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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嘴角一扬,身体向沙发靠去,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我等他送上门来!”

话音刚落,只听楼道里顿时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听这声音,人数应该不在少数。

一号会所在星海市也是知名的高级会所,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谈生意的商人,在举止方面基本都会保持高雅,像这般气势汹汹,唯恐天下不乱的,不是来捣乱的又是做什么?

大三在包厢内四处翻了一遍,最后什么家伙也没找到,于是他端起了玻璃杯走到门口,想来个突然袭击。可几乎同一时间,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开来,轰地一声,立刻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将大三制服。

“他妈的!有本事单打独斗,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大三拼命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脱手,他怒目直瞪随后走进来的男人,想踹他几脚,可终是徒劳,对方死死地按住他,恨不得一把掐死他的样子。

男人大约三十五岁左右,满脸横肉,油光满面,他摘掉墨镜,露出眼底的狠戾,一把上前用五指死死掐住大三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什么英雄好汉,老子就喜欢以多欺少,你他妈的能把老子怎么样?”

大三眼底布满血丝,想必那力道应该着实不小。他不死心地呸了一口,立刻有人上前给了他两拳,“他妈的!我看你是活腻了!”

“老大,怎么处治他!”

杜雷一挥手,视线突然向这边看来,看见沙发上坐着个水嫩的小姑娘,脸上布满令人作呕的笑意,“等一下,等老子玩儿够了,一块收拾!”

朝阳笑容满面地坐着,完全没有为刚才在眼前发生的事情而胆怯,她笑容可掬地看着杜雷慢慢走过来,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宋庆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随及说道,“杜总,你既然瞧的起我那个铺子,我卖给你就是,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只是我朋友,跟他们没关系。”

杜雷却眼色迷离,眼里哪儿还有生意上的事,见美色在手,他浑身都犯起痒来。

“杜总,杜总。”宋庆福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角,“合同带来了吗?”

宋庆福还算沉着冷静,想方设法想转移杜雷的注意力,男人却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别他妈打扰老子兴致,小刀,把合同拿出来让这老东西签字!”

小刀把一个文件袋并一只钢笔丢到宋庆福面前,“快签!”

杜雷挨着朝阳身侧坐了下来,粗手一把搭在她肩上,“小妞挺嫩啊,告诉哥今年多大了?”

朝阳嘴角噙笑,看了一眼肩上的猪手,笑着说道,“我今年十六岁,大哥,可不可以先让你手下出去,我不想看到那么多人。”

杜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么水嫩的小姑娘,害羞很正常,于是他挥了挥手说,“小刀,你们出去。”

“大哥!”

“放心,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手下见此说,也只能走了出去。大三自然是被带出去的,待房门关上,朝阳看了一眼老宋,笑着说道,“先把正事做了,咱们在慢慢谈。”

杜雷跟吃了*药一样,果然点了点头,老宋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依然按着她的意思把合同拿了出来。

朝阳看了一遍,其实内容很简单,明明价格十万的商铺,杜雷却只花一千块钱就想买下来,简直是强买强卖!

她嘴角一扬,随及用控脑意识开始控制他。宋庆福不可思议地看着杜雷主动将千字改成亿字,而且还在后面签了名署了日期。

“老宋,你自己留一份,另一份放在这儿,你先站到一边去。”

朝阳说完这些,杜雷已经渐渐恢复了意识,对于刚才的一切,他已经全然不记得。

“杜总,”朝阳拨开男人的猪蹄,脸色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合同,“您看这都已经签好了,这下您该满意了吧?”

杜雷阴笑两声,以为事情办成,一把将合同夺了过去,但看到价格那一栏时,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他把合同瞬间揉成一团,怒不可遏地吼道,“他妈的,敢给老子下套!”

朝阳眼色一暗,啪地一巴掌抽在男人脸上,“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是吧?那可就别怪老娘不客气!

她一脚踹在男人的要害,只听哎哟一声,房间里立刻传来着一道杀猪声。这时,门外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立马冲了进来。此时杜雷正额头冒汗,死死捂着自己的命根,疼的说不出话来。

门外几人见状,立马冲了进来,一号会所的包厢里,撕打声顷刻间传遍整个楼道。

成泽傲正在楼道尽头的顶级VIP包厢和赫连畅聊的正欢,指尖轻摇玻璃杯中的红酒,微抿一口,浅尝辄止,“姓谭的死了吗?”

