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正在暗地里目光对斗的辰伟和公羊国也把目光暂时从对方身上转开,落在那绝色女子身上。
只见那女子朝大厅首座的太师董卓轻轻俯身行礼后,坐在案几上,双袖悠然一抖,露出一双白嫩纤手,开始抚琴起来。
因为此女面上蒙纱,看不清真面目,众人都在暗暗猜测此女身份。唯独首席上的董卓满脸笑意,眼里包含着慈意,捋须观赏。
辰伟眉头微微蹙起,此女虽然遮住了面容,但辰伟却对她似曾相识,似乎什么时候见过。但他肯定她并非凤玉或者貂婵。
而对面的公羊国此刻双目也不由透出迷醉之色。
琴声悠然,袅袅回荡在大厅内,美女抚琴,音若天籁,顿时让场上的宾客为之动容,不知被此女的美态还是乐声迷倒,若痴若醉。
当曲罢,场上众人立即发出雷动的掌声,喝彩声更胜之前的歌舞姬。
只见那绝色女子欣然起身,步步生莲,仪态动人地走向首席,掀开脸上的轻纱,喜悦道:“爷爷,白儿的琴好听吗?”
众人赫然看去,终于看清了她的真容,只见她俏脸如一朵雪白牡丹,极清极妍,宛如人间最美的花儿。
辰伟原本微蹙的眉头终于松开,原来她便是董卓的孙女董白。
“好听,咱家孙女儿弹的琴最好听了。”苛刻狠辣的董卓此刻看着孙女儿,脸上布满慈爱之色。
“诸位,我的琴好听呢,还是凤玉的琵琶好听呢?”董白脸上露出自豪之色,扫视场上众人,目光竟然有意无意地落在了辰伟的脸上。
辰伟知道董白一直不忿凤玉夺走了她“长安第一美人”的称号,事事都要和凤玉比较。这等小女孩心理,辰伟心中也是为之一笑,不以为然。平心而论,论美色,董白和凤玉不分伯仲,只稍稍逊于貂婵,可论才艺,还是输给凤玉的。上回辰伟听了凤玉的琵琶曲,感动得落泪。而董白的琴声虽然好听,和凤玉比起来,就如同躯体里差了一个魂魄。
在场的宾客纷纷赞美董白的琴声好听,唯独辰伟自顾饮酒没有表态。
董白眼里闪过一抹怒色,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缓缓走到辰伟面前,朝辰伟笑道:“辰将军,你认为呢?”
在统领之争时,董白就对辰伟没有好感,特别是凤玉亲热辰伟,她便把怒意转移到辰伟身上,还出言讽刺辰伟武功再高,也只不过是她爷爷董卓的一条狗。
所以对于董白,辰伟自然没有好感。
“董小姐才貌过人,曲很好听。”辰伟淡然笑道。董白终究是董卓的孙女,就算再没好感,辰伟还是不敢得罪。
“我是问你,和凤玉比起来,谁弹得更好?”董白静静地看着辰伟。
众人都朝辰伟投去羡慕之色,都认为董白对辰伟刮目相看。就连公羊国也露出了嫉妒之色。
辰伟看到众人的神色,心中苦笑,如果董白真对自己有意便好,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面对董白的一再追问,辰伟只得说道:“董小姐你的琴乐温润调畅、清迥幽奇,让人听而动情……”
董白听到辰伟的赞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凤玉姑娘的琵琶曲则忝韵曲折、立声孤秀,你们两人各有特色,如果非要分出一个上下……”辰伟望向董白,笑道:“董小姐过于追求浮华,而凤玉姑娘更倾向于美而不艳、哀而不伤,所以……”
辰伟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而观察董白的脸色,发现董白果然转晴为阴,瞪着辰伟的美眸丝毫不掩饰怒容。周围的人望向辰伟都露出戏谑之色,他们都知董白不如凤玉,可没人像辰伟不知好歹,如此直接。他们原本嫉妒辰伟的酸意也转化为幸灾乐祸。
辰伟早知道董白性格刁蛮任性,不过让他言不由衷地去讨好一个人,显然他做不出来,对于董白的怒视,他只好装作和身边的牛辅喝酒。
就在董白羞怒准备向爷爷董卓撒娇的时候,自认为被冷落的公羊国却出声笑道:“虽然我未亲耳听过凤玉姑娘演奏,不过此刻亲耳倾听董小姐的琴乐,却觉得以臻化境,引人入胜,公羊国自诩赏曲百千,唯独董小姐的琴声能够深深让我沉醉之中,难以自拔……”
董白回头一看,见公羊国长得仪表不凡,而且对自己口口称赞,心中大喜,嗔瞪辰伟一眼道他不懂欣赏后,便欣然和公羊国交谈起来。公羊国口如灿莲,逗得董白娇笑不止。
“爷爷,听到没有,他才是真正懂得我琴声的人,不像某些人一介武夫,偏要装雅士,不懂装懂……”董白冷冷地嘲讽地瞪了辰伟一眼,向董卓撒娇道。
公羊国更是朝辰伟投来轻蔑之色。
辰伟苦笑,只顾喝自己的闷酒。
董卓则笑道:“咱家这野丫头刁蛮任性,都不知谁能够将她管教,若有人能够镇压住她,咱家就让他当咱董家的孙女婿!”
董卓此话一出,公羊国眼里立即露出喜色。李儒也向公羊国投去鼓励之色,显然也希望公羊国能够征服董白。如果公羊国成为董卓的孙女婿,显然大有利与自己。
董旻也朝辰伟投去目光,辰伟则假装没看到,显然不希望再成为董旻争取政治筹码的棋子!
众人再次喝酒谈欢,寿宴结束后,董旻让辰伟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离开,辰伟只得让孙厚泰鹏自行先回去。
马车中,董旻显然对辰伟刚才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而感到不满,皱着眉头说道:“董白乃我兄长之孙女,若能够成为董白夫君,那是一石二鸟,一举多得的好事,你为何㊣(5)不想?”
辰伟以家有美妻为由拒绝。
董旻则不满道:“谁家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而且你堂堂车骑将军,你难道要娶一个卑贱的民女为正妻不成?本候告诉你,那貂婵你可以让她当个偏室,不过必须给本候将董白争取过来,别便宜了公羊国那小子!”
听到董旻以命令使的语气,辰伟心中骤然不满,但实在不宜公然顶撞董旻,也只好暂且应付下来。
回到自己府中,辰伟首先去到诸葛亮的厢房,不过显然诸葛亮去凤鸣阁未归。辰伟回到房间,用红杏捧来的热水洗了一把脸后,便开始练功。红杏看见少爷为了替芍药报仇,废寝忘食地练功,心中痛惜,也不忍打扰,转身离开。
辰伟练《七伤剑法》已经半个月,前面两层境界已经突破,目前苦练着第三层境界“摧肝肠诀”。前面两诀如果还算顺利的话,那么第三诀却让辰伟陷入了停滞不前的泥潭当中。
“如今公羊国已经公然挑战自己,自己得加快速度啊!”辰伟开始有些焦急起来,但是有时候,越焦急越会适得其反。接着连续数天,辰伟都无法领悟第三层境界,更让辰伟难受的是,每到晚上,他的心肺都如同火烧一般难受,而且随着越深入《七伤剑法》,这种难受更加强烈。
“噗——”正顽强坚持练武的辰伟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