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形大军再次受阻,一些冲锋稍后半步,在月光下还未消融黑袍人形正欲起身后退时,便被还在为三头男子注气的紫发人随手一道紫光扫过化为烟雾。
四人身下那金云中的天兵士气大盛,在那些被灰气污染的天兵没了黑云庇护后,无论反应还是力量都弱了许多,于是天兵趁势突袭反攻。
一马当先的红衣天将挥舞锐利神器,轻而易举的将劈开了灰气天兵身上的黑云铠甲后,将他身体洞穿。
紧随其后的其他金甲天兵也纷纷咆哮着怒吼冲去,将他们本性中早已按捺不住的疯狂和暴戾全都宣泄在灰气天兵身上。
灰气天兵被就被黑气所污染,仅是残肢败体不说,现在还变得动作迟缓在金甲天兵面前根本好无还手之力,只得呆呆的站在原地引脖受死,不过好在灰气天兵并无神志,它们也不会害怕畏惧。
但半空中的黑袍人形却不是这样,先行击破三山五岳冲锋的黑袍人形大军此时已经方寸大乱。不仅被六臂赤发男子手中天蓬印升起的新月迎头痛击倒下一片,更被紫发人肆无忌惮的挥洒神光剿杀一切还能动弹的黑袍人形。
一时冲锋前军疯狂后退,后续源源不断进攻的黑袍人形却不顾一切的前行涌上,硬推着前军稳步前进,前军与后军相冲突不断,相杀相阻,让浓厚的黑云不得前行分毫。
六臂赤发男子的的迎头痛击让进攻的黑袍人形大军开始退缩,紫发人神光扫过只再虚空中留下触目惊心的痕黑和些许残骸。
黑云被新月光芒逼退,它好似也只此举只是飞蛾扑火般,即便能突破月光来到四人跟前,也会付出损兵折将的惨重代价。
一道淡淡浊白之气在墨云翻滚下游走于黑袍人形大军中,黑袍人形大军好似得到了黑云鸣金收兵的号令般,后续之军不再硬推着前军前行如潮水般向后涌去,前军更是向脱离虎口般向后疾速推去,急推之势在平稳的黑水中激起一道道大浪花。
虽然六臂赤发男子强势的把黑袍人形大军反击退回天外,但四人都没有丝毫喜悦和放松的意思。
因为四人通过在辰景那位于灵动九天界的圣海灵识眼中共享的画面中可以看到,金云虽看似无边无际、浩大的威势将黑云压推占据了上风,但实际上金云只占此界七分之地,而黑云占据此界九十三分。
在圣海灵识眼中,四人还能看到一些淡淡薄雾中有无数气息恐怖的生物在注视着这场战争,但那些生物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可只是它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就已经给了四人莫大的压力,更别说黑云深处那连圣海灵识都无法看穿的浓浓淡灰色雾气中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流逝,金云在慢慢朝黑云深处推进着,进军中还能在黄沙堆里依稀看到一些华丽的宫殿纹饰,那不知隔了多少年还闪着光芒的纹饰无不在述说着此界昔日的繁华与圣洁。
但也随着深入,黑云渐浓新月开始慢慢东移,四位至高大能站在最前面,全神贯注的警戒着缓缓有序后退厮杀的敌军。而四人身后的金甲天兵个个凶相毕露,严阵以待,战争使得他们不能再保持平稳的心境和那高洁神圣,他们已经杀红的眼睛里充满嗜血的狂暴。
当新月之光被黑云笼罩得几乎无法散发出光芒时四周的突然寂静下来,声音如被鲸吸了一般,直到刺耳的骨笛子声划破满天黄沙中的寂静。
黑云中传来沉重而整齐划一的前行步伐,那步伐声越来越近,直如雷鸣般与心率齐震,还未见来人已有不少金甲士兵被震碎了心脉口吐鲜血,但他们仍然顽强的杵着手中兵器站直没有倒下,直到心脉再生完毕后再跟上队伍稳步前进。
有着龟蛇合影之象的男子发现自己的灵识探入黑云后不仅不能探清内中所在,竟还传来阵阵刺痛,眉头微皱大袖一挥,一阵狂朝黑云中吹去。
他这摆袖一挥,好似将世间所有的风都汇聚吹去,仅是世间寻常的风可在量的加持下发生了质的变化,一袖竟碎裂了虚空将黑云吹散。
黑云散去,四人才看清楚,这一次出现的是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只长着六只手臂的巨人,巨人高耸入云难见容貌,下身是纵横交错的粗壮黑树根不停蠕动支撑着他们前行。
巨人身上穿着厚重的黑色外衣,但仔细观看下就会发现那外衣不是有布料纺织成的,而是有无数黑袍人形首尾衔接组成的。
巨人并没有不顾一切的盲目冲击,而是由几只巨人组成巨大厚重的人盾顶着透过黑云摇下的淡淡月光在最前面行走,其余巨人跟随其后,步步为营向四人层层推进。
月光即使稀薄至无,但照耀在黑袍人形身上仍升起淡淡的黑烟,他们在哀嚎中消融后月光照耀在巨人身上,溶解了巨人的皮肤,血肉如水般流淌还未走进四人时以化为了一具骨架。
但后续的巨人没有丝毫停顿,堆着无法被月光消融的乌青骨架缓慢推进,在骨架的掩盖下巨人前进的速度虽然慢了许多,但效果绝对比之前要好很多。
在那厚重的骨架后面,巨人所到的伤害少了许多,连接地面的树根双脚源源不断的输送着能量修复他们受到的创伤。
眼看巨人要接近时四人不阻反退,但四人所在本就是此界仅存之地,又能退去哪里呢?
他们这一退不仅将一路占据被布下阵法的有利的地势失去,还会导致士气低落。
黑云占据此界九十三分,金甲士兵本就是以少战多,临阵对敌下敌众我寡中士气就变的尤为重要。
他们四人这一退倒是快,但身下的士兵却不如他们动作那般迅速,巨人速度虽慢但也是较四人而已,在金甲士兵变阵前巨人已经长驱直入,推着骨架碾杀士兵,破坏了金甲士兵在前军中一路布下的阵法。
辰景见此也不由担忧起来,但实际上他脸上写着的确实坚毅沉稳,甚至他的心境也是平静无比。
辰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心境,甚至连他身边在华盖云香车中坐起的鹤发女子也对他的表现感到疑惑,但却没有朝他发问一句,女子好似对辰景,或者说辰景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无论事情坏到什么地步,他都能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