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围~”
少年低沉的声音在一片狼藉但略显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众人看着少年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但气势不变、神武异常,也被他震慑住,一时无人敢应答。
然而,少年始终伤得不轻、鲜血不得抑制还在不断流下加重了他的虚弱,而且他先前从所谓的圣尊手下逃出也并非没有代价的,此时,他抬剑的手只是伸展片刻就有了些微抖。
“咳咳~”不可抑制的痒痛让少年不自主的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鲜血也随着一起在口中涌出,少年只是稍微用力咳嗽便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到了地上,要撑着见才能稳住身形。
“来啊,咳咳,别,小窥我,来啊,上来啊,我还可以打你们十个,咳,咳咳,我要打十个。”少年半跪着边剧烈咳嗽,边大喊着,还有一丝清脆之物破碎的声音从他身上传出。
“越宗,何必呢。”华服老道看着跪地咳血的少年摇了摇头,他知道那声清脆之物破碎的声音是什么,那是道心破碎的声音。
少年言谎了。
“来,过来,我看你们谁能.......咳咳。”少年依然咳嗽着,可四周却是一片寂静,无人应答,无人有一丝动作,只有他不时的剧烈咳嗽声和鲜血滴落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许久之后,才有脚步缓缓从后传来。
那些一直站在距离少年与赤甲黑袍人他们相斗场地之外,安全距离的数千修士见少年再无一丝力气,才慢慢从后走来,慢慢朝他接近。
“不,不准,不准上去。”一个黑服修士正要从少年旁边踏云阶而上时,被他猛的抓住了脚,自己也吓得不敢动弹。
片刻后,黑服修士见其他修士都安然无恙的越过了少年,缓缓踏云阶而上,唯有自己被抓住时,顿时恼羞成怒。
“呸,越宗,你算什么东西。”
黑服修士见少年真的没有一丝出击的力气时,抬脚便想向他踢去,可顿被一股阴冷彻骨的力量给制止住了。
“你又算什么东西?”轻灵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黑服修士扭头,疑惑不解地看着妩媚女子。
“越宗以一成仙元力战数万修士,道心破碎也要护其主周全,其威势之盛,其心之忠,连我们也不得不佩服。”妩媚女子说着目光更是冰冷,稍稍一接触,便让黑服修士觉得通体透凉,
“你不过一个未入极境的小仙,就算我们见了越宗,都得以宗相称,背后也不敢辱他,因为我们没有这个资格。”更冷的声音从妩媚女子牙齿缝里迸出来,“就算是今时今日的越宗也是虽败犹荣,非战之罪,也是你能侮辱的?”
妩媚女子声音冰冷,而她身边几人都没有反对的声音,一样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黑服修士,而四周修士对此更是置若罔闻,只是朝云端快步走去,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洺仙,我......”黑服修士一时只觉口干舌燥,不知如何对答。
“好了,好了......”直到华服老道见众人都走了上去,才对妩媚女子劝和道。
“哼。”妩媚女子啐了一口黑服修士,她想扶少年起来,但看现在情况即使她有这个心,其他人也是不肯的,就算其他人肯,少年也是不会受她搀扶的,随即她转头便朝云端走,只留下黑服修士孤零零一人被双眼无神的少年死死抓住,如被主人抛弃的病犬般,分外凄凉。
“娘娘,我们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交出圣棺和神策之力,我们保你在仙宫之内地位不变,尊荣不减。”赤甲黑袍人看着双眼有些空洞,布满泪痕的凤袍女子极力和煦的说道。
“呵呵。”凤袍女子忽然眼睛眯起,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有些怪异。
刺啦~
在赤甲黑袍人惊异的眼神下,凤袍女子猛得举起手中短刀朝他胸口扎去,可不知是因为赤甲黑袍人身上的赤甲太过坚硬,还是凤袍女子力气太小,短刀并未刺入他的胸口,而是一路滑下,在赤甲下迸出火星,可也在赤甲没有覆盖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啪~
“贱人。”在看到插在自己腿上那把有奇异纹饰的短刀后,赤甲黑袍人顿时怒火中烧,面目扭曲的抬起了手,一巴掌打在凤袍女子脸上,只打得她凤冠掉落,披头散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赤甲黑袍人用一把短剑挑起凤袍女子的下巴强压怒火,冷冷说道。
“你不敢。”凤袍女子依旧笑着,凌乱的发丝下,眼睛像月牙月牙眯起,完全没有再意有鲜红手印的脸。
“你......”腿上插着的短刀和凤袍女子的笑脸在赤甲黑袍人眼前同时荡漾着,无尽杀意覆盖了他的理智,他再也忍不住,不再理会什么后果,就要将刀前推,从凤袍女子脖颈穿过。
轰~
被白衣少年回来时顺手关上的琉璃大门被打开,轰鸣声在房梁抖动间传出。
“又是谁!”赤甲黑袍人话一出口刹那间,无尽威压如海水般朝琉璃大门涌去,仙宫此时已经没有高阶战力了,而在前线与那些邪异作战的仙宫根本不可能回来,甚至可能已经死在无边无际的邪异大军手中了。
此时,只能是一两个不长眼的残兵败将,还妄想尽他们的愚忠罢了。
赤甲黑袍人早已没了耐心,不愿再纠缠,威压如海底深渊,如深不见底的黑洞朝来人压去,可却瞬间诡异消失了。
“天、天、天......”一个修士转身朝来人望去,嘴巴哆嗦着说不清楚话,可也不需要他说清楚,一股无比庞大的威压瞬间镇压下来。
嘭!嘭!嘭!嘭!
嘭!嘭~
下跪之声几乎是同时传来的,几乎不分前后,连赤甲黑袍人几人也无法抵挡,只有少尊和至仙咬着牙,支撑住膝盖不让自己跪下,可随着来人闲庭信步徐徐走近,威压也呈几何倍增长,以至于他们都咬破了唇齿,才勉强能抵挡一二。
“怎么可能。”赤甲黑袍人捂着胸口,睁大了眼睛,嘴角涌出血,看着双眼散发金芒的帝冠男子,艰难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