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王笑了出来,自顾说道:“我好像记得,有一个女人,你很喜欢。”
黎天弃脑中浮现出一张脸,高贵得让他不敢直视,不由得激动起来,问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平等王冷笑几声,说道:“我会帮你找到她的。不过也要提醒你,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黎天弃眼睛里又燃起了火焰,咬牙说道:“我杀了那个男人,她就会跟我走。”
平等王摆了摆手,沉声说道:“用你的刀,破除她心中的幻念,她才会跟你走。你明白么?”
黎天弃体内血液沸腾起来,心底生出无尽的恨意,渐渐凝聚成一把刀,毁天灭地的刀。
深夜,牡丹楼三楼。
房间里,装饰精致典雅。就连梳妆台上的一把小梳子,也是上等黄花梨木做成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香。吴世诚却是脸色阴沉,眼睛里尽是怒火,坐在软榻上,一声不吭。小杜鹃乖巧地倚在身后,轻轻帮他揉着肩膀。
等了片刻,万老大快步走了进来,冲吴世诚拱手说道:“见过当家的。”
吴世诚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我问你,顾晴在哪里?”
牡丹楼三楼,本是花魁的闺房,寻常人连房门都摸不着。可如今这闺房里,却看不见花魁顾晴的人影。
万老大低下头去,答道:“前天夜里,孙不公闯了进来。我没留神,让他带走了顾晴。”
吴世诚心中恼怒,盯着万老大,喝道:“你没留神?那我养着你,还有什么用?”
万老大也不答话,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抬起左手,一刀将小手指切了下来。
鲜血飞溅。万老大只看着吴世诚,眼睛一眨不眨。
“啊”,小杜鹃惊叫一声,猛地又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吴世诚脸色缓和了一些,低声问道:“孙不公,他来干什么?”
万老大也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拱手答道:“他来找三娘,两个人谈了很久。走的时候,把顾晴也带了出去。”
吴世诚冷哼一声,骂道:“这个贱人,一向很会做人情。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
万老大又拱了拱手。
吴世诚想了想,又问道:“那个小伍,去哪里了?”
万老大答道:“三娘打发他回雁荡山了。”
吴世诚皱了皱眉头,想起那双眼睛便觉得厌恶,说道:“回雁荡山,那小子怎么舍得走?”
万老大答道:“三娘让他传下越女剑。”
吴世诚冷笑几声,说道:“越女剑几代单传,断了确实可惜。这么看来,她心里已经有打算了。”
万老大沉默片刻,答道:“端木公子死了,她只能早做打算。”
吴世诚点了点头,接话说道:“不错,如今她没得选了。”忽然心情大快,不由得阴笑起来,低声说道:“你去,让她来见我。”
万老大拱了拱手,转身走了出去。
小杜鹃身体贴了上来,柔声说道:“别上火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吴世诚丹田陡然升起了一股邪火,一把将小杜鹃搂在怀里,双手在她柔嫩的身体上游走。
小杜鹃很快娇喘连连。
吴世诚忽然“嘿嘿”一笑,又将小杜鹃推开,说道:“你先出去,今晚我还有别的事。”
小杜鹃怔了一下,眼睛里含着泪水,却也不敢说话,起身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刻钟,吴世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刚要发作,万老大领着苏三娘走了进来。
万老大冲吴世诚拱了拱手。
苏三娘只穿了件薄薄的纱裙,胸前的春光隐约可见。一双眼睛却像是钩子,直直地勾住吴世诚。
吴世诚直直地盯着苏三娘,眼中精光大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万老大瞥了苏三娘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吴世诚强忍住邪火,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我,把顾晴也送人了。”
苏三娘也不惧怕,径直走到他身前,娇笑几声,嗔道:“哼,若不是我大着胆子,帮你挡住孙不公。只怕万花楼,都要保不住了。”
吴世诚愣了一下,嗤笑道:“孙不公吃了豹子胆么,敢打万花楼的主意?”
苏三娘冷笑不已,说道:“孙不公,怎么就不敢了?青龙会再厉害,还能是京城三营亲兵的敌手么?”
吴世诚思量一阵,说道:“那又怎样,这万花楼可不是端木拓的。他孙不公,还能只手遮天么?”
苏三娘“咯咯”直笑,慢慢说道:“万花楼这些年来,帮着端木公子打点了多少关系?随便抓出一桩旧事,就足够孙不公封了万花楼。若不是我帮着打点,再托燕王府说情,凭你跟户部几位大人做的好事,还能脱得了干系?”
吴世诚心中一惊,“嘿嘿”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了?”
苏三娘摆了摆手,挨着吴世诚坐下,叹道:“这倒不必了,我也是为自己打算。”
“哦”,吴世诚侧头盯着苏三娘,问道:“说说看,你怎么打算的?”
苏三娘面如桃花,仰头看着吴世诚,眼神千娇百媚,低声说道:“我一个女子,还能有什么打算?往后的日子,就只能仰仗吴左使了。”
吴世诚咧嘴笑了出来,忽然问道:“你那个小情人,也不顾了么?”
苏三娘神色微变,顿时楚楚可怜,说道:“小伍,只是个孩子。就算我求你,放他一条生路罢。”
吴世诚大笑出来,随手将苏三娘搂在怀里,说道:“只要你一心跟着我,什么事都好说。万花楼,还交给你来打理,让小娟也帮帮你。”
苏三娘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那万老大,怎么办?”
吴世诚目光落在苏三娘胸脯上,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答道:“我要带着他,打理各个堂口的生意。”
苏三娘轻轻拉了拉衣襟,似乎想要挡住那目光,却不经意露出了更多的春光,喃喃说道:“小梅山的院子,我想封起来留着。”
吴世诚却似被迎头泼了盆凉水,喝道:“怎么,你还念着他?我告诉你,什么狗屁公子,他不过是个九黎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