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她那双隽永激扬的眼睛,透露着女子的柔美和惊艳,可在薪燎眼中他却似看到烽火硝烟中的那抹绚丽,还有一丝疯狂。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薪燎山主不肯放我师妹离开呢?”顾清寒撩了一下被风吹下的丝发,笑着朝薪燎问道,她一颦一笑虽柔美也却透着大家风范,不失端庄,可她这种态度却是薪燎最厌烦的。
“本宗没有拘禁贵宗高徒的意思,只要这位小友配合本宗修士查验,若真的与此事无关,本宗可亲自护送几位出境。”顾清寒一直在偏移话题,薪燎也有些不奈非,巨鸟虚影红嘴大张,声音响彻山谷。
“师尊不可啊。”
“师尊何等身份怎可如此自降身份,屈尊降贵送迎他们。”
白鱼峰上,云虚宗一众弟子急忙向虚空红云中的巨鸟劝解道,可巨鸟不为所动只是怔怔看着顾清寒,等待她的答复。
“既然薪燎山主没有确定我师妹与贵宗至宝失窃有关,既然清白又为什么要查验呢?”顾清寒缓缓抬头笑着说道,她此言让巨鸟身上腾起了无边大火。
大火之中,荡开一条道路,一个身穿宽大的玄衣纁裳,身上后火焰如神环般缠绕,散发着奇异神光和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的高大男子从中走出。
“顾清寒,你莫不是在调侃本宗,本宗和你说得很清楚,我没有指定是她,但我怀疑她........”薪燎眼中的火焰足以烧熔金石,在怒意驱使下火焰更盛,以跃出了眼眶,”本宗不与你在多废口舌,今天她必须留下配合本宗查验,若无事自可离去,若......”
薪燎伸手摇指着叶钗,点到为止,话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若是不呢?”在叶倾城诧异的目光下,顾清寒淡淡说道,她此举让在场局势瞬间紧张起来,让叶倾城都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她衣角。
在往常顾清寒一向是端庄有礼,处变不惊,处事周到的人,就算是再大的事也是如水般,善,利万物而不争,像水一样,甘愿处于卑下柔弱的位置,无为而治,可今天怎么在这种情况如此强硬起来。
“你可以试试。”薪燎没有明确回答,可身上的威压以笼罩四周,代替他做了回答。
白鱼峰的空气,在薪燎散发的火焰下变得异常干燥,可顾清寒所散发的白霜却一直聚而不散,在地上散发冷意。
就这样,两股力量一直在半空中僵持不下,炙热与寒冷致使半空中凝聚出淡淡白云之景。
“薪燎山主,我师兄说了,他为叶师妹做担保,此事绝对于她无关,一切责任由我师兄承担。”就在情况愈演愈烈,叶钗面色挣扎要站出来时,顾清寒拉住了她的手,朝薪燎说道。
顾清寒话语一出,不见薪燎做声,可片刻之后,他背后的巨鸟虚影身上的火焰消减了不少,他自己也收敛了炙热的威压。
“既然如此我就给云霄山主一个面子,你们走吧。”寂静片刻,薪燎淡淡说道。
“师尊...”
“师尊,怎可如此,这至于我云虚宗脸面何在?我宗威严何在?”
“师尊还望三思啊!”
“够了!”白鱼峰上,云虚宗弟子的劝阻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时,叶缘厉声喝止了他们。
“还有没有规矩,师尊的决定什么时候论到你们反驳?”叶缘环视一周,一众云虚宗弟子接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比起除了传道、授业、解惑外,并不怎么露面的薪燎还是叶缘在一众弟子中威严更盛,他一发言再也无人敢出言反驳。
“弟子们不知礼数,让诸位笑话了。”待众人彻底安静下来后,叶缘转身朝顾清寒几人拱手说道。
“叶太子客气了。”得了薪燎的应允,顾清寒的态度也好了起来朝叶缘拱手回礼道。
“既然贵宗要事繁多,我们也不在此打搅了。”顾清寒说着,朝天空的薪燎行于一礼,“薪燎山主,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我送送诸位。”高空上的薪燎双手负后沉默不语,于是叶缘便上前对顾清寒摆手说道。
“有劳叶太子了。”顾清寒微笑着颔首,随后转头对叶倾城说道,“倾城你扶着叶师妹。”
“啊?为什么是.....好的师姐。”叶倾城起初不肯,但看顾清寒微微皱起了眉,还是极不情愿的走去扶住了叶钗。
只是叶倾城没注意到叶钗安静了许多,也没发现她眼里的异样。
“请。”叶缘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感觉三人关系有些微妙,但也不说什么,虚手外伸,对顾清寒三人说道。
“请。”顾清寒微微颔首,稍慢半步,待叶缘走上前后,才带着叶倾城和叶钗缓步跟上。
顾清寒与叶缘闲庭信步、相谈甚欢,完全没有适才剑拔弩张,寸步不让的紧张,就这样在这种气氛下,在薪燎的注视下,几人朝白鱼峰外徐徐踏空而去........
“这....”
辰景行至一处小山坡上朝圆柱遥望看去,他在灵柩的小窗中再一次看见慕容蕊,看见那个明明已经诡异吊死在他面前的那个女生。
而且,不关是慕容蕊,在慕容蕊旁边的灵柩中他还看见了宋阳、小七、慕容文、萧刚、张之缘,以及几个不曾谋面的人,但从外貌来看,辰景猜测应该是楚潇潇、苏环等人
这些已经死去的人,他们居然还活着,因为辰景看见了在灵柩中的慕容蕊,正茫然、呆滞的眨着眼睛注视着他,然后其他人也好似心有所感般,也随之慢慢睁开眼睛,无数双没有生气的眼睛,透着涣散迷茫的目光,齐齐的在这无尽地底的深渊中注视着他。
“这怎么可能?”辰景皱着眉头环顾四周,他发现那更贯穿深渊的那根硕大的柱子,那覆盖柱子上的树根中有无数血红的液体在同过树根上的细小触须在流动。
无数根细且长的触须连接着灵柩,直接从被关在里面的人的七窍中插入,而那些血红的液体通过这些细须流入这些人的体内,亦如是在豢养一般。
而这些人的身体也有无数细须分别插入身体两侧,但那些细须不似在传输什么,而是在抽取些什么,随着淡绿至透明的液体从他们体内被抽离出来。
辰景好似透过了那密不透风的灵柩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可随着他目睹着他们完好的身体在自己眼前慢慢干瘪,伴随着虚弱、无力的哀嚎声也慢慢停止、干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