赐。”
“同性恋是很耻辱的事情吗！”齐桑拽住他的胳膊，不肯放手，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凸出来一条条狰狞的模样。
“问题是我不是，既然我不是，莫名其妙大家说我是，那它就是件耻辱的事情！”字字铿锵声嘶力竭了起来，旁边有人围观他们，有人认出了齐桑，也或许有人认出了齐桑的绯闻男友是故事的另一个主角。
“王八蛋——”被激怒的齐桑一拳头把段清逸砸在一边，揪起他的领子往后一推，段清逸挣扎之下他脱了手，噗通一声，水花溅了起来。
段清逸被他推进了水池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