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越方翎连连点头,道:“多谢师尊,翎儿记下了。”
“不过,为师还是想问一句。”凤雨霏忽地又嬉笑道:“你想不开,是不是因为风歌寞是个女人,你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觉得这段感情完全没有未来啊?”
“这?”越方翎羞得两颊通红,道:“师尊莫要取笑翎儿了,不过讲了这么久,风兄到底是何来历,师尊还没有说呢!”
“这个风歌寞啊!其实为师也不能完全肯定。”凤雨霏轻咳几声,道:“不是释寒曦的弟子,就是莫云踪的弟子,或者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弟子,反正和他们关系匪浅就对了。”
越方翎道:“那翎儿与她,应该也算是同门了。”
“不是同门。”凤雨霏断然否认,道:“释寒曦早已破门出走,再不是朝露仙宫之人,莫云踪更是恨为师入骨。”
“师尊?你?”越方翎犹豫了片刻,才又问道:“师尊,对于孤光天外,你可曾后悔过?”
“为师从不后悔。”凤雨霏神色平静,又道:“好了,今日与你说得够多了,翎儿你先歇息一会,待养好了精神,我们便先去越家村一趟,接着便返回仙宫。你因施展神化天地之术而法力大损,需要闭关疗养。”
越方翎道:“是,师尊,翎儿知道了。”
“好好休息吧,为师去见一个人。”凤雨霏翻身下床,替越方翎掖好被子,便出门去了。
凤雨霏才走出房间,随即翻掌运化法力,周遭环境倏然变化,便已置身于郾水城外了。
“见过仙宫之主。”衣无尘与另外几人早已在此等候,眼见凤雨霏现身,急忙与一个道装打扮的美貌女子、一个枯瘦汉子一起上前行礼
“衣掌门、凰掌门、萧阁主,许久不见了。”凤雨霏缓缓转身,美眸中冷光隐隐,一一扫过在场几人,又道:“能让三大名门的执掌者亲至,本宫着实深感荣幸。”
那极美貌的女子乃是天穹派的现任掌门凰轻语,号为飞光流烟,天榜留名第十四,只见她两弯淡眉如冬月,一双清眸似秋水,身罩素白羽服,发束白玉道冠,手执一柄拂尘,虽是不施粉黛,却愈发显得清丽动人,只是眉目间俱是清冷之色,给人以只可远观、不可擅近之感。
而另一个枯瘦男子则是蜀山玄隐阁的阁主萧逸闲,名号凋松折梅,暂居天榜第十八位,他虽是生的瘦削,但双目炯然有神光透出,显然身负极上乘的法力修为。
凤雨霏淡淡地道:“几位在此等本宫,是有何事?”
衣无尘与萧逸闲对视一眼,才道:“好叫凤宫主晓得,令徒这段时日里犯下不少事情,惹来了许多非议,衣某念及正道之情,欲要劝阻,故而,呃?”
“衣掌门说得有些虚了。”凤雨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衣无尘的话,问道:“不妨举个例子?”
衣无尘道:“前几日蔽派捉住了两个巫教的重要人物,本打算公开处决,以壮正道除邪之气势,熟知令徒竟勾结巫教之人,里应外合,杀入蔽派,将人救走。”
凤雨霏问道:“你亲眼所见?”
衣无尘道:“不止是衣某,当时有数百人之众,俱是亲眼目睹令徒救走了巫教的荒川圣女,家师亦是在场。”
凤雨霏轻咦一声,道:“那时候秦老也在么?”
衣无尘道:“不错,事关仙宫清誉,衣某怎敢有所诳言?”
凤雨霏目光转向萧逸闲,问道:“萧阁主也是见证人吗?”
萧逸闲道:“傲霜仙子说笑了,萧某那时尚在千里之外的蜀山,如何能够做这个见证人呢?”
凤雨霏道:“那不知萧阁主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萧逸闲道:“萧某与凰掌门是因为巫圣雷奔山之约前来此地与衣掌门商量,又听闻傲霜仙子的弟子似是与巫教有所牵扯,故而一同前来了解情况罢了。”
“哦,就是来看热闹的。”凤雨霏微微颔首,又看向凰轻语,道:“凰掌门也是这个目的吗?”
凰轻语道:“流烟此行目的,是想请凤宫主往照云溪山一行,共商对付巫圣之法。”
“若是如此,那本宫只能说一声抱歉了。”凤雨霏歉然一笑,道:“本宫现今尚有要事,暂时无暇分身。”
凰轻语面露失望之色,道:“既是如此,那流烟便先告辞了。”
衣无尘眼见凰轻语转身要走,连忙叫道:“凰掌门留步!”
凰轻语脚步一顿,道:“衣掌门,流烟便先回照云溪山了,等你此间事了回返之后,我们再议如何应对巫圣便是。”
衣无尘道:“既然是一同来此,还是一同回返为好,待衣某问清凤宫主几句话便好。”
凰轻语稍一犹豫,终是止住步伐,却只是远远地站在边上。
凤雨霏看着衣无尘,微笑道:“衣掌门有什么话要问本宫吗?”
衣无尘道:“凤宫主,有些话,虽然可能不太好听,但衣某为天下苍生计,却是不得不言,还请凤宫主不要见怪。”
凤雨霏微微一笑,道:“嗯,本宫不见怪,你说吧!”
衣无尘道:“自两年前玉佛圣决意斩除巫教之祸起,正道虽然时有斩获,但巫教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状态,然而如今巫圣主动提出雷奔山之约,明显是有意反守为攻。巫教蛰伏多年,不知还有多少后手,只怕稍有不慎,天下正道便有覆灭之危,这般重要时期,决计容不得半点差错,而令徒援救巫教弟子,行为可疑,若不弄清此事真相,众人实在难以放心啊!”
“本宫听明白了。”凤雨霏淡然微笑,道:“衣掌门是担心劣徒勾结巫教之人,以致祸起于萧墙之内吗?若是如此,本宫回去便向劣徒问个清楚便是。”
衣无尘道:“此事还望凤宫主慎重对待。”
凤雨霏道:“本宫自有理会。衣掌门还请放心。不过本宫尚有一事,想要请问衣掌门。”
衣无尘道:“凤宫主请讲,衣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