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呀?快去洗把脸,红妆最后一个菜马上就炒好了,你不再无名谷的时候,红妆就跟我学做菜,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我都比不过了!”左秋枝笑着说道。她并不知道柳红妆曾经最厌烦的就是做菜,如今能将菜做好,一来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二来则是希望玉孤寒回来无名谷时,可以给他做上一顿饭,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温馨。
玉孤寒别过脸去,将眼角泪水擦干净,将头给抬着,尽量让泪水不流出来。柳红妆炒完最后一个菜,端着出来厨房,道:“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要脏着脸吃饭不成?”
听得柳红妆的声音,玉孤寒转过身去,用脸盆在溪水旁边打了一盆水,柳红妆见得,急忙叫道:“那是冰水,眼下已经是十一月,早晨的溪水冰冷刺骨,对人体极为不好,后面烧着热水,快些却取!”
玉孤寒闻言,不由起身来呆呆的看了柳红妆一会,这才还是曾经的那个柳红妆吗?如今这些变化,一切都是因为她,只是如此一来,心中的愧疚更胜,一字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洗过脸之后,玉孤寒来到屋子里面,只见得桌子上面摆放了六七个菜,几乎都是玉孤寒喜欢吃的。玉孤寒端起碗了,还忍不住鼻子发酸。
“怎么,不好吃吗?”柳红妆似乎有些紧张。玉孤寒却是不由一笑,接着吃了好多饭和菜,道:“很好吃,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
要是往常,柳红妆听得这些夸赞的话语,定然会满脸欣喜,可是如今,她看得玉孤寒吃饭吃得香甜,这才是露出满足之色。有的时候,人其实就是这般简单,所奢求的东西并不多。
吃过饭之后,玉孤寒便跟柳红妆一起洗碗,两人站在一起,并没有说话,眼前的一幕,透发出来的是和谐宁静,人生能够如此,又还能有什么多的奢求?
因为最近柳红妆坠崖之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玉孤寒作为局中之人,自然不用时时刻刻都回去宰相府,在这无名谷中,与柳红妆在一起,这般生活,连神仙都比不上。
这日傍晚,玉孤寒正在屋子里面想事情,吱呀响声传出,却是左秋枝推开了屋门。玉孤寒回过神来,招呼左秋枝坐下。左秋枝开门见山道:“你难道就打算这般过下去?”
玉孤寒不由一愣,沉吟片刻,道:“姐姐说的是哪一方面?”
“你这个人,平时里看上去极为聪明,关键时候却是成了呆子,哪一方面,当时然是红妆了,这细算下来,你们两人都二十好几了,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成亲?”左秋枝说道。
玉孤寒叹息一声:“不瞒姐姐,曾经我不但考虑过成亲,而且还想过给她一场隆重的成亲典礼,可是如今,这些都无法实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另外,你该明白的,如今在奸相的麾下,时不时都丢掉性命的危险,我实在不想红妆为了我而时时刻刻都在担惊受怕!”
左秋枝冷哼一声:“看来当局者迷,还真是半点不假,你不成亲,红妆就不会担心你了?再者,你认为这辈子除却你之外,她还会嫁给别人?她需要一个家,不论是不是担惊受怕,家总是能够给人温暖的,到那时候,她的期盼更多一些,如此,也能活得更好一些!”
玉孤寒闻言,不由呆住,柳红妆非她不嫁,就如这辈子她非柳红妆不娶一般,其实考虑太多,何不如什么都不要去理会,过好当下就好。思前想后,玉孤寒心中还是乱七八糟的,接着他摇头道:“不行,因为我实在没法子给她应有的幸福!”
“你认为八抬大轿就是她要的幸福?她可是仁义山庄的大小姐,曾经不要说是做饭,恐怕连厨房都不会去吧?为了做好一个人妻,你总看到她的付出吧?告诉你,这辈子她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你,这辈子她什么都不要,要的也只有你,话已至此,你要明白,千万别伤了红妆,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左秋枝说完,转身便离去了。玉孤寒向来果断之辈,如今却是这般犹豫不决,她心中实在有几分怒意。
玉孤寒一个人呆站在屋子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想了许久,他推开屋门,见得柳红妆的屋子里面还亮着灯,便走上去轻轻敲门。
柳红妆推开屋门,见得玉孤寒,她心里面也是乱七八糟的,最近她也在想同样的问题,该不该率先开口,说与玉孤寒成亲之事。
“红妆,我曾经想过,要给你一个温暖的家,要让你幸福一辈子,可是如今,我确实没法子做到,你还愿意嫁给我吗?”玉孤寒忽然开口说道。
柳红妆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却是一笑,双眼中却有泪花闪烁:“你这个呆子,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你为什么才说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把我给惹哭了?”
柳红妆有千万般幽怨,此时全都发泄出来,她靠在玉孤寒的怀中,不断的敲打玉孤寒。玉孤寒眼圈一热,也是满眼泪水。但此时此刻,至少他们的心里是幸福的。
“我如今一无所有,但我还有你,便有一切!”玉孤寒忽然说道,他以前的颓废,此时半点都没有了。从即日起,他和柳红妆的命运,便彻底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柳红妆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将头给埋在玉孤寒的怀中,满脸的幸福之色。就这般,外面闹得热火朝天,而玉孤寒和柳红妆却是在准备婚礼,只是红烛等等该准备的东西,只能晚上去买,最为遗憾的,是柳乘云不能见证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当夜,李道松、马伯舒、万无戈等人均是送上祝福,各自也准备了礼物,这成亲虽然是简单了一些,但却是一派喜气洋洋。
红烛点上,佳人成双,玉孤寒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画面,但绝对想不到会是今日这般,但他们彼此是幸福的,这便足够了。
想了一会,玉孤寒终于将柳红妆的红盖头给掀开了,今日的柳红妆,实在太美,这天下间的女子,在做新娘的一天又怎能不美?只是柳红妆的美,在玉孤寒的心中,始终都是独一无二的。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相公,以后我会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柳红妆温柔说道。
玉孤寒紧紧握住柳红妆的手,温和说道:“你这傻瓜,我娶回来的是娘子,而不是奴仆,这些事情,咱们以后可以一起做,实在不行呢,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