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人欺负,就必须凌驾在他人之上!只有你的拳头比别人大,才有你说话的一席之地!
辰伟抱着怀中哭泣的两女,仰望着深邃的夜空,良久良久,激动的心情才恢复平静。
“公子,奴婢不想离开你……”芍药她们哽咽说道。
辰伟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公子答应你们,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到欺负。”
两女对辰伟的话言及听从,强颜欢笑地说道:“我们相信公子,让奴婢服侍你安寝吧。”
辰伟把两女扶了起来,微微笑道:“今晚你们先休息,我独自待一会。”
两女乖巧地回房,空荡荡的院落只剩下辰伟一人。
他手持龙胆亮银枪,卓立榕树下,闭目一动不动,脑海不断回想之前所领悟的枪法,他已经把“锦云枪法”与“咏春拳”两者的优劣加以整合,以长补短,可是还未能做到完全熟悉。和张济交过手后,辰伟已经对张济的实力有了初步认识,所以他必须熟练,才把战胜张济的几率达到最大!
这一夜,夜幕下的长安很是寂静。可在辰伟的院落里,枪风阵阵,落叶伴随着枪影闪烁……辰伟一直练到筋疲力尽后,才蹲坐树下,气沉丹田,用气功恢复体力。在二十一世纪,到处可见气功功法,可在东汉末期,气功还是个稀罕物。而且辰伟的气功并非普通的寻常气功,而是和咏春拳相辅相成的八段气功。正因为有和咏春拳相辅相成的气功,让辰伟的体力源源不绝,这是他在世界武术大赛上勇夺鳌头的最大依仗!
而回到这年代,气功和咏春拳等数千年沉淀的武学理论就是辰伟最大的财富!
等辰伟慢慢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早起的鸟儿已经吱吱喳喳的开始觅食。
用“八段气功”恢复体力的辰伟虽然练了一夜,可此刻却感到体力充沛,疲惫感已经一扫而空。
红杏芍药二女知道辰伟昨晚练功而一夜未眠,心中感激,认为公子在践行不让她们再受凌辱的承诺。可是经过昨晚的事后,她们心中也开始忐忑不安,因为她们都担心或许有一天会被迫离开辰伟,再也没机会侍奉这样的主人。
而就在辰伟正在食用二女早早准备的丰富早餐的时候,让辰伟意外的是,长史范坚却不请自来。
辰伟亲自把范坚迎进门来,在他内心里已经把牛辅看透,对比之下,辰伟反而更加容易接纳范坚了。起码现在看来范坚还算是坦荡君子。
范坚和辰伟寒暄几句后,便沉重地说道:“辰校尉啊,你还记得昨晚的高丽美女楚楚吗?”
辰伟眉头微凝,心头立即敏感地觉察到下面将是不好的消息。
“昨晚张济为楚楚姑娘赎身后,楚楚姑娘以回房收拾行李的理由……最后在房中一人自杀了!”范坚叹道。
辰伟身躯一震,经过昨晚他已经颇有看破红尘的心态,可是听到楚楚姑娘自杀的消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很大的打击。
想起昨夜楚楚姑娘被张济夺走时,那凄凉泫然泪下的模样,辰伟艰难地压制内心的悲怒,握紧双拳,不屈人下的想法已经变得无比强烈。
“楚楚姑娘的尸体被发现后,昨晚凤玉的琵琶宴也开不成了,人们究其原因,知道你和张济之争导致如此,最后闹得不欢而散。此刻,昨晚凤鸣阁的事已经传得已经满城风雨,人人都对你大家讽刺责骂,却无人敢指责张济。
辰伟表情平静,接踵而来的打击不但没有击倒他,反而刺激得他内心越发坚强,战意越盛!
“不过我希望辰校尉你不要受外面风言风语影响,和张济的统领之争已经逼在眉捷,你务必摆好心态。而且我听到风声,因为你刺杀李蒙的消息已经落到他父亲李儒的耳中,张济是李儒的下将,他必定会让张济借这次机会将你砍杀。所以你必须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准备这场生死战之上。!”范坚担忧地说道。
越是如此,辰伟反而越是平静,微笑道:“谢谢长史的好意,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范坚没想到事到这等局面,辰伟竟然表现得如此淡定,和有自信。
范坚叹道:“现在辰校尉你表现出来的气魄,让我是终于真真切切地相信当初首阳山辰一役并非虚假!”
辰伟坦荡大笑:“英雄不提当年事,世人只看眼前胜败。如果这场统领之争我输了,以往的一切风光都是浮云。反之就算我以前再卑贱不堪,只要我赢了,我就是英雄!”
