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神色平淡斜视着来人,辰景则凛若冰霜将赤霄剑稳稳的架在黑袍人脖颈上一步步走来,随着移动冰冷的剑身不时贴在黑袍人脖子上抖动让他为之一颤。
“如你所愿,我来了,放了他们!”辰景挟持着黑袍人走到李隐十步前说道。
“好胆!不过,就你一个?你一人就想以一条命换一、二百十条命?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李隐轻蔑的冷笑道。
“首先,我不是一个人。这,不是还有一个吗?“辰景边说边压低了架在黑袍人脖颈上赤霄剑,让他发出了惊叫以强调自己的存在。
“其次呢?”李隐饶有兴趣的问道。
“其次?其次什么?没有其次了。”辰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他的反应不由让李隐有些诧异和愠怒。
“说正事,你快放了他们,不然我就杀了他。”辰景说着将剑刃往黑袍人的脖子上紧了紧。
“啊啊啊,轻点,轻点哥,师尊,师尊救我,师尊!”由于黑袍人被辰景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吓,不由一抖,被锋利的剑刃擦伤了脖子后一边惊叫着一边朝李隐求助道。
“首先!我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他们若想离去随时可以离开啊。又或者你只要能叫得动他们离开我也是绝不会阻拦。”李隐没有理会黑袍人的哀求而是漫不经心的朝辰景说道。
“你....”辰景看着一个个呆若木鸡仿佛连五感都失去的村民们,他们明显是被李隐操控了又这么可能凭语言就能唤醒,更别说李隐还在他们体内下了毒。
“其次!”辰景正欲出言与李隐争辩却被他厉声打断了,“其次,他们的解药就是他。”
李隐指着黑袍人淡淡说道。
“什么意思?”辰景闻言拉着黑袍人后退了一步,神色严峻的朝李隐问道。
“你还记得那天他给你喝的最后一杯茶吗?”李隐笑而不答对着黑袍人问道,辰景依旧一脸茫然可黑袍人却变了脸色。
“你们....”黑袍人勃然大怒,不顾辰景还挟持着自己举起手指着李隐欲言又止。
“那天你喝下的茶就是解药,但药效已经融入了你的血液。若想解救此地村民必须将他的血液一滴不剩的抽干,这样才能提取出完整浓度的有效解药。”李隐抢在黑袍人组织好语言前自顾自的说道,但黑袍人和辰景都知道他是讲给自己两人听的。
李隐知道黑袍人的性格,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被辰景所擒但以他的性格为了保命一定会和辰景达成什么协议,而李隐此举就是为了让辰景与黑袍人在本就如薄冰的信任上再产生一道深深的裂痕。
“这位玄宗师兄,师兄,你答应我的,你答应留我性命的。”果不其然,在李隐话音落下后黑袍人看着辰景若有所思的样子瞬间慌乱了起来。
身为筑基期修士但他的体质还是练气期的体质,被一次性抽干全身血液还是会死的,他现在可替命蛊了,在死亡的危险下他开始慌乱起来不能再保持镇定。
“放心,且不说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而且这也有可能是他的离间之计,我如此聪慧机敏之人是不会上当的。”辰景朝黑袍人沉声说道,虽然他心里已有些动摇但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绝不能表现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假的,万一是真的呢?你要拿这一、二百十条命来赌不成?”李隐嗤笑着说道,他漫不经心的平淡语气却让辰景脸色微变,而黑袍人沉下的心也不免再次悬了起来。
“算了。”良久李隐都不见辰景与黑袍人因间隙而有所动作,他有些厌倦了这场无趣的对角戏挥挥手说道。
啁~
在李隐手摆下的瞬间,尖锐的鹰唳啼响起,惊空遏云。
辰景循声望去,那是一只身形矫健敏捷,如移动的小太阳般的鹞鹰,从云层缝隙散落的阳光在它灰褐色的羽翼外镶上一层迷离金辉,伴随着苍茫余鸣掠过天空时在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金色剪影。
尖锐的鹰唳余音中,一声更尖锐却细微的破空之声拉回了辰景的注意力,一道如细长棒针的紫光在李隐抬手间疾射而去,急如闪电,势如狂风直指黑袍人眉心,紫光大有将他当成射杀穿透再刺穿辰景的意图。
辰景问着李隐这毫不留情的紫光法术也是有些愣神,黑袍人可是他的弟子啊,他怎么能对自己弟子这样,不过念及他能在给自己弟子喝的茶里面下药这也不足为奇了。
辰景虽然思绪万千,但身体本能却让他在思索前作了反应,他早已经一手推开了黑袍人而自己也借着推开黑袍人的反力躲开了紫光。
可这道紫光并不如离弦之箭般不可逆转,在辰景二人躲过之后,紫光竟然借着风势旋转调头以更快的速度朝辰景。
李隐百无聊赖般摆动着手指挥着紫光移动,其次辰景还能躲过可随着李隐手指挥舞的幅度越来越大,速度愈来愈快,紫光在空中留下无数残影。
紫光残影密密麻麻形成了一张锋利剑网将辰景包裹使得他避无可避,辰景奋力挥剑格挡但即使他手中赤霄剑挥舞得再快也不如紫光的迅捷,角度的刁钻,片刻之余裸露在法衣外的皮肤已经出现了不少红痕。
久守必失,更何况这紫光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更是难受,辰景也决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星灵力注入赤霄剑中速空一剑信手刺出,这一剑与紫光一样毫无烟火云气,轻盈灵动,无声无息、防不胜防。
一剑刺出,先是听闻一声清脆的金器相撞声,后就是巨大的轰鸣声,炽焰从赤霄剑剑尖生起与紫光相轰击荡起滚滚浓烟。
李隐对辰景这一剑也有些诧异和赞赏,既对他能提前感知到自己操控的紫光的下一步的方位而诧异,也对他能在自己未来得及调转紫光前看到紫光只是停而不毁而果断引爆炽焰将紫光炸毁而产生一丝赞赏,不过也仅此而已。
滚滚浓烟,无数细小针尖如梨花暴雨般落下,借浓烟的掩护拿本就微不可察的紫芒更是细微,辰景被疾速射下的针雨淋了个透彻,待浓烟散去十,只见他裸露在法衣外的皮肤都布满了密集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