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景一直静静看着他们,没有再做任何动机,好像怕惊扰到正在恢复伤势、聚气入体的二人。
他本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攻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两人也是忌惮这点一直保持着可以相互支援又不被干扰的距离。
可即使如此,辰景还是可以对他们进行干扰,但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平静的等待,等待他们再次出手。他现在的心境很奇怪,蔑视万物、高高在上,等待着两人的挣扎,给予他们希望,然后又打碎的那种快感。
一把飞刀呼啸间,从辰景脖子飞过,另一把飞刀与剑气后至。
辰景微微挪步、徐徐转身避过了飞刀与剑气,然后单手挺剑上扬,剑锋迎向一把散发紫雾的短剑,刀剑相触,短剑如豆腐一样被轻松切断,短刀大半刀身朝远处弹射。
翻转手腕,硬是止住剑身上挑之力,生生压下赤霄剑,犹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以开山之力朝黑袍男子迎头劈去。
黑袍男子及时以灵力形成似水幕一样波光淋漓的灵幕,一脚踩住荡起圈圈涟漪,止住去势,手腕向内一弯。
’锵‘
一把袖剑从手背弹射出,横于额前,挡下了辰景这致命的一剑,但头皮还是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鲜血在半空画出一道弧线,整个人被重重砍飞去。
就在辰景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黑袍男子时,光头男子以俯身冲到了辰景侧身。
手腕翻转,三把含带剧毒的飞刀携刺眼寒芒飞向辰景面门,身提向上挺起,手中刺剑就要从辰景腰部斜穿至心脏。
辰景眼皮都没抬一下,转动腰间衣袍,挟无穷气劲,居高临下,化为漩涡将飞刀尽数卷入。而后插剑入地,已赤霄剑为支撑,腿迅捷如风,力刚猛如雷,一脚朝光头男子胸膛踢去。
黑袍男子嘴角渗血,额头上的血也顺着凌乱发丝流下,还有些已经干涸凝聚成黑红小块巴在眼皮让他一时难以双眼视物。但他还是看到了光头男子吐血飞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撞到一颗大树才停下,浑身染血,胸膛塌陷下去,短短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没听到任何动静。
在黑袍男子眼里,就是他被击飞,刚勉强站起僵硬不动,光头男子已是这副模样了。
该死,这是练气四层?
他的体质肯定已经比肩筑基了,而且他手中那把剑绝对是金丹期的法器。
法器,还是金丹期的法器给一个练气期的有什么,除了锋利一点以外,根本不可能用出这把剑的威力。
可及时是这种吹毛断发的锋利已经够让他惧怕了,如果辰景能用出十分之一的威力,他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黑袍男子心中思绪万千,飞速闪过,在加上破烂内门弟子服饰不时露出里面的内甲,内甲还有一件流光倒转疑似法衣的衣服。
心中恐惧已经盖过了愤怒,在辰景视线还在光头男子身上时,一边往他丢去各种符咒,一边释放虫云和层层叠叠的法术护盾、治疗流光,不计灵力损耗,而至会跌了境界的危险,灵力在脚下凝聚透明幕布,在虚空中荡起阵阵涟漪,朝远处飞去。
面对飞来的虫云和各种攻击、迷雾符咒,辰景一挥手,灵力化作一层透明光幕,在阳光照耀下,闪烁七彩光亮,将来物悉数挡下,只是这招灵力消耗太大,丹田内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最重要的是辰景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个法术,根本就没人教过他。
”冲煌。“
辰景先伸直手臂剑指黑袍男子,随后保持剑身与视线水平,手臂像横向拉弓一样弯曲做突刺状,另一只手贴在剑脊上,口中呢喃着这个不知何意的词字。
赤霄剑的剑从上泛起红光,引血槽被黑光填满,向前对准正在狼狈逃窜黑袍男子刺去。
黑袍男子感觉到了身后那惊心动魄的灵力波动,但他不敢回头看,只能拼命逃跑。他仿佛是一堆屹立在滔天巨浪前的沙堆,那股炙热的灵力会将他吞没,一触即溃。
剑脊贴着左手划过,体内灵力瞬间被抽干,一道月牙形红黑剑罡从赤霄剑飞出。
剑罡带着火焰和阴阳缥缈无定之气,如虚云般穿过黑袍男子身体,随后撞在一块巨石上,爆炸开来,浪气四散,巨石化为满天尘雾,而黑袍男子也从半空分开两半跌落下来。
辰景心里松了一口气,心境恢复如常,向前踏了一步,却觉得脑袋眩晕,两眼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毗提河北岸的癸姬山上,一处云台道场的悬浮讲道台上,一男子立于台上,沉浸道香里讲解着道法。
男子面貌清俊,眼神清澈,眉宇间清朗谦逊,眼底又有沉稳厚重之态。
身材颀长,身玄色金边锦服,绣有飘渺星光云纹,踏白靴,束玉带,墨发披肩散下,却一丝不苟,散而不乱。
片片金光围绕在云台四面绽放出朵朵金莲,大片大片的祥云浮现于四面合拢。不时有甘露天降,天花落英缤纷。
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时语塞,怔在原地,台下庄严肃穆,百余人正襟危坐、无一人敢发声催促。
”云清师兄?“低头半晌,在道台一侧,辅佐他讲课的女弟子才睁大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小声问道。
”哦,无事。一时有感,思如潮水,还望诸位同门见谅“云清回过神来,拱手朝台下说道。
台下皆道,无妨。
待台下再次安静下来后,再度清了下嗓子,继续开始讲解道法。
云清,玄天宗当代掌门关门弟子,内门第一天骄,或者说元婴之下第一人更恰当一些。
此时他虽然还在讲解着道法,不过已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他对道法颇为熟悉且讲解也通俗易懂,一时没人发问,也不曾察觉出。
”你们快带小姐走,我来拦住他们!“
”死!“
“唐大哥小心!”
”小姐.....快走!“
”大哥,小心点,那小娘皮细皮嫩肉的可别伤着了,兄弟们还图一乐呢。“
”哈哈哈。“
”福伯快走,小姐快走!“
焦急的女声、衣服被树枝撕破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和快速跑过带断树枝的声音迷迷糊糊传入辰景耳中。
这是世界中心嘛?怎么都这么喜欢聚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