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彦拿到这半支灵芝后,微愕,上次端贵妃拿来的半支他就极为诧异了,做成药丸给朱煜和阿姐吃了。
他刚也想到了,但毕竟端贵妃手上只有这半支了,他也开不了口,未曾想,她竟如此大方,让春芳取来了。
忙去磨了入药,端来给齐婉婷。
齐婉婷熟练接过碗,自己含了一大口,慢慢地一点点渡给陆玉成。
这几天陆玉成的药都是这么灌下去的,可药喝下去,半个时辰了,人还是不醒。
屋子内,几人都在围在一起,每个人都是万分焦急,这么好的东西喝下去,陆玉成怎么还没醒来。
陆晓芸:“阿彦,你再运一遍九转回魂针看。”
陆玉彦摇头:“不行,今天已经运过两次了,他现在身体很虚弱,没法再承受一次九转回魂针。”
陆玉彦又给他诊脉,眉头紧锁纳闷道:“脉像比刚才又平稳了许多,灵芝起效了,但不知为何,就是醒不来。”
“就好像他是自己不愿意醒来,陷入了某个梦魇当中,所以我也没办法。若是今天再不醒过来,就麻烦了。”
各种办法都用过了,现在就看他自己了。
齐婉婷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玉彦,他说夫君自己不愿意醒来,可是为什么?他就这么狠心,狠心得他们才成亲不过短短一个多月,他就要抛下她。
朱煜微微蹙眉,哥哥自己不愿意醒来,陷入了某个梦魇中?呵,看来也得下剂猛药才管用。
他把阿彦扒拉开,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陆玉成:“陆玉成,你就睡吧,反正阿彦说了今天你若再不醒来,也就永远醒不来了。”
“阿彦给大嫂把过脉,说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你是知道你妹妹我是什么样的人,正好,到时我就给她另外找个男人,让那男人睡你媳妇打你孩子,还没处说理去!”
齐婉婷瞪大眸子看朱煜,妹妹她,她说什么?她整个人都蒙圈了,不过细想一下,她这个月的葵水好像确实没有来。
大婚都是看过日子,特意避开月事那几天的,如今想来,六月二十他们成婚前后那些天,好像正是娘亲告诉她的最易受孕的那段日子。
而那几天,她夜夜与夫君温存,他又勤勉……
陆玉彦和陆晓芸二人齐齐给朱煜竖大拇指,要论狠,要论会扎人心窝子,还得是这个“妖王”。
齐婉婷忙把手递给陆玉彦,陆玉彦看了她两眼,也瞪圆了眼睛,不是吧,不会真怀孕了吧。
他手往她腕上一搭,扭头看向朱煜:“你嘴开过光?”
陆晓芸忙问:“她真怀孕了?”
“是,而且确实是一个月的身孕,但胎像有些不稳。”
齐婉婷又哭又笑,紧紧握住陆玉成的手:“夫君,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们有孩子了,你快醒醒啊。”
朱煜上去,啪啪打了陆玉成两嘴巴:“喂,陆玉成,你听到没有,你要当爹了!你难道要你的孩子生下来就没爹吗!还是真要你的孩子管别人叫爹!陆玉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齐婉婷立刻就明白妹妹的意思了,她用浓浓的鼻音道:“对,反正你那么狠心抛下我们母子二人,我又何必守着这破贞节牌坊。我让妹妹,不对,请安王殿下给我务色一个好儿郎,安王府有的是好男人。”
此时封炎正好进来,齐婉婷想也没想便道:“我看封炎就很好,人长得俊,个子高,武功好,脾气也好。你若是就这么死了,我转头就嫁他!让我们的孩子管封炎叫爹。”
封炎虎躯一抖,脸一白,立即看向朝他凶狠瞪过来的其羽,不是,这啥情况,他怎么就成爹了?
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听我解释,为啥你们都要拉上我啊,我招谁惹谁了?我只是进来放一碗药而已啊。
封炎心里苦,无处说理去,他啥时候进来不好,为啥要这个时候进来啊?
陆晓芸清了清嗓子:“陆少夫人言之有理,封炎作为本王的暗卫统领,确实无可挑剔,就连本王也难找出他身上的缺点,陆少夫人改嫁他不亏,到时本王可以替你们主婚。”
封炎都要跪了,你们一个两个的,这么拉我下水真的好吗,好吗!
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咳咳咳,我,我不同意……”床上的陆玉成终于醒了。
齐婉婉扑了上去,呜呜呜大哭。
“阿彦说,说胎像不稳,别哭,我,我没事了。”陆玉成搂了搂齐婉婷,“婉婉吾妻……”
“夫君,你终于醒了……”
“婉婉都要带着我们的孩子嫁给封炎了,我能不醒吗?”
封炎只觉得脑壳痛,完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陆玉彦忙再次给陆玉成诊脉,长长松了一口气道:“终于捡回一条命了,脱离危险了,后面只要好生修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陆晓芸把一众人都赶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哥哥和大嫂夫妻二人。
其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封炎,封炎吓得腿肚子打颤,朝后退:“主子,王,王妃,你们,救我……”他都要哭了。
其羽阴阳怪气,咬着牙朝封炎一步步逼去:“封大统领人长得俊,个子高,武功高,脾气也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封大统领身上原来有这么多忧点啊!”
陆晓芸和朱煜二人扔下烂摊子就撤。
封炎被堵在了墙角,伸出手大喊:“主子,王妃,救命啊……”
二人麻溜跑了。
这二人都是闷葫芦,也需要一剂猛药。
二人刚回到前院,陆晓芸才翻开奏折,朱煜也才刚拿起笔准备处理袁修送来的一堆账本,吴川过来了:“主子,任永安生了。”
陆晓芸一算,可不是九个月了吗:“男孩女孩?”
吴川:“两个女孩。”
陆晓芸看了朱煜一眼:“任永安现在怎么样了?”
“已被带走,扔进了天牢。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和三皇子朱辰一同受刑。”
“知道了。”
吴川离开后,陆晓芸撑着额头看向朱煜。
朱煜蹙眉:“看我干什么?”
“不去见任永安最后一面?”
朱煜朝她冷哼一声:“要不叫上朱澹,咱们四人一起去?”
陆晓芸一噎,怪自己不长记性,就朱煜那张嘴,自己还敢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