赫连畅甩了下酒红色的头发,“他现在活着比死更难受,我怎么舍得让他轻易死呢!”

“杜雷那小子现在还敢猖狂,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这龟孙子不知藏哪躲起来了!”男人双腿交叠放于茶几,修长的上半身隐匿在黑暗中,耳钻泛着一道冷光,“你那边怎么样?”

赫连畅两腿晃着,同样的桀骜不驯,“我那边还没消息,估计是扑了个空。”

这时楼道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成泽傲眉宇微拢,示意阿桑到外面去看看。男人陡然倾起上半身,阴魅如刀削般的俊脸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下,“老二,你的地盘不太平啊!”

赫连畅嘴角一扬,脚下一秒放了下来,“老子现在就去看看,谁敢在我地盘上撒野!”

这时阿桑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不好了老大,小姐和人打起来了!”

自从上次成泽傲警告过他之后,手底下的人私下里再不敢直呼她的名字,都改口称她为小姐。

男人眼底一沉,修长双腿立刻放了下来,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冥冥中自带一股冷然的气息。他大步流星地向另一端走去,脚步飞快,长指在手心咔咔作响。

朝阳在撕打中手面被划伤一道,但还不算太狼狈,大三和宋庆福满脸是血的和对方几人倒在地上。女孩儿冷冷地看着剩下两人,她拼命吸了几口气,借此机会想恢复一下体力。

对方的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两人对视一眼,顷刻间冲了上来。只是还没靠近,便被人从身后一脚踹在了墙角。

男人一身黑色尼绒大衣,脸上夹着一抹戾气。他冷冷地对着身后随之而来的人吩咐,“把门关上!”

他看向朝阳,眼底满含担忧,男人迎面走过去,掌心握住她的双肩,上下左右把她打量一遍,“怎么样?没事吧?”

朝阳笑着摇头,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所谓的缘份?

赫连畅也恢复了一惯冷色,他一脚踩在杜雷的手上,笑着看向男人惨叫扭曲的脸,说道,“泽,咱们找的人,竟然就躲在咱们的眼皮子底,还真他妈的冤家路窄啊!”

成泽傲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走过去,上翻的衣领遮住男人半张脸,他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把拽着杜雷的领口,砰地一下按在桌子上。男人眼色一凛,嘴角却冷不丁地勾了起来,“说,你想怎么个死法儿?”

男人说着,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枪,指尖微用力,便能听见扣扳机的声音。黑洞洞的枪口在杜雷头上比划了一下,随后男人笑着看向朝阳,“丫头,你想怎么办他就怎么办他,给你个机会。”

虽然前世经历过枪杀,而且自己也是死在枪下,但那必定是在人烟稀少的暗礁上,像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持枪杀人,她还是头一次经历。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法制社会。女孩儿笑着走过去,拿起一块碎玻璃,狠狠地在杜雷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参差不齐的伤口,血肉模糊,仿佛还能看见暴*露的白骨,不大不小的包厢内,立刻被嘶喊声充斥着。

成泽傲嘴角一扬,他的女人,果然不同寻常!男人的视线,陡然撞见她手面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眉稍不断收拢,指尖微一用力,杜雷的左肩便毫无声息地多了一个洞,腥红的血液汩汩地流出来,男人顿时昏了过去。

成泽傲含笑走过去,掌心自然地覆在她的腰上,宣告他的所属权,“老二,事情发生在你地盘上,找人把他弄进去,最好和姓谭的一个牢房,让他们两个也好有个照应。”

赫连畅笑的邪魅,视线在朝阳身上打量一圈,男人忽然痞痞地说道,“泽,你女人还挺有两下子的,什么时候也借我……”

嘶——

成泽傲一脚踹在他腿上,力道不大不小,赫连畅顿时疼的眉头紧皱,不服气地哼道,“操你大爷的!不带你这样见色忘友的!你想要我老命是不是!”

