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妆甜甜一笑,两人端起交杯酒,饮下去之后,他们便是夫妻了。
一夜过去,天明之时,玉孤寒早早的便起来了,他向来都不是说说而已的,已经去准备早餐,手艺虽然不怎样,但是小日子不就是这般过的吗?
柳红妆起来,便吃到玉孤寒煮的粥,两人用过早餐之后,又在山谷中走走,回想起昨夜的甜蜜,两人都露出会心笑容。
“以后你在外面,就不是一个人了,须得时时刻刻想着,在这无名谷中,还有一个人盼着你回家呢!”柳红妆靠在玉孤寒的肩膀上,不由说道。
玉孤寒点头:“我一有时间,就会回家的,这里虽然简陋了一些,但只要回来,肯定能睡个好觉!”
“可惜,不能让我爹爹知道这些,要是可以的话,那该多好啊!”柳红妆说道。
玉孤寒闻言,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当下他道:“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们能够风风光光的回家,跪在他老人家的面前,给他老人家道歉,亲口叫他一声爹爹的!”
“我也相信有这一天,因为你是寒哥哥,独一无二,无所不能的寒哥哥!”柳红妆不由说道。
玉孤寒点头一笑,他必须有信心能走到这一天,不然的话,又如何对得住柳红妆?
最近几日,仁义山庄的人都在沿着钱塘江和海岸搜索柳红妆的下落,作为父亲,柳乘云的鬓角的发丝,又白了些许。方景初在一边上看着,心里有几许自责,他认为是自己没本事保护好柳红妆,才导致今日之事发生,才会让柳乘云这般担心焦虑。
“师叔,我们一定会尽量找到红妆的,您先回去休息吧!”方景初不由开口道。
柳乘云只是摆手摇头:“没事,这丫头的水性不错,可是那悬崖太高了,当真不会出事吗?”
已经过去五六天了,依旧没有柳红妆的下落,眼下他心中早已没有多少希望,可是心中也还总有期盼的,是以矛盾无比。
洪秋雁道:“红妆向来调皮,说不定她躲在什么地方,不愿意让咱们看到呢?”这话本是要安慰柳乘云的,但柳乘云和方景初均是眼睛一亮,二人相视一眼,皆是有不一般的色彩迸发出来。
“这一带咱们已经找过,说不定这小丫头真的躲起来了,这一切,肯定又是因为玉孤寒,唉,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事呢!”柳乘云自语道。方景初、洪秋雁两人听得玉孤寒的名字,心下皆是暗自叹息。
“尽量再找找,若是找不到,那就算了!”柳乘云又补充说道,忽然一瞬间他也想清楚了,柳红妆活着,不可能回来仁义山庄,只是心里有个期盼而已,若柳红妆已经没命,一切也都是天意罢了,当然,对陈四海、龙鹰的恨,不可能就此消失。
宰相府上,秦熺和秦桧坐在湖边上看水鸟。秦桧忽然道:“有多久没有见到玉孤寒了?”
“差不多七天了,想不到他这杀人狂魔,竟然还有这般多情的一面,早知道不用费那般多的周章,将柳红妆控制在手上,岂不是要他做什么,他便得乖乖的做什么?”秦熺说道。他是榜眼,如今在翰林院中任职,以秦桧的手段,过不了多久,肯定能迁升的。
秦桧点头:“只是我们不相信这样的情感,所以才不会想到,不过他既然为了活下去杀死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也不可能会为柳红妆殉情,等着吧,要不了多久,肯定还会回来的,此人的计谋,还真是好用!”
秦熺闻言,只是点头一笑,他从来都不会忌惮手下的谋者,因为他才是主帅,才是决定一切的人。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一个月,玉孤寒在无名谷中的日子,神仙都比不过,但算算时间,是该回去宰相府了,今日柳红妆送他到外面西湖边上,待其离开,不见得踪影,才回去无名谷中。
玉孤寒还没有进去宰相府,秦桧、秦熺父子却是迎接出来了,如此待遇,在宰相府上,也只有玉孤寒才有。
“玉公子终于回来,不论发生什么,我秦桧能帮得上忙的,只要你开口,自然不会拒绝!”秦桧说道。
其余的人闻言,皆是目光微微闪烁,他们看得出来,秦桧对玉孤寒的看重,可不是一点半点。
玉孤寒神色冷若冰霜,听得秦桧之言,露出几许感动,接着却是叹息一声:“相爷的心意,在下领了,这是这件事,谁也帮不上忙的!”
秦桧只是表了个态而已,他不可能真的去帮玉孤寒做什么,更何况正如玉孤寒所言,他也帮不上什么,要是杀人,玉孤寒当时完全能杀了陈四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女人而已,只要玉公子想,这天下间愿意和玉公子在一起的女人,我相信还是不少的!”秦桧笑道。
玉孤寒并没有多说什么,秦桧只是在试探自己而已,当下他抱拳行礼:“在下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若相爷有什么吩咐,直接差人过来便是!”
秦桧点头,其余的人也跟着离去,只剩下秦熺和秦桧。秦熺道:“父亲,您这是在试探玉孤寒吗?”
秦桧笑道:“如果玉孤寒没有什么回应,那就证明柳红妆没有死,如果他反应过激,对我大怒大吼,那就证明在他心中对我没有半点尊敬,他的反应刚刚合适一个智者!”
秦熺道:“也就是说柳红妆是真的死了!”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也是九成之上!”秦桧满脸的自信。
秦熺点头:“不错,玉孤寒的悲痛是装不出来的!”
转眼之间,又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仁义山庄已经放弃寻找柳红妆,三个月的时间,不论是柳红妆不愿意见仁义山庄的人,还是柳红妆已经不在人世,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柳乘云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恍惚间,又看到了柳红妆胡闹的样子。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充当严父的角色,可是只有他心里知道,一直以来,对柳红妆都是宠到极致的,是以在他这位严父的面前,柳红妆敢跳起来拔他的胡须,敢将他的书房给弄得乱作一遭,而他,只能黑着脸生气,却是从来不会对柳红妆有半点的打骂。
“会不会就是因为太骄纵了你,才会害了你?”柳乘云不由自语一声,接着却是摇头:“我的女儿我清楚,她虽是喜欢胡闹,但向来有自己的度!在当时的场景,若是换做我,也不愿意被别人捉住而成为别人威胁爱人的棋子,只是可惜,你爱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