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自然是论功行赏!
韩力没有食言,亲自监督分钱,阵亡者,则登记造册,命人将抚恤金送往其家乡。
随后便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军民同欢。
这场下来,他这个没上任的军师,却在镇西关赢得了极高的声望。
休整两天,五人与杨忠派的特使一起去京城报功。
过了镇西关,沿途又是一番景象,至少没有大片荒芜的农田,也没有占山为王的匪祸,几乎是两个世界。
快马加鞭,一天便到了京城。
两百里外,正在进行惨烈的战争,而这里居然人流如织,仿佛盛世,虽有盘查,却只是为了多收点钱。
京城的繁华,让韩力想起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诗句。
“大人,卑职有公事在身,恕不能奉陪了!”
“你去忙吧,我们先在城里转转!”
天色将晚,需要先找个地方住下。
些许小事,自有姚氏兄弟和铁文礼张罗,但是很不巧,问了几家客栈全部客满。
“那一家不错!”
韩某人一指某个商户,有两名衣着非常单薄的女子,正挥着手帕对着客人说道,“公子,再来啊~”
“夫君,那是青楼!”
“青楼才好,本公子向来风流倜傥!”
岳芙蓉捂嘴一笑,“谁不知道韩大公子喝花酒,只喝素酒?”
“今天不仅要喝酒,咱们还要住在这里!”
有客上门,怡红院的老鸨子当然是非常欢迎,问题是,还带着女客,这算怎么回事?
“公子,咱们这里不招待女宾!”
充当账房先生的铁文礼走上前去,“啪”的一声,一张银票拍在了桌上。
看到上面一万字样。
老鸨子的老脸都笑成了菊花,这么多钱都够花魁包月了。
“客人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我们要长包房,咱家老爷和夫人喜欢安静,别让不三不四的人打扰!”
“客官,咱们这里是青楼,恐怕安静不了!”
“啪”又一张银票拍在桌上,“能不能安静?”
“能,太能了!”
老鸨子麻利的将两张银票收入袖中,立即张罗人腾出房间,并将整个三楼都划定为禁地。
在青楼有吃有喝,关键喝花酒方便。
……
大齐皇宫,年轻的新皇田禺正在盯着地图发呆。
“陛下,时辰不早,该休息了!”
“老王啊,镇西关那边还没消息吗?”
老太监弓身道:“兵部说,没有消息!”
“哼,是隐瞒不报吧?”年轻的帝王面现怒容。
“陛下息怒,老奴已经安插了人手,一有消息,就会传递过来!”
“真是可笑,我堂堂大齐皇帝,竟要通过这种方式获得消息,还真是政令不出皇宫啊!”
老太监正要劝慰几句,忽然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没规矩的东西,不能小点动静?惊扰了圣驾,要你的狗命!”
“总管大人,镇西关大捷了!”
“什么,大捷了?”
“是啊,大捷了!”
“不可能,不是说情况堪忧吗?”田禺急忙跑过来问道。
“报捷的人已在兵部,不过被扣押了!”
“扣押了?为什么扣押?”
“罪名是谎报军情!”
“把人带过来,朕要亲自问话!”
老太监为难道,“就怕何大人不放人,而且这个时辰,外人是禁止入宫的,不如等到天亮再说!”
“不行,事关重大,这些小节都可以放在一边,你派人过去,不放人就给朕抢过来!”
“是~”
半个时辰后,镇西关的报捷使者被带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兵部尚书何灿。
“陛下,臣状告内侍总管王喜,他竟然私闯衙署,抢走重犯,依律当绞刑!”
“是朕要见此人,此事与王内侍无关!”
“陛下,此乃老臣份内之事,不劳您费心!”
“难道朕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
“陛下未满十八岁,等再过两年,我等自会还政于陛下!”
“如果我非要过问呢?”
田禺胸口起伏。
何灿仿佛没看到,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等受先皇托孤,处理朝堂事务,陛下莫非要违背先皇遗训?”
“你~”
“陛下,如果没别的事,老臣便将此人带回了!”
镇西关特使一见事情不妙,急忙说道:“陛下,镇西关确实大捷,助我等大胜者,乃是新任国师,国师大人现在就在京城!”
“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国师,来人,速速将此妖言惑众之人正法,以儆效尤!”
何灿说的义正辞严,可惜这里不是兵部,没人听他的指挥。
田禺想到先皇曾说过,未来将会有一位国师来辅佐他,没想到还没上任,就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
“爱卿,快快说来,国师在何处?”
“微臣不知,入京后,吾便带着报捷文书去了兵部,没想到却被扣押了!”
何灿一见事情脱离了掌控,也不再多言,“既然陛下偏听妖言,老臣无话可说,先行告退!”
田禺巴不得他赶紧滚蛋,等碍眼的人离开,他开始向特使询问镇西关的情况,当得知镇西关一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派出了几波求援信使,都石沉大海!
“竟有此事!”
“微臣句句实言!”
田禺已经出离的愤怒了,但是心中的怒火却是无处发泄,先皇把皇位传给了他,却给他安排了几个托孤大臣。
这几个权倾朝野的大臣,利用先皇遗训将他架空,而质衡这些大臣的武威侯罗士奇,在先皇死后却变成了墙头草,致使他君权处处受制。
他无数次想夺回属于他的权力,奈何那些大臣仿佛结成了密不可分的丝网,任他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这张网的束缚。
他也想过凭借手上的羽林卫,靠武力夺权。
然而他发现,除非把这些大臣全部杀死,否则还是会回到老路上,而如果大臣都死了,这个朝堂还是朝堂吗?
想到此,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他长大的内侍太监王喜,最了解他的心情,“陛下,或许国师大人能解开困局!”
“对啊,速速联络国师!”
“老奴遵旨!”
就在内侍派出的人手四处寻找韩力之时,另有五城兵马司,刑部衙署,以及某个地下势力也在寻觅他的下落。
不得不说,他寄宿怡红院这一招出人意料,几方势力把大街小巷所有客栈和驿馆都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
直至有人动用了社鼠帮派,才锁定了怡红院。
等何灿等人获知消息,都是不敢置信,堂堂国师,竟然寄宿在青楼,这未免也太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