大三和老宋都昏了过去,她走过去从老宋的手里拿来那张合同递给了赫连畅,“这个足够治他罪了,对你有帮助。还有,我的朋友就交给你了。”

赫连畅不明所以地接过去一看,眸子顿时深了几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女孩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成泽傲也拿过来看了一眼,眼色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让人来不及深究那到底是什么。

朝阳笑了笑,回答的极委婉,“不费功夫,他是自愿写的,我没逼他。”

成泽傲陡然大笑起来,胸腔抖动,身上的尼绒大衣敞开,露出里面质感上呈的白色衬衫。他突然垂下头,薄唇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拥着她向外走去。

她手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成泽傲还是坚持带她去了医院做了伤口处理,待包扎好后,这才从医院走了出来。

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成泽傲不是一点儿气都没有,他一想到那道伤口若是划在她的脖子上,他心里就突突地跳下不停。

朝阳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她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有气,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谁知等了很久,男人才缓缓开口,“丫头,以后出去告诉我,我派人保护你。”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来吗?又是怎样遇到杜雷?”朝阳诧异地看着他,还以为他会发一通怒火。

成泽傲眼角一挑,上身突然倾了过来,朝阳能明显感受到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和温热的呼吸,“我愿意给你时间,等你哪天玩儿够了,告诉我,你若还想当老板,我就把名下的东西都给你,你若腻了想当全职太太,后半辈子就由我来养你,你说了算。”

男人声音浑厚,带着一丝沙哑,朝阳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成泽傲见她眼圈通红,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怎么了?我又没凶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你就凶我了,混蛋!”

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眼底却带着邪肆的笑意,“操!你敢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竟然猛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掌心穿过她纤细的腰交叠放于她的腹部。这翻亲昵,令她浑身不由地紧绷起来。

此时,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道路两旁的霓虹,将整个世界点亮。车子停在马路上,不时有路人从车身经过,这样的豪车,大家忍不住向里面瞄了一眼。尽管她知道玻璃有阻光的作用,但她心里还是无限紧张。

“成泽傲,你快放我下来!”朝阳背对着他,整个背部都抵在男人的胸膛,她侧着脸,却看不见男人的表情。

成泽傲垂首,将整张脸深埋入她的颈间,他缓缓开口,声音呢喃,“等会儿,让我休息一下。”

朝阳果然不再挣扎,他的手是那样的紧,仿佛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紧迫感,今天,确实是吓着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手上的力道才慢慢松开,指尖在抽回时,似乎有意划在她的腰间,手指无意中碰到她口袋中的一方盒子,男人好奇地掏了出来,“什么东西?”

朝阳刚想夺回来,成泽傲却先一步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尾戒,尽管灯光昏暗,但依然耀眼。男人嘴角一扬,迫不及待地套到自己的小拇指上,尺寸刚刚好。

“给我买的?”

她坐回到副驾驶上,视线看向窗外,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长款羽绒服,此刻越发趁的她脸色绯红,“嗯。”

成泽傲宝贝似的把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就跟没见过一样,眼底的喜悦一览无遗,“怎么不买个大点的,我就可以套在这儿了。”

朝阳见他指着无名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谁让你手指这么粗,本来就想让你戴那儿的。”

成泽傲心情似乎特别好,竟然没有顶嘴,转而看向她,语气中带着调侃,“丫头,你是不是想马上跟我结婚?”

嘁!

“尽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了,快走啦,累死了。”

男人心情大好,连启动发动机都带着愉悦的节奏,黑色幽灵在星海市的夜空下缓缓行驶,朝阳靠在座子上竟然在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房间内没有开灯,但房门没关,客厅内的灯光透过门框直线打进来。朝阳就着光线走了下来,成泽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上只穿了一件雪色裕袍,头发上还湿嗒嗒地滴着水珠。这个男人总是能将黑与白,搭配的如此完美。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他侧着身子看向她,然后一边招手一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陪我。”

“你怎么还不睡觉?”她走过去,许是因为刚睡醒,说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丝鼻音。脱去了稚嫩,她身上拥有一般女孩儿所没有的成熟。

“睡不着。”成泽傲长臂搭在她的肩上,长腿跷着,脚尖肆意轻点,“我叫了夜宵,一会儿送过来,饿了吧?”

