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师董卓莅临,寿宴终于正式开始,宾客也在家仆的安排下入座。
董卓地位崇高,虽然李儒才是今晚的主人,但也被安排在上座,李儒亲自在座陪席。而董旻和司徒王允则同居上席,虽然王允属于保皇派魁首,但是同是朝中大臣,也依礼出席,当然祝寿之心就难辨真假,大都是虚以委蛇罢了。接着便是辰伟和牛辅同席,因为席位是分设在大厅的左右两旁,坐在辰伟对面的恰好是公羊国和董璜。
众人都向李儒恭贺了寿词,李儒和董卓同席,分外神采奕奕。他神舒意畅,一是因为寿宴的喜庆,二便是心中暗喜找到招纳了能够克制辰伟的公羊国。
李儒显然极为看重公羊国,一轮敬酒后,郑重地向在座的朝廷大官、军中要员介绍了公羊国。已经新晋为副统领的公羊国意气风发,感谢了众人的祝贺,期间举止大方而不缺大将风度,颇让众人赞赏和好评。特别最近李儒为了替公羊国打响名号,特意让公羊国以切磋为理由,挑掉了几位颇有名声的武将,让公羊国的名声逐渐打响,甚至有人开始将公羊国和辰伟比较。
“两位将军都是文武全才,乃太师之福啊!”太常卿田晨拱手朝大厅上首的太师董卓笑道。田晨原本是一个小小地方官,后来依附李儒后,平步青云,走到了九卿之一的太常职位。为李儒党,自然为己方说话,他赫然将公羊国和辰伟并列,显然是抬高了公羊国。要知道辰伟今日地位,是靠着实实在在地打出来了。桃山遇袭此事依旧没有影响到辰伟在长安城的名声。但是一些深知内情的人,却逐渐倾向了公羊国。
太师董卓畅怀大笑,朝辰伟和公羊国笑道:“咱家素来有功必赏,有罪必罚。辰伟之才咱家看在眼里,才让他统领御林军,如今李儒推荐你公羊国为副统领,希望公羊国你别让咱家失望,别落了崆峒山的名头。”
公羊国心中大喜,当即出席跪道:“公羊国必定尽力辅助辰统领管好御林军,鞠躬尽瘁,为太师立下功劳!”
董卓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公羊国脸上露出喜色,径直朝辰伟走来,虽然他心中不服辰伟,可在众人面前他还是做足了下属的礼,说道:“辰统领武艺超群,统领之战更是名扬长安,以后御林军校场之上,还望辰统领不吝赐教,指点指点末将!”
辰伟看着公羊国眼里遮掩不住的傲气,知道他表面说得好听,内心根本就是想找机会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打败折辱自己,好增加他的威望,从而觑机反副为正,成为御林军的正统领!
如果在之前,辰伟对公羊国还是颇为心虚,可他如今舍身成仁学习《七伤剑法》,特别进步非凡后,他也逐渐竖立了信心。面对杀死了芍药的敌人,在众人面前辰伟也不失仪态,淡淡笑道:“我辰伟一身武艺只为杀敌,自入长安,真正动武有两战,第一战城门刺杀王方,第二战砸杀张济,所以我的武艺皆杀人之法,你我为同僚,自然不能以武伤感情。”
辰伟此言,立即将他们两人的关系逼到了极点,意思就是不打则已,打则死伤。
可辰伟这句显然要决一死战的话落在公羊国耳里,却以为辰伟是因为桃山一战而畏惧自己,故意避战而已。
公羊国有李儒撑腰,底气却足,便拱手笑道:“知音,辰将军乃我知音啊。没想到在此能够遇到像末将一样视武如命的人,那末将更要向辰统领学习,就算末将技不如人或伤或死,也定是末将咎由自取,与辰统领一无相干!”
公羊国此话一出,顿时让场上哗然一片,众人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公羊国这话虽然说得好听,可却显得咄咄逼人。心细之人都隐约看出公羊国显然有了“逼宫”的气焰。
无论古今,官场都十分忌讳以下犯上,不分尊卑。公羊国为副将,从地位上辰伟终究是他的上级。公羊国这话几乎就等于逆上的失礼,不过众人看到李儒浑然若未听见一般,显然私底下从容了公羊国的行为。当他看见董卓脸上露出一丝不快后,还替公羊国说好话道:“太师,公羊国他嗜武如命,才一时冒犯了辰统领。不过公羊国痴迷练武,就连崆峒山掌门都十分欣赏,还封他为五剑子之一,最近他连续打赢了我朝几位名将,甚至樊将军也败在他手中……”
董卓不怒反喜,惊喜问道:“樊稠也败在他手中?”
