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朝堂现在的格局,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不想改变,一个没有权力的皇帝,才是最好的皇帝。
可是,如果国师来了,这种局面将难以维持,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几位当权者立即商定:这世上没有什么国师,只有招摇撞骗的骗子。
是骗子当然该铲除!
至于说这个骗子是名修为高深的修仙者?
他们并不这样认为,因为筑基期以上不准参与王朝事务,否则就是破坏宏图大陆约定俗成的规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
既然是炼气期,既然是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挡千军万马?
何况哪个大臣家没养一两个炼气期的供奉?
于是,兵围怡红院!
老鸨子听说祸事来了,赶紧请韩力一行离开,甚至愿意退还两万两银子。
可是,姚氏兄弟一瞪眼,“想让老子走,先拿十万来!”
“爷,我的亲爷爷,把我这怡红院拆了,也不值十万两啊!”
“少说废话,滚一边去!”
兄弟俩将老鸨子拔拉到一边,然后堵住了入口,他们前一段时间不仅先后进入炼气三层,在镇西关一战又见了血,手上还有韩力赠送的法器,现在可谓是底气十足。
围困怡红院的兵士接到的是死命令,因此,不管不顾的往里冲杀。
可是,两个炼气士挡住入口,真正是两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死伤了几十人后,开始动用弓箭。
兄弟俩则拿出中品法盾抵挡。
凡人弓箭想击破法器,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一招未果后,有几名炼气期修士被派了过来。
姚氏兄弟大喜,他们在镇西关外摸尸,捡了不少好东西,如今又有财货送上门来,他们怎肯放过?
操纵着中品飞剑迎敌。
在炼气期,一件上好的法器基本能左右战局,给人家看家护院的穷散修,哪里买的起动辄几百灵石的法器?
于是,在被斩杀一人后,其余全部选择了跑路!
攻不进去,也打不进去!
何灿等人决定放火烧了怡红院,至于可能殃及无辜,大事当前,牺牲一些人,又如何?
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身在皇宫中的田禺自然知道了,“立即派人去接应国师,不,朕要亲自去!”
“陛下,您不能出宫!”
“朕若不亲迎,怎能显出诚意?点齐羽林军,速速出宫!”
王喜知道,现在不是讲规矩的时候,立即安排羽林军护驾。
不得不说,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围困怡红院的官兵,正要放火烧楼之时,羽林军赶到。
“陛下到来,放下武器,否则杀无赦!”
皇帝乃是一国之君,按理说那些官兵会放下兵器。
但是并没有,因为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皇帝不顶用,真正说话管用的是那几位托孤大臣,而托孤大臣下的是死命令,所以,他们非但没有放下兵器,有人已经点起了火把。
如果火真烧起来,韩力等人固然没事,但是青楼中的那些女子都会香消玉殒,甚至会殃及旁边的建筑,毕竟这里的建筑大多是木制。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那名点火的家伙当场暴毙。
这一下便将所有人都镇住了,被刀砍死,被剑刺死都不可怕,但是被雷电劈死,意味着很可能是触怒了老天爷,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而此时,怡红院的楼顶,一名青年衣衫飘飘,迎风而立,更有一名天仙般的女子侍立一旁,那气质,那气度,俨然神仙中人!
“尔等助纣为虐,忤逆天子,可知罪否?”
这句话,他用上了神识传音术,又故意颤动了一下喉咙,竟然产生了环绕立体声的感觉。
如此神奇的音效,不懂行的人,顿时以为是仙音飘荡。
仙人动怒,会不会将自家打入幽冥受苦?
有些人已经两股战战。
田禺则是兴奋之极:这就是国师啊,果然非同凡响,难怪一人能退十万兵!
那青年忽然一挥手,半空中立即浮现一个身高数丈的金甲天神。
“尔等若还不知罪,本神君便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是哪里?
这些官兵不清楚,但是从这位神君口中说出的地方,必定是个极恐怖的地方。
于是,有人跪下了,“仙人爷爷饶命,神君爷爷饶命!”
仿佛多米诺骨牌倒下形成的连锁效应,所有官兵都跪下了。
真是神君吗?
田禺也有点腿发软,好在王喜及时出手,将他搀扶住了。
金甲神君又道:“尔等既然认罪,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们是被人指使,姑且饶你们一命,现在放下兵器可以走了!”
“多谢神君宽佑!”
“以后大齐京城,便由新任国师统管,本神君去平灭那红莲妖孽!”
说完化为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恭送神君!”
衣衫飘飘的青年和那天仙般的女子,缓缓飘落。
不等他走过去,田禺已经小跑的过来,“你便是朕的韩国师吗?”
韩力微笑着拱手,“见过陛下!”
“爱卿,跟我到皇宫一叙!”
看到君臣相协的模样,躲在远处偷偷观看事态进展的何灿等人,都是心里一沉,事情正朝着他们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发展。
几人齐聚左丞相皇甫松家里,“皇甫大人,情况不妙啊,我们当如何处置?”
“何大人何需问我,你手握五城兵马司,又有西疆王策应,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外来户?”
“丞相大人如果此时还分你我,何某告辞!”
“何大人火气有点大啊!”
“如今我与新皇已经势同水火,不像各位,躲在暗地里看热闹,你们既然不愿意同仇敌忾,何某为了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也只好告老还乡了!”
眼见他真的要撂挑子,吏部天官魏良辰急忙将他劝住,“何兄不必着恼,我等早就拴在一根绳上,岂会袖手旁观?
而今南平王,安远王和镇东王已经起兵,东南半壁江山已经易主,北疆王虽然按兵不动,但是北方十六州早就与朝廷离心离德,定然不会增援朝廷,只要咱们再坚持三五个月,到时候大局定矣!”
“是啊,就算来了个国师又如何?我们拒不配合,只凭新皇孤家寡人一个,难道所有事务都要亲历亲为,他有那个能力吗?”
皇甫松说道,“只凭我们这些人还不够,此事还需要与武威候商议,他的门生故吏极多,如果他不配合,此事恐生变故!”
“那个老狐狸向来是墙头草,只怕…”
皇甫松微微一笑,“何大人会让他听话的,对不对?”
“此事由我来办,不过你们也要敲敲边鼓!”
“我等自不会袖手旁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