“嗯。”

她向沙发靠去,脖颈枕在男人的手臂上,心里无形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安全感。

那个时代的电视还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超薄型液晶显视屏,但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一款了。她看着不停浮动的画面,嘴角在不知不觉中扬了起来。

前世的自己,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根本没有体会过爱情的滋味,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对成泽傲的这种眷恋,到底算不算是爱情。

这时电视画面里陡然呈现出血腥的一幕,杜雷浑身是血的在警方的羁押下被塞进了警车,连同他的几下手下,一并被带出了一号会所,而大三和宋庆福却不知所踪。

朝阳看着镜头中被肆意放大的男人,那脸上的道道伤痕,不是赫连畅弄出来的,又会是谁。

“丫头,以后如果再有人敢伤你,你就直接毁了他!剩下的事,我来摆平,你只管开心就好。”

成泽傲眼色深暗,一双嗜血的眸子,就像狼一般带着致命的攻击。她心里蓦地一沉,刚才好不容易筑起的安全感,倾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看着男人的侧脸,冷硬的脸部线条,让人心里无形中升起一股阴寒。

男人陡然转过身来,手臂稍一用力,朝阳便猝不及防地跌进了男人坚实的胸膛,沐浴露香味儿肆意充斥着她的呼吸。

她秀眉一皱,啪地一下打在男人的腹部,“你疯了,撞到我头了。”

“你这女人,能不能温柔一点?我伤还没好呢,你怎么总是打我最脆弱的地方!”成泽傲摸着腹部,被撞的地方,淤青变淡,早就已经大好了。

“你还有脆弱的地方?没看出来。”

“你不知道男人有最脆弱的地方吗?”

耳根一红,她猛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什么事儿都能联想到那件事上。

这时门铃骤然响了起来,男人眼底露出一丝厌恶,厚颜无耻地说道,“妈的!什么时候不来,非挑这个时候来。”

朝阳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我看来的正好。”她起身过去开门,女服务员有意无意地向里面瞄了几眼,女孩脸色一暗,冷冷地说道,“把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成泽傲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丫头,你吃醋了。”

朝阳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以后最好别招蜂引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成泽傲却心情愉快,从背后拥住她,“不让我招蜂引蝶也行,你是不是该对我有所奖励?”

后背陡然贴近一堵墙,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心跳与某种存在的悸动。

“成泽傲,你说等我到二十岁,是真的吗?”

男人沉默不语,她没来由地心中一紧,就在她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男人却忽然开了口,“当然是真的,我不骗人。”

“那你…有需要的时候怎么办?”

成泽傲突然松开她,将她身子扳了过来,潭底的迷离似乎深了几许,他嘴角噙笑,脸上的狂肆越发肆无忌惮,“丫头,你这都是在哪儿学来的?”

女孩脸色一红,捶了一下他敞开的腹肌,健康的古铜色,无处不昭显男人的张力,“生物书上不是有吗?你已经被人类研究过了。”

“靠!那你不是也被研究过了吗?我怎么还没看透?连你穿多大号都不知道。”

朝阳一把推开他,向着餐桌的另一侧走去,“快点吃饭!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成泽傲却眼底含笑,走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到二十岁的时候,我估计你会长到D,太大了,不好看。”

朝阳正在喝水,一口呛了出来,连咳了几声,面红耳赤地吼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男人举双手投降,视线却在她身上暗暗兜了一圈。确实,她现在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属于女性的那份柔美和线条,却早已长成,这样完美的身材,他怎么能不看紧一点。

“寒假打算去哪玩儿?”成泽傲只倒了杯红酒,慢慢品尝起来,他一向注重身材,害怕晚上吃东西长胖。

朝阳刚放下筷子,男人便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服务还算周到。“不告诉你,我准备约同学一起出去玩儿。”

“男的还是女的?”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真是佩服这个男人的想象力,“当然是女的了!”

“你说,我们俩这种关系,我过年要去你家里给你父母拜年吗?”男人边说边翻看右手上的尾戒,“不知道你爸对我这女婿还满意吗?”

朝阳看向男人修长的指尖,他拿枪的时候,那股由内而散的狠戾,可没这般温柔。

“咱们可没关系,你不要乱来!”这个变态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真怕哪天他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前。

“上次我送你回家,被你爸爸看见了,我还跟他自我介绍了一遍,我说是你男朋友。”

“什么?!”朝阳陡然跳了起来,“你真这样做了?”她犹记得上次连向胜回家对她的那通教训,好像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一样。

“怎么了,我看他挺高兴的,还说改天让我去你家里坐坐...”成泽傲也学着她的样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一样。眼见女孩儿眼底的怒气越来越深,他这才闭了嘴,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拍了拍胸口,平复一下心情,一字一顿地说道,“神-经-病!”

