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从两边的窄口冲出来,却被早早就埋伏在那儿,将出口堵死的同胞一箭穿心。
紧接着便是带火的箭矢朝他们扑来,箭矢上都带着火油,遇到帐篷火势立即朝四周蔓延开来。
三营的将士们怎么也没想到,远离家人参军,有朝一日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同袍的箭下。
整个峡谷火光冲天,火燎尸体的臭味蔓延在整个山谷中!
这一夜,在远离盛京城的峡谷中,五千余西山军机大营的将士被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大火直到三天后才彻底熄灭。
有老百姓远远地看到冲天火光,赶来准备扑火,一见到有大军把守,也不敢贸然靠近。
有人忧心忡忡,怕此事若是被朝廷知道了,必会降下罪来,到那时他们所有人都逃不了。
但英国公给他们出了个主意。
“与陈国的大战少说也要半年,刀箭无眼,死五千余人算什么,到时就将他们的名字报上去,就说他们是与陈国作战时死于大战中便可,大不了抚恤银多给一些便是了。”
况且,如今朱恒谋反,盛京城的形势究竟怎样还不知呢。
可是哪里知道,事情的发展出乎英国公的意料。
三天后,英国公便收到消息,二皇子朱恒失败被擒。
盛京朱恒谋反,早就被安王和五皇子知晓了。
选在春闱开始的当天,也是他们一步步引朱恒入瓮的,所以盛京城的乱也只乱了一天。五万私军或被杀或被俘,林元庆和萧松当场被杀,任玉山和朱恒等人全被下了天牢。
更令英国公不安的是,三皇子朱辰也染上了疫病!
“国公爷,现在怎么办?”
英国公脸色阴沉:“还能怎么办!传令下去,明日大军开拔!”
可等他们半个月后来到南疆,更让英国公出乎意料的是,与陈国大战的,不是北府军,而是陆家军!
且只一个月便结束了战争,夺陈国十国,大败陈国大军,迫使他们不得不投降,并派出使者前往盛京。
他们刚抵达南疆不过五天,还未来得及休整,便没了上战场的机会。更不要说将三营被烧死的那五千人嫁祸到陈国大军头上了。
……
主帐内,众大将都在,对于老皇帝将他们西北军机大营改军号为燕军,又要他们开拔西北镇守边关的旨意极度不服。
“国公爷,不如咱们也反了!拥三皇子殿下为帝!”
“不错,盛京刚经历过一番大乱,必不会想到咱们会反,国公爷不要再犹豫了,我们一路打到盛京城去!”
英国公鹰隼般的眸子在众人脸上冷冷扫过:“怎么,一个个的是嫌命太长了,找死吗!”
“你们是没有听到朱煜根本没瘸,还是没有听到朱澹运筹帷幄啊!或者,你们以为自己能打得过二十万北府军!更甚者,你以为镇国公的陆家军是吃素的!”
刚还嚷嚷的几人这才噤声,只觉得他们本是天子近臣,竟然被如此算计一道,灰溜溜地滚去西北,去那苦寒之地,等同于发配,心里极度不甘。
在京城的安逸地待习惯了,如何受得了西北的苦寒。
“国公爷,您真就甘心?!别忘了您射杀烧死了整个三营五千余人,您就不怕末将把此事上报皇上吗!”一名副将气道。
英国公此刻正在气头上,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抽出身边亲兵的剑,猛地捅进了那人的心窝,随后立即将剑抽出。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英国公一身一脸。
那副将死前瞪大了一双眸子,不可思议地倒了下去。
帅帐内,其余将军吓得齐齐后退一步。
英国公一张血脸狰狞恐怕,他扫视了众人一圈,冷冷道:“记住了,三营所有人乃是染病而亡!谁若敢再口不择言,便是此下场!”
说完,当的一声将剑扔在了尸体旁。
……
六天后,朱煜便被陆玉成接回了镇国公府。
有陆玉彦的药膏在,朱煜肿的地方好得很快。
朱澹没有去找朱煜,更没有去找陆晓芸,二人也只在早朝的时候见个面,互相连话也未说一句。
但朱澹直接找到了陆玉成。
“陆世子,不管你信不信,舍妹我必会娶。我朱澹在此发誓,这一辈子只有芸儿一个妻子。此生定不负她,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多谢五殿下厚爱,不过不必了。”陆玉成直接绕过朱澹转身离开。
朱澹一把抓住陆玉成的手臂:“为何?”
“呵。”陆玉成冷冷一笑,“臣也想问五殿下一句为何?当时情况如此紧急,您却不愿出手。现在事已至此,您却来和臣说这话,您是觉得臣和臣的妹妹可欺吗!”
是他异想天开,妹妹与安王成亲、和离在前,而五皇子这般的人物极有可能成为储君,未来的皇帝,又怎么可能娶一个与自己兄弟和离过的女子为妻。
再者这还不是一般的妻,五皇子一旦登基,五皇子妃便是皇后。
皇后是天下女子之表率,母仪天下之人。他虽没觉得妹妹如今有什么不堪,但遭不住世人的眼光。
他不想妹妹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往后每一天都生活在别人的口水中。
人言可畏。
“我说了,当时我有苦衷。”
“我妹妹已非完璧之身,配不上五殿下。”
“我不介意。”
“多谢五殿下。”陆玉成不愿多说,转身就走。
望着陆玉成离开的方向,朱澹双手紧紧握成了拳,转身便进了宫。
太子之位,帝王之位,他必要到手!
唯有成为这天下的至尊之人,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芸儿!
陆玉成回府后,直接去了彤嘉院。
“小姐,世子来了。”朱煜正在桌边处理陆晓芸派人送来的帐册。
在宫变一事中,他名下的产业也受了不少损失,尤其是东街一带的铺面,还死了不少人,这些都急需他处理。
陆玉成抬脚入内,其羽和璃枫二人见世子爷脸色极为难看的样子,缩了缩脖子便退了出去。
“现在是否能告诉我了,你何时开始习武的,师从何人?”就妹妹那身武功,没个十年,根本不可能,而他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若真是这样,那安王和自家妹妹确实有情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