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刚回家,自然不希望因为西门庆的问题,耽误难得的温馨时光,索『性』暂时放在一边,然后带着三个贤妻美妾共进晚餐。几个婢女也是热情的伺候着士徽,士徽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她们同样的诚惶诚恐。
过了一夜,士徽神清气爽,出征那段时间的疲惫一扫而空,与妻妾告别后,这才回到府衙。刚碰到房玄龄,便命他找人问问,那西门庆这段时间的治政情况。
房玄龄的身份仅次于士徽,自然不会去关心一个县令的治政情况,只能认真找人了解一番,结果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却是急匆匆的来到士徽的面前。
“主公,关于西门庆这段时间的治政情况,都已经在这里,还请查阅。”房玄龄没有直接抱怨,抱怨士徽为什么要招募这样的渣渣担任县令,还居然是在他们眼皮底下。
“哈哈,看来那西门庆这段时间,做了不少好事啊?”士徽眉头一挑,拿起卷宗看了看,果然这段时间,这家伙还真没有辜负自己的他的‘信任’。
上任之后,他几乎是把他正事都推给副手,本身却是以县令的身份,去巴结地方豪族,同时勒索地方商人,且不说赚了多少钱,这段时间他帮那些地方豪族,强抢了不少的土地,这件事干得还真的‘漂亮’。
偏偏他能把这些事情,都掩盖得还不错,做得非常的隐晦,士元等人都不知情。甚至士元对那西门庆的评价,居然还是:虽然才华不甚出彩,不过还算安分忠心。
士元可是他的族兄,就算别人收受贿赂,他也不可能收受贿赂。换言之西门庆在他们面前,真的扮演者一个‘才华不算出『色』,不过安分忠心’的下属角『色』,关键还成功了!
“你是从哪里知道他的实际情况的?”士徽合起这份报告,抬头问道。要知道士元和吕范那边都没有任何负面评价来着。
“主公既然要属下调查西门庆此人,属下认为无非两个情况:要么西门庆有重要贡献,需要进行提拔;要么此人出了什么问题,主公需要了解他的恶行。于是属下在确定,此人在任上没什么出彩的治政能力后,排除了前者,于是进一步调查下,才知道此人原来如此混账。”房玄龄回道,他那修养都能那么激动,可见他真的很气愤。
“也不算太早,至少还没有欺男霸女,加征杂税什么的……”士徽拍了拍宗卷笑道。
“他几乎利用了《汉律》的漏洞,打着公务的名义谋取私利。甚至钻了我们几个政策的空子,这些都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属下如今甚至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是一个天才,只是这种天才,让人敬谢不敏!”房玄龄深深呼了口气后,缓缓说道。
西门庆最高明的地方,就是勒索了那些地摊,哪怕一家一天十文钱,一天下来算下来的钱也非常划算。这几个月下来,临湘的地摊减少,同时不少商铺租了出去,税赋方面因此提升了一些,反而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要知道,为了治理这个地摊的问题,就算是房玄龄也搞不定。早些时候在临湘甚至开了新的市集,降低本地百姓的摊位租金,但依然有大部分人宁可去摆地摊。
一则地摊在热闹的地方可以有更好的收入,二则不需要纳税或摊租,在老百姓的眼里,能多赚一些钱自然要多赚一些,至于官府能不能收税,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西门庆的手段就简单粗暴,带着贼捕掾上街,不按照规定摆摊的,直接按照生意勒索一部分钱财,不多,大概是一天收入的5%左右,这是摊主的心理底线。对于不交的,他就直接以『乱』摆摊的名义,直接将摊子掀翻或者把商品全部收走。
一个月后,这些摊主都不得不交钱,关键是他们缴纳的钱,实际上比在市集里面租摊子的费用还高三倍。然而和他们赚到的钱相比,又能让他们咬牙继续缴纳这笔钱。
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总体来说西门庆这段时间,坏事做了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建立在政策漏洞上,法理上并不犯规。甚至某些行为,还给了房玄龄一些不错的思路。但没办法否定,他的作为,的确是让不少的百姓感到气愤,这多少也影响到了士徽的声誉问题。
“他的那些政策,对我们有利的,可以考虑保留。至于不利的,可以想办法修补,或者改良。至于西门庆,按说这段时间,他的确帮了我不少,要拿掉他,还真有点舍不得的。”士徽饶有兴致的说道。
这是一个主要依靠自给自足,很少需要直接购买商品的时代。最大宗的商品,无非是粮铁。盐也算,不过穿越那么多年,士徽还真没听说过哪里缺盐的。仔细想想又不奇怪了,历史上老曹缺钱到要挖人祖坟,没饭吃要吃肉了,结果都不缺腌肉用的盐。
还有那该死的交通问题,道路不通畅,尤其是江南这片区域,商品哪怕是从交州卖到长沙,运费就能让成本翻一番,换言之卖价至少是成本的三倍才有赚。换言之除非很缺,否则根本卖不出去。
商品活动低,于是商税根本收不了多少,再加上『乱』摆摊的行为,商税的收入更少。没有足够的商税,那必然要很大程度依靠农税,农民的负担就没办法降低下来。
财政收入不足,后续建设,发展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搞不起来。也不奇怪,士徽和房玄龄,会为了一个『乱』摆摊的问题,头痛了那么久。
“纵容贪官祸害乡里,这类的骂名我可承担不起,这条狗其实还可以养养,等再肥一些才好杀,玄龄以为如何?”士徽看向房玄龄。
“以西门庆的能耐,估计如今已经是他的极限,继续下去,那就要越线了!”房玄龄摇了摇头,显然西门庆应该已经没办法再给他们制造‘惊喜’。至于‘惊吓’这玩意,那自然是不要有才好!
“那好,提前杀也是杀!”士徽顿时下了决定。
“不过若是主动去杀,难免还是会有失察的嫌疑!”房玄龄提醒道,毕竟西门庆就是在临湘这里担任县令,可以说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结果对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士徽他们却视而不见,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我当然清楚,打狗也要看主人,杀狗更是要一些技巧!”士徽淡淡一笑,他此刻早已有了主意。定然是要把狗杀了,关键还要大家都称好!
“主公心里有数即可!”房玄龄见状,倒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