成泽傲却心情愉悦,颀长的上身陡然站了起来,男人走过去,手臂自背后覆在女孩儿的腰上,整整比她高了一个头,“走,睡觉去。”

朝阳一把推开他,像防贼一样地赶紧冲进卧室,快速将房门反锁。偌大的客厅内,顿时传来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套房。

第二天,在纷扰地手机铃声中被迫吵醒,她睁开一只眼,待看清屏幕上的人名时,睡意顷刻间消失。她瞬间坐了起来,故作清醒地说道,“妈,怎么了?”

顾红英的焦虑从听筒中传来,“阳阳啊,你爷爷让我们提前回家拜年,你现在和晓晓在哪儿啊?今天能回来吗?”

当初来星海市的时候,她是编了谎话才得已脱身的,为了这事儿,她还特意让林晨晓这段时间呆在家里,哪也别出去,就怕被顾红英撞个正着。

“哦,我们在星海市呢,那我今天下午就回去,您放心吧。”

反正这边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大三和宋庆福本来就是小伤,养几天就会痊愈,店铺开业的事儿,看样子也只能暂缓一段时间。

顾红英在那边又啰嗦几句,这才挂断电话。朝阳从床上跳下来,走进浴室冲了个澡,一翻折腾后,这才精神抖擞地走出了房间。

同上次一样,在她隔壁的卧室找到了男人。成泽傲似乎睡的很沉,整个人将床牢牢地霸占着,头埋进被子里,同婴儿般憨态可掬。

婴儿?她不禁为这个词而感到好笑,他怎么可能像婴儿,婴儿都是天真的,他却一肚子坏水。

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想调戏他的冲动,朝阳嘴角一咧,作势要用手指轻轻将被子掀开,可指尖还未碰到,男人的大手便瞬间准确无误地拉住她的手腕,快速往床上带去。女孩猝不及防,整个人毫无预料地跌进了足有两米宽的大床。

成泽傲连眼睛都没睁开,被子一甩,便将两人同里罩在了里面。男人拥她入怀,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挂在她的身上。额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吸中全是女性身上特有的体香,与他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

感觉全身燥热,整个身体僵硬地被禁锢在男人的怀中,成泽傲只穿了一件浴袍,隔着身上厚厚的衣服,她能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上的那股火热。她用力想推开他,可男人却纹丝不动,朝阳怒不可遏,原来刚才他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成泽傲,你放开我,我要被憋死了!”她声音蒙在被子里,但男人却听的真切。

男人的鼻尖在她脖颈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蹭了一下,引来女孩浑身一阵颤栗。他声音好听,呢喃中带着温柔,“你被憋死了?我才被憋死了才对!”

朝阳感觉耳根烧的厉害,“那你抓紧起来透透气啊!”

成泽傲睡眼惺忪,长长的睫毛扫在她的光洁的脖颈上,喃喃地说道,“别动,再动我要强压了。”

朝阳果然不再动惮,而是任由他这样抱着,直到自己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时,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身前的位置,空空如也。她睁开眼睛,走下床,脚底触及柔软的地毯,舒适度自不用说。

她走出房间,成泽傲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了沙发上,两臂撑开,霸道劲十足。她自然而然地坐到男人身侧,这般亲昵之态,着实让男人心情一阵大好。

赫连畅一条腿晃着,别有深意地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泽,昨天晚上玩儿的还爽吗?”

成泽傲嘴角含笑,目光自是停留在身边的女孩儿身上。跟她在一起,他可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尽吃亏。

朝阳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她淡淡地挑了他一眼,毫不给男人留情面,“自然是比不上二少,左拥右抱了。”

靠!

成泽傲一向知道她伶牙俐齿,看赫连畅那张黑了又白的脸,男人胸腔起浮,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老二,你以后最好别拿我女人开玩笑,她一准得讨回来不可。”

赫连畅嘴角抽了抽,“还没结婚呢,就开始穿一条裤子了!”

