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是下午,凤鸣阁自然还未到开门迎客的时候。平时除了晚上,凤鸣阁的翡翠院是连半个男人的身影都见不到的。这个时候遇到辰伟,李圆圆自然有些惊讶。
“呵呵,我这个人风流成性,一闲下来就忍不住逛花街柳巷,刚偷腥准备溜人,没想到就被圆圆姑娘撞破,真是羞愧。”辰伟笑道。
李圆圆轻轻一笑,却知这时候凤鸣阁根本还没业,辰伟的话自然是假的。
只见她笑道:“寻常那些将军都严肃得很,到凤鸣阁寻花问柳也是大谈沙场杀敌之事,唯独辰将军幽默风趣,说话总能引人发笑。”
“吕布吕大人应该也是风趣之人才对啊。”辰伟笑道。
提到吕布,本来笑脸春风的李圆圆便黯然了几分,强颜欢笑道:“他公务繁忙,极少有时间过来陪妾身说话。再加是带罪之身,妾身一步也不允许踏出凤鸣阁,他若不来找我,妾身是见他不得的。”
辰伟略微一愕,也许因为吃了闭门羹的缘故,他心情也不由有些低沉,轻声叹道:“终年待在这里,圆圆姑娘就像金丝雀一样,羁鸟恋旧林的心情,我懂得。”
“金丝雀?羁鸟恋旧林?”李圆圆喃喃自语,眸子微微发亮,显然被辰伟说中了心坎,然后笑道:“辰将军,妾身是越来越喜欢和你说话了。”
“让你们陪酒需要付钱,那我陪你说话是不是也要收费呢?”辰伟笑道。
李圆圆捂嘴娇笑道:“不知将军要收多少银子?”
辰伟认真地算了算手指说道:“本将军收费可高了,论时辰计费,一个时辰十个铜板。”
李圆圆婉然一笑:“十个铜板?能够买几个包子?”
辰伟张了张手无奈道:“可不是怕你不答应嘛。我可不能和你这些日进斗金的花魁比,不便宜点,怕你这客人不赏脸。”
李圆圆被辰伟的话逗得花枝乱颤。
辰伟却被李圆圆的笑容吸引得出了神。初见李圆圆是夜晚,如今青天白日再看李圆圆,肌肤白若玉膏,容颜精致,美艳再添三分,特别一颦一笑,皆有媚态,像辰伟这些自制力极强的人也有些把持不住,想把她纳入怀中亲热一番。
“那如果我要包你一天,需要多少钱?”李圆圆笑道。
辰伟摇了摇头说道:“若要包夜,那价钱就更贵,起码一两银子。而且是卖艺不卖身。”
李圆圆噗哧一笑,看着辰伟笑得说不出话来。
辰伟则笑眯眯地看着李圆圆,她笑起来美极了,只是看几眼就不止值一两银子。
等她缓过气来,李圆圆摘下自己头钗递给辰伟笑道:“这玉钗是一位王爷送给妾身的,不知道值不值一两银子?”
辰伟看了看她手中的玉钗,自然肯定不止值一两银子,笑道:“玉钗本身就算不值钱,我若拿出去拍卖说是李圆圆姑娘佩戴过的玉钗,恐怕也能买上上千银子。”
李圆圆妩媚一笑,说道:“那这玉钗是你的,你就陪我聊到今晚。”
“这玉钗可不值一两银子,没想到我辰伟第一桩生意就如此大赚,早知这条生财之道,我早就不当什么大将军,打打杀杀的,还不如坐着陪姑娘聊聊天来的舒适快活。”辰伟笑道。
李圆圆又被逗得娇笑连连,不知为何和他在一起总是那么让人开怀。
“这玉钗那么贵……”辰伟看着手中的玉钗,然后笑道:“我这个人最讲诚信交易,圆圆姑娘付那么多钱,若只是单纯陪你聊聊天,确实过意不去。得有相应的服务。”
李圆圆眼里含笑道:“什么服务?”
“在我家乡,有些姑娘会雇佣人陪她逛街,不如这样吧,我陪你去逛街如何?”辰伟笑道。
李圆圆闻言眼眸一亮,可很快又黯淡了些,说道:“妾身不能踏出凤鸣阁一步的。”
“我带你出去。”辰伟笑道。
“真的?可会连累你吗?”李圆圆问道。
“没事,瞒天过海嘛。不过你要乔装一下,你这么漂亮出去,太过招惹眼球了。”辰伟笑道。
李圆圆又惊又喜,正如辰伟所说如金丝雀一般被关在凤鸣阁这座笼子里久了,谁不想出去看看,只是又有些担忧,矛盾心情让她犹豫不决。
“等到晚上我再送你回来便是。”辰伟打消了李圆圆最后的顾虑。
辰伟的马车凤鸣阁的人不敢搜索,要带一个人出去自然是容易的。
马车出了凤鸣阁,辰伟让在长安街尾停下,让马车先回去,然后带着乔装成男人的李圆圆到处遛达。其实说是乔装,只是把长发盘起,戴上个发髻,本来华丽的锦袍则换成普通人的布衣。以前在电视里面经常出现女扮男装,然后蒙骗了所有人,其实那纯粹是瞎扯,演戏罢了。李圆圆这身朴素的打扮可,依旧掩盖不了她的靓丽,这女人出身公卿之家,身上那份贵气是随着出生就带来的,难怪说女孩要富养,若不是大富之家又怎么能养得出这份气质?
