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里痛苦,他当然知道清轶虽然没答应让他一个人承担一切的事,但是这个时候只要跟他断绝关系,其他人也不好再为难他的家人。
他竟是这么蠢笨,还没有自己儿子聪明。
他努力忽视心里地酸涩,低声道:“断得好啊,断得好,早就该断绝关系了。”
他握住自己妻子的手,他的妻子陪伴了他五十多年,每天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无论他多晚回家,总能吃上一口热乎饭,现在年纪大了,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妻子被自己连累。
他抓住自己的手,低声说道:“快,快说跟我断绝关系,快说要跟我离婚,最好再骂我两句,就像刚刚咱们儿子那样,快!”
管家的妻子有片刻的慌乱,“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想,老头子,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这样说,别人不相信你,我是相信你的,你哪里是那种人啊,你根本做不出来那种事的。
你忘记了,你那个时候跟我说了好多次,说清轶少爷这孩子可怜,你想多关心关心他,我还劝了你好几次,皇亲家的事情不好管,管了还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可是你怎么说的,你说始终是个孩子,未来前途无量,不能让他就这样毁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就同意了你那么做,你忘记了,我们还查了好多书,怎么开解小孩子的,怎么让孩子不要那么沉闷的,我们为了清轶少爷做了很多啊。”
管家的妻子仿佛是在回忆,自言自语地,声音也很小,但是现在太安静了。即使她声音小,四周的人也都听得到。
她还在继续说:“还记得有一年过年,清轶少爷连年夜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被老爷罚跪,你那时候在家吃饭吃得好好的,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心灵感应,居然带着吃的就走了,正好碰到清轶少爷饿得肚皮贴肚皮,你当时回来还跟我学呢,说当时清轶少爷看你就跟看神仙似的,我当时就想啊,你帮助清轶少爷能这么开心,那咱们就帮帮他,总归是个小孩子。
老头子啊,他们说的什么恋童癖我也不太懂,但是我觉得这不是好词,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可不能认啊,咱们做好事是不求回报,不说就不说。
但是坏事也不能随便承认,没做就是没做,你不能承认啊。”
管家的妻子平日里跟邻居街坊的关系都很好,这话没有惹来清轶的半分脸色变化,却让他隔壁闹着要争地盘的邻居青年红了脸。
“奶奶不说我都忘了,我有时候在外面玩,饿了回家家里没人的时候,都是奶奶给我做吃的。奶奶对不起,我其实是被你那大儿子气到了,他就是个混球,为了占地还朝我们家里扔粪,我也是气急了才会这么做的,奶奶你别生气,我不是针对你。”
“咦?怎么改口了?刚刚还说他们家占小便宜,买菜卖肉都不给钱呢?怎么变了?”
这时,一个一直沉默的大汉走上前,大声道:“我刚刚就想说了,说人家占便宜的都是菜市场那一带的混混,我们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你们离得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