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朱煜以这几天将镇国公府的所有下人清理了一遍。
结果发现近大半的人都被方氏收买,将整个镇国公府弄得乌烟瘴气。
因哥哥大婚在即,不便在镇国公府处置下人,朱煜便将人全部交给了陆晓芸。
在那些人里,但凡同方氏一起参与毒害原主娘亲与娘亲的两个陪嫁侍女,以及虐待过原主的,全部被陆晓芸杖毙了。
其余有所染指的也被各打了二十板子后发卖。
处置完这些事后,陆晓芸想着总得找个机会和镇国公说说四色草的事。
身体的需求摆在那里,这段时间不是她翻墙去睡朱煜,就是朱煜翻墙来安王府睡她。
阿彦说过,原主的身体宫寒之症极为严重,但这半年来阿彦给他吃了不少调理的药。
虽说不可能一两次就让朱煜怀上,但架不住她耕耘得勤快啊。
这万一哪天把朱煜肚子弄大了,她又没和镇国公说明此事,那就不好收场了。
譬如今天。
朱煜趁着彤嘉院里灯全熄了,可左等陆晓芸不来,右等陆晓芸不来,实在是按捺不住,穿上特意新做的一套能突显他如今长开的身条的紫色烟萝窄袖衣,用宽宽的腰带将盈盈一握的小腰一束,又用一根同色的发带将三千墨发绑成一条马尾。
悄悄地打开屋门,左右瞧了瞧,只余廊檐下两盏六角花灯在夏日的微风里微微晃着。
朱煜脚尖轻轻一点,往墙上一个借力,纵身便上了院墙,下一刻轻盈的身姿往下一跃,紫色的小身影便隐在了浓浓夜色里。
安王府,门房正打着鼾,唯有里面院中的一棵硕大的梧桐树上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知了叫声。
初夏的夜静谧而安宁。
朱煜并不想惊醒门房,奈何他自己调教出来的暗卫十分警觉,才刚靠近大门,立时便有暗卫喝道:“什么人!”
说着人已经从屋脊上飞跃而下。
立即将门房及一众暗卫惊醒,个个严阵以待齐刷刷现身,将他围住。
那暗卫轻轻落在他的身后,就连轻浅的呼吸声也几乎听不见,可见其武功之高,伸手就要来抓他肩膀。
朱煜脚步顿住,朝那暗卫转过身,夜里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睛便盯在了那暗卫面上。
暗卫同样望向他,只见眼前这女子一身紫色烟萝窄袖裙,腰身被一条一指宽的腰带束着,身姿妙曼,一张芙蓉面,一双丹凤眼,白皙的肌肤在银白月色下如璞玉一般,容色说不出的绝美无双。
暗卫不敢再多看一眼,立即便低下了头。
可朱煜淡淡的眼眸这么望着,那暗卫被这眸子盯住,顿时后背连汗毛都根根竖起,噗通跪地:“王妃。”
朱煜摆摆手,众暗卫哗地自动散去,门房打开门,他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要说他也时常翻墙进自个儿王府,可那些暗卫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觉。
门房恭敬道:“王爷在屋内。”
朱煜淡淡嗯了一声,大步朝前院现在陆晓芸所居住的院子走去。
院门口两盏灯发出微弱的光,照亮前方一小片空地。
朱煜本以为陆晓芸这段时间还在忙着,怜她前段时间白天累,晚上累的,也许这个时辰还没睡呢,所以就想不如今天他过来吧。
就算不睡她,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睡个偌大的床要来得踏实安心。
结果,人到了院中,竟见书房里一片漆黑,寝卧里也只透出点点昏黄的灯光。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了,陆晓芸不去找他,竟然自个儿在这里就睡了!
朱煜顿时心里就憋了一股闷气,有种良家女子被个负心汉给得手了,结果那男子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的郁闷之感。
他气呼呼加大了步子,走到屋前,一把就推开了门。
江传被陆晓芸弄去了镇国公府,吴川和习邑二人在陆玉彦身边。
封炎本意是这段时间他随身护在陆晓芸身边的,可她没让。
一则封炎的屋子本就不在这里,二则封炎也算是个伟岸男子,长得也确实很是英俊,架不住某个小男人天天打翻一缸醋啊。
再者这里毕竟是安王府,四周布满暗卫,所以封炎也没坚持。
所以,前院这间屋子四周,便只有陆晓芸一人。
这段时间陆晓芸确实有些疲惫,老皇帝身子越来越差,成了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交给了朱澹。
而朱澹为了与她多待在一起些时间,再加上他确实精力有限,就将许多事交给了她去做。
可令朱澹郁闷的事,能拿回府的事情,陆晓芸绝不会留在宫里的公房做,与他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今天也是如此,陆晓芸拿了一大堆公文回了安王府在书房里处理。
事情直到酉时末才做完,站起身,活动了一番酸软的胳膊,便去沐浴。
本想沐浴后吃了晚膳便去找朱煜的,结果朱澹和戚少成二人到了。
还带来了一坛陈年好酒,打开封口,那酒连十里之外的鸟都馋哭了。
陆晓芸在现代也总喜欢喝一些,和张晧约会时,二人对影开一瓶红酒,能把一整瓶的红酒喝完。
朱澹知道芸儿不愿像在现代那样与自己单独喝酒,一时半会儿他又找不到别的人,再加上戚少成也不可能知道现在的安王实则是芸儿,所以便叫上了他。
戚少成自从那天在城门口与沈书仪惊鸿一瞥,脑海中总时时挥不去那张桃花面,也正想找人喝酒。
可他酒量实在有限,一杯就晕,三杯必倒,所以没有人愿意和他喝,正好此时不知道他酒量为几何的五皇子来找他,便欣然同意。
袁修见他们二人带着一坛好酒来,忙吩咐厨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陆晓芸想着不就喝几杯酒吗,等喝了后再去找朱煜也一样。
于是三人在安王府的前厅喝起了酒。
朱澹没想到戚少成酒量这么差,三杯下肚人便倒在一旁睡了过去。
陆晓芸怕万一被朱煜知道自己将戚少成留宿在安王府那醋味能飘十里,便吩咐袁修将人搬上马车送回永伯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