成泽傲一把拥她入怀,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所幸朝阳很给面子,竟然是极力配合,天一无缝。

赫连畅猛瞪眼,“行了行了,别再装了,搞的谁跟没有似的。”

成泽傲也收了笑,脸色恢复严肃,“你把那两人送哪儿去了?”

“我让人送司徒那儿了,那斯最近逍遥的很,不给他找点活儿,他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嗯。”成泽傲微微蹙眉,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他思忖了片刻才缓缓说道,“A市那边,你自己盯着,一定不能出了差子。”

赫连畅点了点头,脸色也不似往常那般不正经。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朝阳,随后才思量着说道,“前天我在会所,看见了霍董,他好像在跟一个老外谈投资的事儿。”

成泽傲一言不发,朝阳却能明显感觉到他掌心的力量加重了几分。男人缓了缓神,片刻才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赫连畅把尾巴处理的妥妥当当,成泽傲对他做事,显然很放心。可男人眉头皱着,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跟赫连畅说的那位霍董有关,只是她不确实,这个霍董和成才中学背后的老板霍建国,是不是同一个人。

从星海市回到齐岭市,天色还尚早,成泽傲一路上话很少,不像往常那样,朝阳知道他有心事,也没有追问,而是静静地守在他身侧。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等时机成熟,他自然会主动说出来。

车子停在新月小区,刚准备下车,男人却一把拉住了她,神色中带着一丝难分难舍,“丫头。”

“嗯。”朝阳转过身来,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令人十分惬意。成泽傲嘴角一扬,脸上故作轻松,“没事儿,你回去吧,过几天我带你去玩。”

她笑着点头,然后走下车,砰地一声甩上车门,向着小区走去。过了片刻,汽车的哄鸣声冲天响起,朝阳从隐蔽处走出来,黑色幽灵却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一家人都回了乡下,其实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时间,只是连生平脾气一向很大,在家里一向倚老卖老,所幸叔叔和小姑还算给他面子。这不,他上嘴皮碰下嘴皮的功夫,便将所有人都叫回来了。

王卓婷依然穿的像公主一般,但得到夸赞的却是她这个一直不受待见的老大。三叔和三婶轮翻把她夸了个遍,连虎坐在边上直点头,把她在学校里连连得第一的事,说的比她这个当事人记得还清楚。

自从上次在县城里,王卓婷把连生平狠狠说了一顿后,老头子现在看她也不像从前那样和蔼了,反而对朝阳这个亲孙女微微有了一些好感。

朝阳这次穿的是成泽傲给她挑的那件米色长款大衣,略显成熟,恰恰是这种成熟,招来了王卓婷无限的嫉妒。

三叔家的小女儿飞艳坐在她身边,声音满含稚嫩和欢快,“大姐,你的衣服真好看,以后等我长大了,我也要买一件。”

“是呢,半年不见,阳阳都变成大姑娘了。”二婶找准时机,赶紧奉承几句,“再过两年,那真是不得了的大美人啊。”

顾红英在一旁笑起来,“不丑就行,不求她好看。”

王卓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今天来的时候还特意挑了一身新衣服,谁知竟然完全被忽视。女孩儿脸色不善,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笑着说道,“二婶说的对,朝阳可招人喜欢了,上次在穹隆山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见一个男人把她带走了呢!”

朝阳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感觉到身上骤然聚集的目光,她沉淀了一下笑容,看向连向胜不断阴沉的脸。

“爸,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您,福满楼的老板...我认识,婷婷上次见到的那个就是。”

“什么?”连翠纷突然站了起来,脸上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还有喜悦,“阳阳,原来你认识福满楼的老板啊!哎呀妈呀,太好了。”

连向胜也很诧异,难怪自己能这么轻而一举地进福满楼工作,而且杨老板对他的好,近乎于违背常理。

“不过您放心,我是在您进福满楼之后才认识他的,见过几次面,觉得那个人还可以,所以就成了朋友。”

“你是说上次那个小年轻?”难怪杨老板对他百般客气,原来如此。这样想着,似乎事情就合理了很多。

朝阳嘴角一扬,若是成泽傲听到这句话,估计非得懊恼死。小年轻?呵呵!

“那个,阳阳啊,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在老板面前说句话,我,我想做福满楼的生意。不过你放心,我的价格绝对比别人家的低。”

朝阳表情陷入为难,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恐怕不好吧小姑,我大白天的跟人家好不容易碰一次面,就被误会了,那怎么好再烦人家呢?你说是不是?万一到时候在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我倒没什么,但咱们老连家起不是要跟着丢脸?”

