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靠在大床上,手抓着男人的衣角,一幅依赖的小模样,面对他,刚才还妄图用碎玻璃一命抵一命的英勇无畏精神全部丢到了爪哇国。
小模样可怜兮兮的,瞪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容南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站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悄无声息看着门外守卫的黑衣人,不知道嘱咐了些什么,那人很快消失。
利落的给房门反锁,这才放下心来在大床的另一边坐下,拿出床头柜里的小药箱,伸出手拍拍身旁的枕头。
明明没有说话,但容北就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连滚带爬的凑过去,身上的疼都顾不了。
用棉棒沾取碘酒轻轻擦拭着嘴角的青紫,容南神色认真的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似的,还哄小孩子似的吹了吹,声音压低,带着听不懂的晦涩,“疼吗?”
“疼,”容北哼哼着,整张脸差点都皱成包子了,眼眶红红的,但却坚强的没有哭出来,心里的恐惧在看到他的时候有了宣泄点,声音瘪瘪的,“我害怕。”
说完,枕着枕头的脑袋直接钻进男人怀里去,靠着坚硬的腹部疯狂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重复的说道,“南哥,我害怕。”
“我一醒来就被关在大笼子里,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丢到擂台上,被人打还要被卖掉......”
“我好担心我看不到你了……”
“没事,没事了,”容南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也顾不上什么他时刻挂在嘴边的男女有别,诚实的顺从心意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我在,不怕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轻松击溃心里伪装的坚强,容北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沉稳心跳声,脑袋不自觉蹭着他的胸口,动作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依赖。
任由她在自己怀里耍赖,容南缓缓收紧双臂,在擂台上看到她时,心里涌上来的无尽后怕慢慢平息,带着些失而复得的窃喜,低下头,鼻尖触碰着乌黑的小脑瓜。
虽然涌入鼻腔里的气味有些奇怪,但他依旧不愿意放手。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抱着。
“南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容北依旧像个小赖皮似的赖在他怀里,那种沉稳的安全感让她根本舍不得离开,声音压低跟小偷似的,“这里安全吗?我们要不要先跑?”
“这里很安全,”容南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许久未见的思念彻底爆发出来,满心满眼都是小家伙的身影,语气也不自觉的变得温柔,“我离开a市的时候,先去了k国。”
“所谓的机缘巧合下了,伪装成现在的身份救了一个毒·贩,是他把我推荐来大本营的,现在我属于是季尧的合伙人。”
嗯,只要在南哥身边,那就是最安全的。
容北长长的叹了口气,刚到了安全的地方,卸下满身防备,身体就有些犯懒,浑浑噩噩的打着哈欠,把自己卧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还添油加醋的告状,说毒·贩虐待她。
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一点也不畏惧其中的幽深危险,小嘴叭叭说了个不停,“刚才那个戴眼镜的王八蛋,他要我想办法让你帮他,实在不行就杀掉你。”
“他还踹我,可疼可疼的了。”
用手捂着胸口的位置,容北死死皱着眉,似乎还能感受到隐约的疼痛,泄愤似的拍着床板,“他万一把我胸踹小了怎么办?!他又不负责!”
容南:“......”
两人紧紧拥抱着的姿势,容南能清楚的感受到靠在他身上的纤细身体,而他的手,还特别从心到搭在女孩的腰上。
要不是她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还没意识到。
手握成拳放在嘴边用力咳嗽两声企图缓解尴尬,容南的耳尖都开始泛红,绅士的把女孩从自己怀里扯出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不然,他很有可能忍不住干点什么。
“南哥?”容北被按着老老实实坐好,看着他一圈又一圈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蚕宝宝,大眼睛很是不解,“我好热。”
“嗯,热一会儿吧,”容南坐在床头,把药箱放在旁边,声音一贯的平静沉着,“从今天开始,只要出了这个屋子,你就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还有,在外人眼中,你是我抢回来的......人,所以,需要住在一个房间里,可能在外的时候,我们的举动还要更亲密一些。”
说着说着,耳尖越来越烫,容南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眼里却划过一丝算计的光。
小家伙依赖他,在这种都是敌人的危险状态下,她只会更加依赖他。
趁着这个有正当理由的绝佳机会,让她彻底习惯他的亲近。
甚至,喜欢他的亲近。
容北歪着脑袋看他,很快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大眼睛飘忽着莫名有些害羞,根本看不出来刚才不要脸往人家怀里钻的劲儿,“哦,我知道了。”
结合季凌那个王八蛋的话,她也清楚的知道,买了她的那个人就是她南哥。
所以说,咳咳,她现在是她南哥的私人财产。
也可以说是他的宠物,他的女人。
一想到这里,所谓的哥哥妹妹关系彻底被另一种新的关系打破,容北觉得害羞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但好像,没有想象中的排斥。
“可能会牵手,睡一张床,还会抱你甚至是,亲你,”容南继续一本正经的给她打防疫针,视线始终锁定在漂亮的小脸上,像是个诱哄小孩的骗子,“你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
那,能伸·舌·头吗?!
容北其实很想问出口,但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终于有了点女孩子的娇羞,脸蛋红红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没,没事,以前也不是没亲过。”
虽然那是十几年前,她还是个小屁孩。
鼻唇勾起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南目光中的温柔宠溺开始变得肆无忌惮,朝着不远处抬了抬下巴,“快去洗澡,小臭臭。”
久违的小名让容北心里暖暖的,听话的点点头,“哦。”
第一次,觉得臭臭竟然还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