李圆圆出了外面,只感觉阵阵的陌生感。她待在凤鸣阁已经两年有整,这次出来是头一回,长安大体格局虽然没有变化,可新兴了不少店铺,大街小巷的比两年前更为热闹了。
辰伟问李圆圆想去哪里,李圆圆道想回家看看。
家早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
曾经的李府已经被董卓抄家,此时已经成为别人大官之家。
辰伟静静地靠在小巷的墙壁上,偶尔看两眼表情平静的李圆圆,以为她早已经淡忘当年的仇恨时,只听见她眼泪如突然崩溃的河水蔓延了下来,抽泣道:“爹,女儿无能,杀不死董贼为李家亡人报仇。”
自从董卓上次强硬占有了她,再也没有临幸过她,自然也再找不到刺杀董卓的机会。
如此婉约娇媚的女子,奈何心腹尽是怨气和仇恨。
其实他愿意带李圆圆出来,不图什么,就是觉得她楚楚可怜,家人都死在董卓之手,剩下一个女子却沦为风尘女子,自己不能因为所谓的正气凛然,就信誓旦旦地说为她杀死董卓,这些想法是幼稚的,只有那些精虫上脑的装逼汉才会做的事情。国仇家恨,天底下到处都有,连自己都活不好,又何来的伸张正义呢?
不过,起码从董卓这点来看,他和李圆圆的目的是一致的:打倒董卓。
“圆圆小兄弟,随大哥来。”辰伟不愿意李圆圆睹物思亲,黯然惆怅,轻声说道。
李圆圆听见辰伟呼自己为小兄弟,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轻轻擦拭去眼泪,微笑道:“小弟让辰大哥见笑了。”
辰伟哈哈一笑,顺理成章地握住李圆圆的小手,向长安最繁华的长安街走去。
和后世繁华的都市比起来,辰伟反而觉得古代的市坊更有趣些。在这里的店铺也许没有后世的富丽堂皇,大都是蝇头小店,里面卖的衣服什么的也没有后世的五彩缤纷,可街道地摊却有很多玩耍之物,而且街心还有杂技表演,吆喝着“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掌声吆喝声,声不绝耳,好不热闹。
古代女子,特别是贵家小姐,大都是足不出户的。李圆圆别说在凤鸣阁,就算当年为侯门小姐时,也难有出来的机会。街上的热闹确实让这位姑娘兴奋不已,特别是辰伟给她买了串冰糖葫芦,就足够让她乐上大半天。
半路遇到杂耍的,什么胸口碎大石,喉咙顶钢枪的,都能换来李圆圆一阵阵掌声,那莺燕般动听的笑声却把周围的观众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看见这小兄弟怎么长得像个娘们,粉脸白项的,也太妩媚了。
看见周围群众有发现之嫌,辰伟急忙拉着李圆圆跑开,这娘们也确实有趣,跟着辰伟跑的时候,还抿嘴带笑,等跑到人稀少的小巷时,辰伟倒没什么,可李圆圆却早香汗淋漓,那微微鼓的胸部起伏不定。
辰伟虽然没摸过她的胸脯,不过那晚在房间里也知道她胸部规模不小,今日肯定是在里头缚了布的缘故。
李圆圆见辰伟目光落在她的胸脯位置,本来因为跑步而微红的脸颊更添了嫣红,不知觉间多了几分媚意。
她微微侧过身,抽回被辰伟握着的小手,避开辰伟的目光。
辰伟才醒觉自己失态,讪讪笑道:“以前都是别人看你唱歌跳舞,今天带你去逛逛青楼,过过大爷的瘾。”
李圆圆出到外面,唯一认识依赖的就是辰伟,而且听得辰伟说得有趣,就点头同意。
辰伟自然不会带着她回凤鸣阁,而是到了万花楼。
这时候天色已晚,花街柳巷早也开始了生意。万花楼当年也算是长安街青楼中的扛鼎窑子,可近年凤鸣阁的凸起,便逐渐退居二线,来往的客人虽然还很多,可权贵商贾等有身份地位的人却少了。要知道这些人才是阔绰的爷。
可是,今天万花楼却来了位一掷千金的爷,还带着位长得像个美人一样的小兄弟,成了万花楼今晚最火爆的重大消息。
因为这位爷一进门就打赏给老鸨母一千两银子,好些年没遇到这般阔绰的主儿的老鸨母双手颤抖捧着那叠银票,激动得恨不得将这位爷当作亲生爹娘来伺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