连翠纷面露尴尬,状似无意地碰了一下王卓婷,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婷婷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婷婷,还不给你大姐道歉,以后别一口一个朝阳朝阳的叫,没大没小!”

王卓婷面红耳赤地坐在那儿不动,让她当面道歉,打死她都不会这样干。

连生平觉得孙女的话颇有道理,万一传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那他的老脸往哪搁?于是他啪地一声将碗放在了桌子上,瞪了王卓婷一眼,严厉地说道,“以后别乱说话,跟你姐学学,多听少说,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总往坏处想?真是白疼你一场!”

奶奶刘水花推了他一下,“别说了,孩子还小,她知道什么!”

连翠纷赶紧趁热打铁,“就是就是,婷婷还小,有些事还不懂,那个,阳阳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小姑说笑了,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呢?婷婷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不是?”朝阳面露微笑,看着王卓婷无比羞愧的样子,她心里别提有多爽。

“那...你看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事...”

“妈!咱家干吗非要做福满楼的生意啊!咱家不是做的好好的吗?反正又不是卖不出去!”

王卓婷把所有的气都撒到连翠纷身上,她大约忘了,自己还是个未成年,根本没有资本和父母大吵大闹的。

连翠纷气不打一处来,啪地一巴掌抽在王卓婷脸上,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懂什么,整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还尽给我找麻烦!”

二婶忙上前拉住她,劝道,“怎么还打起来了呢?自己刚才还说孩子小不懂事儿,你好好教她就是。”

朝阳却只是冷眼看着,连翠纷心里打什么主意,她不是不懂,养渔场卖给小商小贬的价格与卖给饭店的价格相比,至少得翻一倍。福满楼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却也是大饭店,需求量自不用说,若是做成了这笔生意,那多出来的钱可不就是额外收入吗?

“小姑,你别生气啊,改天我碰到了那老板跟他说说,不过同不同意的可就要看人家的意思了!”朝阳说的一板一眼,搞得像真的一样,连翠纷眉开眼笑,忙不迭地说道,“好好好,如果这事儿要是办成了,小姑我好好请你出去搓一顿。”

一家人同时哄笑起来,只有王卓婷捂着一边脸,眼圈通红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儿,掌心不觉中慢慢收紧。

这还是重生后第一次回乡下,一切都还跟从前一样,红砖青瓦,只有少数的几家盖起了平房。吃完中饭,朝阳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家门,向着西村口走去,那里有她最美好的童年回忆。

比不上城里孩子玩儿的剌激,她记得上初中之前,每到夏天都会在那片茂密的丛林里捉知了,用塑料袋自制网兜,当时和她一起的,还有同村的一个男孩儿,只是后来上初中,他去了省城,而她在县城,渐渐的就没有联系了。

前世上大学以后,自从父母离世后,她就没再回过连家村,对于那个男孩儿后来的情况,她全然不知。

下午在连生平家里吃了晚饭,这才回到县城。

彼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天空渐暗,阳光早已隐入山涧。朝阳跟在连向胜和顾红英后面,走进小区,还没进院子便接到了成泽傲的电话。

朝阳有意走慢几拍,跑到一处较暗的地方,这才小声对着听筒说,“喂,什么事啊?”

成泽傲坐在车内,透过黑色玻璃看见她跟做贼似的四处张望,薄唇忍不住勾了起来。

“我在你后面,过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朝阳惊恐不已,猛地往身后看去,她后面根本就是一堵墙,分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骗我,我后面没人啊。”

“你出来就看见了。”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实诚,他不禁感到好。连向胜和顾红英已经进了院子,她想了想,这才走出了小区,成泽傲的座驾果然就停在不远处一个拐角的地方。

“上车。”男人在电话里简单吩咐,声音不大,却带着霸道的命令。

朝阳迟疑了一下,还是鬼使神差地钻了进去,“有事快说,一会儿他们看不见我,又该打电话了。”

成泽傲却笑的诡异,眼角的光茫自上而下地把她打量了一遍,他嘴角扬笑,脚下已经开始起动引擎,“到了地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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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能有多少首定的,紧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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