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小河村一个青山绿水风景好,但大家还是要靠天吃饭的千万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之一。
依山傍水,风景秀美,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山上树木茂盛,河中鱼虾丰美,村前围篱笆,村后栽枇杷,房前晾衣屋后种瓜,还有的人家用树木和树藤编织了一个秋千,按环境来看也算是个好地方了,但在一所茅草屋内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有着非常不好的体验。
镇魂钉落,不可言喻的痛苦遍布全身每一根神经。
幸好旭日东升、雄鸡高歌?这一切都随之结束了,少年猛的起身,衣服已被汗水浸湿,一头黑发也因汗水显得有些油腻。“又是这个糟糕的梦”少年摸着头喃喃道,那切身的痛苦,一幅幅画面还有无数的支离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仿佛都在诉说这一切都不是梦。
少年在孩童时也认为这不是梦,特别是在听了一些村口说书人所述说的神仙鬼怪故事后也幻想过自己一定是一位大人物转世。
只是梦里那些神仙的尊号,在这里根本闻所未闻,去城里的大庙打探好几次也没有。
在被当做吹牛皮嘲笑了无数次,父母责骂了几十次白日做梦、一点都不务实后,少年再也没有将这些东西告诉过别人,除了村口说书的。
但后来察觉说书的大爷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在他这多听些故事去赚钱后,他真的再也没跟任何人说过了,就当作小时候不懂事听说书的说多了异想天开了吧。想想同村同辈的王二狗,他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自己连个婆娘都没有找落,那里还有空想这种幼稚的梦。
少年叫辰景,在同村都起名为赵铁柱,黑小纯、王二狗,没错王二狗就是那个孩子都会打酱油的王二狗。在这种简约的起名字情况下,辰景这种只有非富即贵的少爷才会起的名字,是父亲花了两斤半猪肉请城里的半仙起的名字。
在父亲看来如果是房子的风水问题导致不能家业繁荣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退而求其次,想改个好名字,能逆天改命这样。但至少到现在都证明这并没有什么用。当然不排除,可能是因为卖猪肉的缺斤少两让半仙觉得父亲不够真诚导致。
“算了,算了”辰景晃了晃头,起身用冷水狠狠的洗了把脸,推开门沐浴阳光。一边换上晾干的衣服,一边啃着昨晚剩下的馒头。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个采药的好时间。随即回屋内点燃计算好热馒头的柴火后,拿起锄头篮筐等一系列工具,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妹妹,轻轻把妹妹睡觉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便上山采药了。
因为辰景家住在村尾,不多时已沿小路以至山脚。入目之处,尽是葱葱绿树,仅是山脚处的树木就高耸入云,无数树叶重重叠嶂交织在一起将白云、太阳都遮盖住了,明明已快时至正午却还犹如晨曦初露。上山后辰景仅仅是漫无目的的踩着脚下的枯枝腐叶行走几刻后就找到了一株四叶花,轻轻摘下了花上的红色小果子,虽然药力不强但也算是有价值的辅药。辰景并没有师傅教导,但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明明不识岩层分布,不知道什么药物可能长在什么地方,但他总是能不费力的找到有价值的药材。这也是在双亲亡故后,年仅七岁的他在村长的帮助下把几亩田租出去后,凭着采药的活计供妹妹上了私塾并且还攒下了一笔不少的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中辰景已经采摘到了二十几颗果子,还有一株被啃了一半的灵芝,以及一些杂七杂八可食用的植物。抹了抹被汗水浸的睁不开的眼睛,才发现太阳快要下山了。
“又是枯燥朴实的一天,颜颜该做好饭了今天就差不多这样吧,”
于是辰景便沿着前人开辟的荒芜山路匆匆下山去了。山脚下,家家户户都升起了随处可见的苒苒炊烟。
辰景下了山后一路小跑不一会就到家了。
“颜颜,我回来了哦,做好饭没有”一边说着把药筐往桌上一放,一边倒了碗水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辰颜正围着灶台忙碌着,灶台是两边的,一边用来烧水,一边用来煮菜煮饭。辰颜抓起一把柴草塞进灶膛,火红的火舌添着黑呼呼的铁锅,香气也冒了出来,锅里冒了出来的热气和柴火烧的烟一直沿着熏黑的烟筒墙壁上升去。听闻喊声辰颜将头探了出去,扫过一眼后说到
“哥,回来啦,等我把菜洗一下,炒炒就可以吃饭了”说罢将早已洗干净的鸭蛋放入大锅里,舀几瓢另一个热水锅里的水放入大锅中,然后还细心地放入一小勺的盐,接着就往灶里添了几根枯枝。然后在一个大木桶旁蹲下,开始洗菜。
“哎哎哎,我来吧,你去把药材都择出去,记得那些野菜和那半截灵芝,我们留下了自己吃。”辰景说着把辰颜拉了起来
辰颜眨了眨眼睛,严肃说道:“啊,这样不好吧,半截灵芝也能卖好多钱的呀?”
“啊什么啊,瞧你这黄不拉几的小脸,还有你瘦成什么样子了,一看就不好生养,不吃点东西补补以后谁娶你啊”边说边单手把辰颜向外推去。太阳已经下山了,家家户户的燃起了蜡烛,而辰景也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其实所谓的饭菜也就是放盐水煮的各种植物野菜,以及一些腌制的咸菜,主食是掺杂着杂粮的米饭,味道还行就是口感不好,牙口不好的人要费半天劲才能咽下去,整桌子唯一的亮点就是中间那个被刨开两半的盐水煮鸭蛋了
“颜颜,吃饭了”辰景说着便捧起碗,就在野菜快速的吃了起来。
“好的,哥”辰颜将分类好药材的药筐往地上一放,也拿起碗吃了起来。
辰景在不经意间瞥见妹妹手上又多了几道刚结疤的血痕,心知又是妹妹去帮那些妇人做篮筐刮得便说道“颜颜,你安心读书就是了,不用去管那么多。再等几年,哥哥就攒够钱了,我们就可以去城里了。然后你再学几年刺绣绘画什么的就可以找个大户人家嫁了,就再也不用吃苦,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哥,我......“
辰景说罢,不等辰颜回话,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碗往前一推,就拿起分类好的药材往外走去。
“哥,蛋还没吃呢!”
“你自己吃吧,我吃饱了,还有帮我把明天要带上山的干粮做一下。”说着辰景紧了紧背好的药筐凭借微弱星光沿着乡间小道向村口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