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容北就算是打赢了擂台也没有得到半点善待,还是被五大三粗的黑衣男丢垃圾似的丢到铁笼子里,“卡啦”一声,笼子门再一次被关上,无情的锁上大锁头。
慢吞吞的用双臂抱着膝盖,下巴搭在上面,把沾染着少许鲜血的男士外套再次套在身上,挡住手臂上的青青紫紫,拉链拉到最上面去,闻着熟悉的安心气息,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
她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动物园里的小动物。
不对,她比小动物还要可怜。
未知的危险让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是经历了刚才的血战,小心脏诡异的冷静下来,思绪清晰的考虑着现在的处境。
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就连白天晚上都不知道。
更不要提有可以帮助她的人,在这里她认识的唯一的人,就是那个把她丢到擂台的王八蛋。
现在的她,很被动。
像个在砧板上任人鱼肉的小绵羊。
“吱呀”。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很快,那个戴着眼镜的王八蛋出现在容北视线里,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很愉悦开心的模样,身上的气势都变得柔和起来。
大步走到笼子边上半蹲下身,季凌不在乎她无视自己的举动,心情极好的抖了抖手里的纸张,“小北,你给真给我长脸。”
“你知道吗?就刚才那一场,有二十多个人提出要用钱换你,最高的那个,已经提出七位数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容北冷漠的看着他,因为脸上沾染着鲜血的缘故,飒爽妩媚的眉眼中竟然带上了野性的味道,脾气极暴,完全就是一个小辣椒,“所以呢?”
“你到我眼前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被卖了多少钱?!”
冷哼一声,容北看着男人的目光就像是带着冰碴,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无法忽视的嘲讽,“那我可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自己还能这么值钱。”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合作伙伴啊,”季凌笑了起来,但是笑容并不那么走心,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声音阴沉染着威胁的味道,“小北,趁着我还有耐心,不要得寸进尺。”
“这个地方是我的底盘,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所以还是识趣一点,乖乖听我的话,不然,可没人会保证你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我看中你,想让你替我建功立业,把你带回来,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的。”
说着,轻笑着伸出手,死死抓住女孩藏在袖子里面的手,缓缓抬起来,看着里面藏着的碎玻璃,眼里的笑意越发幽深起来。
手心越来越用力,皮肉全部扎进玻璃边缘,鲜血流了出来,顺着皮肤纹理流到地上去。
很快形成了一小片血泊。
但是季凌就像是没有察觉到疼痛似的,硬生生把玻璃碎片夺走,直接扔在地上,笑着站起身,毫无预兆的抬起一脚!
结结实实踹在女孩胸口上!
整个人趴在地上痛的蜷缩成一团,整张脸煞白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容北死死的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卧槽!真疼!
“乖一点,死亡的滋味可比这个疼,”季凌的耐心显然已经告诫了,抬起手轻轻嗅着手心上的血腥气味,命令式的口吻,“我会把你送给一个男人,他是季尧的重要合伙人,在大本营有绝对的话语权。”
“你需要做的,如果不能让他心甘情愿帮助我,那就悄无声息的杀了。”
“我不管你是用硬的还是来软的,总之,别忘了你的命在我手上。”
说完,像是看傀儡似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狼狈女孩,冷漠的转过身去,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利落。
就在男人身影消失的瞬间,容北是在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原来,她是在大本营。
而且,他刚刚说,季尧?!
脑袋瓜子因为强烈的疼痛变得无比清晰,容北心里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并且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
这个季尧和拐卖思韵的季凡有关联,那么季凡现在,会不会也在大本营?!
思韵是不是也在这里?!
“滴答,滴答......”
水滴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终于再次被打开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缓缓的站在笼子面前。
站在男人身后的一群黑衣人整齐的守在门口。
容北已经没有力气没有精力再抬起头应付了,擂台上的打斗还有刚刚那一脚,差点让她的心肝脾胃肾掉了个个儿,无精打采恹恹的躺着,脆弱的仿佛纸娃娃似的。
女孩蜷缩在角落里的小模样可怜极了,头发黏糊糊的黏在脸上,挡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精致的下巴,露在空气中的小手也沾染着鲜红的血迹,嘴角青紫色的痕迹格外明显。
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使本来就瘦小的身体更加脆弱起来。
眼眸中划过一丝心疼,站在铁笼面前的男人五官被阴影挡住,根本看不清楚脸,从手心里拿出钥匙,动作不急不缓又带着难言的急切,飞快把锁头打开,把铁链丢到地上去。
铁笼矮小,高大的男人不得不弯下腰半蹲下身,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撩开她脸颊上的碎发,手指微微颤抖着,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熟悉的气息让容北晃了下神,无神的大眼睛缓缓聚焦,废了好大力气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冷硬的面庞,深邃的眼睛,还有那种带给她无尽安全感的沉稳气息。
几乎是瞬间,瞳孔骤然缩紧,嘴巴颤啊颤,却发不出来半点声音。
是南哥!是她的南哥!
小小声的呜咽着,像是小奶猫似的,容北想要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角,但是手上却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根本无法移动。
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但是一看到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觉得好委屈。
容南沉默着轻轻摸着女孩的脸蛋,没有说话,直接伸出手轻松的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绕过膝弯,把人利落的抱起来。
朝着门口的黑衣人抬抬下巴,声音沙哑的变了调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