范坚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和牛辅不和,可这次我不得不说他没有走漏眼,没有看错人!既然辰校尉胸有成竹,我范坚在此提前恭祝你马到功成,他日登上御林军统领之位,扬眉吐气!我还有事,容旦日我们再去痛饮一番。告辞!”
辰伟送范坚到门口时,范坚回身拱手,正色道:“辰校尉不用再送了,李儒是董太师身边的红人,且心胸狭隘,就算李蒙串通外敌死有余辜,可李儒还是不会放过你……”
范坚说到这里,不由上前一步附耳细声说道:“我奉劝辰校尉一句,这些天出外得小心,以李儒的为人不一定会让你有命活到比武之日!”
辰伟心头为之一震,拱手答道:“谢谢长史提醒。”
“告辞!”
“恕不远送!”
……
凤鸣阁,除了主楼之外,还有三院,按照等级规格高低,分别为竹苑、牡苑、桂苑。在竹苑幽深处,便是全凤鸣阁最为高雅的住所“翡翠居”。整个长安人皆知,翡翠居便是“长安第一美人”凤玉姑娘的居所。
“小姐,董典兵送来了一柄西凉琵琶,希望能够见小姐一面。”香阁之内,一个姿色动人的女婢玉娟朝着珠帘内抚琴轻吟的美妙倩影说道。
那倩影没有回头,那双纤白如同葱尖的手轻轻地挑拨着琴弦,优美之音如同天籁,让人着迷。
“董璜?”那只露背影的女子微微停顿了一下,便说道:“董家的人我都不见,把礼物奉还,说我没空,让他走吧。”
玉娟鞠躬而退,片刻后返回。
“他走了?”珠帘内的女子问道。
“回小姐,董少爷说他可以等!”玉娟答道。
珠帘内的女子站了起来,玉娟立即拿过香叉,把珠帘挂起。那抚琴美女终于露出了倾国倾城的容颜,显得超凡脱俗。此女子正是凤鸣阁的头牌歌姬凤玉。而玉娟却是凤玉近身女婢。
凤玉并没有走出香阁,反而来到窗前的檀木案几前。窗外是一泊小湖,风拂碧水,林树争艳,湖边栽有垂柳,飞絮随着风中落在湖面上。远处的亭台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如同一幅美丽画卷。
“他要等便让他等。”凤玉轻轻说道,目光终于落在案几的一块白色纱巾上。白色纱巾临摹了一首诗。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凤玉柔声吟读此诗,那双美眸视线慢慢变得模糊,就算她再次拜读此诗,她都不由自主地被这诗中的忧愤触动。
玉娟走了过来,看到纱巾上的诗,忍不住说道:“小姐,自从你在凤鸣阁厢房墙上看到这首诗你都念了十几遍了,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玉轻轻放下纱巾,望向窗外夕阳下的湖景,悠悠道:“第一句的意思是大道就像天空一样的广阔光明,却独有我一个人不能峥嵘头角……”
“那这句‘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边吏’,受胯下之辱的韩信我知道,可这个边吏不是地方的下等官吗,为了汉朝的公卿大臣会忌惮他?”玉娟问道。
凤玉娇躯却微微颤巍巍,显然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温柔笑道:“这边吏不是统称,而是特指一个人。”
“谁?”
凤玉眸子浮起一层烟雾,幽幽道:“由一个边塞小吏成为满朝公卿大臣畏惧的人,还有几个?”
玉娟花容失色,惊慌道:“小姐是说当朝太师董卓?怎么可能?谁人如此大胆敢写诗讽刺太师?”
凤玉浅浅而笑:“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这首诗表现了此人怀才不遇的忧愤心境,从诗中可见他是一个心怀大志的人,却在我们凤鸣阁中受到凌辱,心灰意冷却不丧失志气,把自己比作韩信,虽然受到凌辱,但是他日必定平步青云,成就一番霸业……”
玉娟还未能从刚才的震惊恢复过来,要㊣(7)知道太师董卓为人残忍冷酷,满朝上下没人敢逆背,平时暗底下中伤董太师的官员最终都落得诛九族的下场。
“这人公开讽刺太师,难道不怕太师诛他九族?”玉娟心惊道,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说道:“难怪小姐让我把墙上的字刮去,原来是小姐善良,怕给太师知道,否则那个不知好歹的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我倒不觉得他不知好歹,而觉得这首诗的主人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凤玉美眸婆娑,喃喃自语:“我倒希望看看能够做出此诗的男子,是怎样的模样。”
可当她目光落在白纱上的诗句时,眼眸忽然一亮,“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