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行渐远,辰景转过身来,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眯起了眼睛。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镇子有问题了。
不仅是萧刚对小七的死表现得有些问题,他好似早就知道小七会死一样,他的悲伤并没有其他人丧子那般悲痛,甚至好似有些在强迫自己悲痛般。而他眼神中的懊悔好似是对某人的亏欠,只是慕容文的到来让辰景没有办法再深查下去。
而慕容文同样也有问题,且不说他莫名其妙的到访,到访理由也不足以支撑。毕竟若是他所询问之事完全可以挑一个更好的时间、地点还进行,而不是这这种又发生凶案,且诡异莫测的地方。
不仅如此,且萧刚一开口慕容文就出现,这就显得很刻意,好似他一直在监视萧刚一般,而萧刚见了慕容文后头便埋得很低,脸上更是泛起了冷汗。
尤其是慕容文搭在萧刚肩头的手可以看得出力气很多,让萧刚头上的冷汗如水般直流,这样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他们有问题,所以辰景才在简单的试探附和几句后知道慕容文态度坚决,萧刚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在慕容文面前把他想说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因此就放了二人离开,免得慕容文生疑。
同样的辰景给慕容文的符箓也并不是什么镇魂符,而是锁魂符,但也可以说是镇魂符,因为他所给的符箓可以锁住七魂六魄与镇魂符效果大相径庭,但不同的他给的符箓还是可以召鬼驱魂的。
但锁魂符召鬼驱魂是需要相应法术,指决的,如果没有指决,那么锁魂符便会把符箓所在方圆半里的七魂六魄尽数锁来。
而辰景之所以要将慕容家方圆半里的七魂六魄尽数锁来,是因为他知道慕容文那宅院中一定埋了什么东西。
慕容文的小院中铺满了石灰,而石灰是聚阴的,用石灰铺地要不就是养鬼,要不就是聚阴锁魂,让魂魄不得转生,辰景看慕容文并不像是那种会养鬼的邪修,那么就只有后者了。
辰景本来在慕容文家中正愁想什么借口要他把符贴上时,他却自己找来了主动开口了,那么自己给的符箓他断然不可能不贴的,即使他自己不想贴但为了做做样子他还是得贴。
既然不能从萧刚口中得知一些隐秘,那么让慕容文把符箓贴上,证明自己的猜测也是不亏的。
妖邪作祟就不足为奇,最怕的就是人也参与其中。
辰景想着,回头去看了眼躺在毛毯上的小七,将滑落的毛毯重新盖在她身上,毛毯遮盖了小七身上的伤痕,在辰景眼中,她不过是睡着陷入梦乡罢了,可这个梦却是永远都不会醒的梦......
一只通体乌黑色的大鸟在空中划过,羽翼下的那有白色端斑覆羽在天空中留下亮白的残影,如刀般轻易割碎了王真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他那健硕的身体和线条分明的肌肉,还有他那布满半边身体的血痕,但他那血痕不似伤口,而是自然形成的。
“呵,我还以为破我阵法的是什么正义凛然的仙士?“王真面前,一个做在轮椅上由四条狼拉着前进的青衣人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痕有些不屑轻蔑的说道。
“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像你如此卑劣。“王真擦去胸前那被黑色大鸟划出的血痕,看了一眼身后惊恐不安的少女三人,已经一脸闲庭自若喝着茶的李谿皱眉说道。
在几天前,王真在李谿的帮助下经历了一番苦战终于抓到了仸佩獾。至于少女三人为什么还在,是因为王真抓到仸佩獾后发现它探寻阴魂的方向与三人所去一致,且他还答应了护送三人,遂及便一起上了路。
可才行至一半,便被路人告知前方山道坍塌,要好几天才能清理出路来,因为绕路不仅时间更长且也更危险,遂及一行人只得在附近的村落住下。
可住下归住下,但王真的修行却不能停,而在不久前他在仸佩獾找到了一处阴魂汇聚的地方,可在李谿的指点下,他知道了这些阴魂是附近百姓的灵魂,是被强行拘来的。
王真虽需要大量阴魂才能修行,但也不愿取这种无辜百姓的阴魂,遂及破坏了汇聚处将无数阴魂释放出来,让他们得已转世。
李谿对他此举嗤之以鼻,认为他这样不但得不到什么好处,甚至会引来不烧麻烦,果不其然,现在麻烦来了。
阴魂是青衣人十几年所拘的,眼看就要集齐可以炼制魂丹却被王真给放走了,此时怎么能不找他麻烦。
“你倒是说的大义凛然,你若是落得我这般处境,拟心自问你又能好到哪里去?“青衣人怒不可遏抓住轮椅恶狠狠说道,可声音却不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而是从抓住树枝上的黑色大鸟口中传来的。
“且,你异身负天罪之人,也有资格对我说教?“青衣人收敛了怒意,黑色大鸟口中传出的话却更加尖锐。
“你知道天罪?“王真并未说话,李谿放下了茶杯朝青衣人问道。
“当然。“青衣人见李谿气质不凡先是心下一惊,但察觉到他没有任何修为后便又放下了心。
“你知道多少?“李谿语气有些凝重的问道。
“人世之人,必须经脉皆通,且有灵根才得修行,然却有得人不仅没有灵根,甚至连奇经百脉都是断的,这样的人不仅不能踏上修行路,甚至活不到舞勺之年。因此则有先辈创造了夺天之法,以他们经脉外桥,天地灵气为火,桥通云霄,火练肉身,可因为皆是抢夺来得因此会被天地刻下烙印,在面对雷劫的时候也会远超同境修士.......“青衣人面头一条有些得意的娓娓道来。
“等等,不对,我什么要告诉你!“青衣人说了片刻,遂及反应过来。
“你懂炼制魂丹,想来所知也不少,你若是将所知尽数告知,我兴许还能留你全......我兴许还能放你条活路。“李谿沉吟片刻,看了眼王真遂及改口道。
“放我条活路?凭什么?凭你?“青衣人瞪大了眼睛,有些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还是凭他?一个练气期的蝼蚁?“
李谿默不作声,只是平淡地微微颔首,青衣人见此勃然大怒,黑色大鸟飞速袭去,速度之快不见身形,只见一道黑芒如细线般割裂风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