董卓终于开始重视起公羊国,朝公羊国身上打量了几眼,只看他的体型气度,脚步的有力和下盘稳若泰山的感觉,脸上也露出欣赏之色,没有继续怪责公羊国刚才冒犯辰伟的事情,反而和李儒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李儒乃是董卓女婿,又是他最为倚重的谋士,董卓和李儒关系丝毫不亚于和董旻的兄弟之情,正因为如此,李儒才有和董旻分庭抗礼的底气。
之前的交锋,董旻凭着辰伟获得了统领之位,让董旻的势力赫然超过了李儒。可李儒能够得到董卓的器重,自然并非泛泛之辈,立即招揽了公羊国这样的高手,以来抵挡辰伟的崛起。因为杀子之恨还有政治权利斗争的原因,李儒更是让公羊国暗中刺杀辰伟,虽然未能达到目的,可公羊国表现出来的实力也让李儒刮目相看,更加倚重。
“辰伟啊,公羊国为你副将,也算是志同道合,空暇之余,你们两人也好好亲热一番,互相学习也是件好事。”董卓没有再怪责公羊国的意思,反而替公羊国说起好话来。
李儒和公羊国对视一眼,眼里不约而地同流露出喜色。
辰伟拱手答是。这一表态,也说明辰伟和公羊国日后肯定会有正面对碰的机会了!
辰伟望向公羊国时,果然发现公羊国眼内露出一抹杀机,想必他心中肯定认为自己实力远逊于他。
“等我《七伤剑法》练到第四层,就是你的死期!”辰伟心中坚定地想道。
达到目的后,李儒更是喜不自胜,双手拍掌,一声清越的钟声响彻大厅。
一组乐器被人推了出来,然后有乐师奏乐。乐声清越动听。
“此乐虽好听,可还是凤玉姑娘的琵琶曲如天籁,如果能够让凤玉小姐弹上一曲,乃人生之极乐啊!”坐席上的宾客们谈笑起来。
“听闻最近凤玉姑娘收了一名学生,传授琵琶,传闻此女美貌惊人,丝毫不亚于凤玉姑娘本人呢。”
……
辰伟听着周围的谈论,心中自然便知说的便是貂婵,本来黯然的心情也稍微得到了一丝安慰。
乐声未停,紧接着一群近二十名的歌舞姬,在优美清脆乐声中如同穿花蝴蝶般踏着轻盈和充满节奏感的步子,走到厅心,载歌载舞。
这批歌舞姬都是李儒府中的歌妓,在中上之姿,在色彩缤纷的轻纱裹体里,玲珑浮凸的曲线若隐若现,加上柔媚表情和甜美的歌声,极尽诱人之能事。
坐席上的宾客们眼里都流露出㊣(6)贪婪的目光,可见好色皆是男人的本性。因为有了貂婵这貌若天仙的美娘子,辰伟倒是能够免受诱惑。反观公羊国,面对这么多色香俱美的歌姬,竟然也是一副淡看风云的神情,而且还有意无意地瞥向辰伟,显然也抱着同样的心态来看辰伟。
两人没有观赏歌舞,却互看对方,目光在半空如同刀剑,未动手已经有杀机在两人之间交锋。
歌舞姬演罢,施礼而退。
厅内想起喝彩声,大部分宾客眼里都是意犹未尽之色,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些美艳歌姬离开。
李儒把众人神色看在眼里,爽朗大笑,说道:“这些歌舞姬如果在座哪位喜欢,皆可以和府中管家索要,就当老夫回赠诸位祝寿之礼。”
李儒此招揽人心之举顿时让在场宾客们大为喜悦。只有辰伟和公羊国两人在暗中交锋。
而就在众人以为娱乐告一段落的时候,忽然再次一声佩响,众人脸上再次露出好奇的喜色,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
此时,只见两位家丁抬着一案几出来,案几上面放着一柄古琴。然后惊叹声中,一位姿色比前面歌舞姬还要优胜几倍的年轻女子施施然而来。只见这名绝色女子脸蒙白纱,衣衫胜雪,广袖飞举,露出的秀目澈似秋水,脖颈之下白如凝脂,顿时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都被此女的美态感到深深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