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不孝,回来晚了!”燕临和姜雪宁跪在燕牧面前。燕牧老泪纵横:“临儿快起来!快起来!”
“宁儿,多亏了你把燕临找了回来,否则我们燕家……”燕牧有些哽咽。
当初看到“燕临尸体”后,燕牧一夜间像老了十岁,两鬓长出了很多白头发。他以为燕家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没想到姜雪宁看出尸体并非是燕临的,并且只身前往寻找燕临,给他留了一封信。
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燕牧瞬间又有了希望。他每日里待在府中,也不外出,只修身养性。
练练武功,看看兵书,喝喝茶,种种花……大家以为他是因为被免职后失落颓废。
薛远最初派了人监视燕牧,而后见燕牧意志消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才放松了警惕,便把派去监视的人收了回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氏一家世代忠烈,保家卫国,为国之栋梁。朕赐燕牧一品骠骑大将军,燕临从一品骠骑副将军。姜伯游之女姜雪宁封为从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拜谢恩。
“燕将军领旨吧。”谢危将圣旨递到燕牧手里。
“恭喜燕老将军和燕小将军。”张遮走到燕牧面前,对燕牧深深一鞠躬,又对着燕临鞠躬。
“谢谢张大人替我和临儿美言,谢少师早已经告诉了我和临儿,关于大人鼎力相助的事情。我燕家无以回报,唯有报效朝廷,收复失地,以不辜负皇上厚爱和张大人的推举。”燕牧和燕临立刻向张遮行礼。
张遮慌忙抬起燕牧手臂:“大人使不得,我们同朝为官,定当为陛下分忧,报效朝廷。明辨是非,举荐忠良贤士,张遮义不容辞。”
姜雪宁笑脸盈盈看向张遮:“张大人,令堂身体可好?”
张遮抬眸看向姜雪宁,微微一笑:“谢燕夫人挂念,家母身体好了一些。”
突然听到他喊她燕夫人,姜雪宁发自肺腑地笑了:“听说张大人与姚惜姑娘好事将近,提前恭喜了!”
张遮瞬间热了耳朵,眼里一片柔情:“过几日,我带阿惜亲自登门拜访二位。”
燕临和姜雪宁相视而笑,为张遮找到了意中人而高兴。
……
姜雪宁和燕临到沈府时候,只见沈芷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像睡着了一般,平静安详。
“云大夫呢?”姜雪宁看向官家。
“禀姑娘,云大夫昨晚给小姐施了三次针,然后在床边守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出门配药去了。云大夫说需要找到一味叫虫草的药,配上上等人参等补气血的药材,每日给公主服下三次,再辅佐每日施针三次,或许小姐的病有一线转机。”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单独和公主说说话。”
姜雪宁把沈芷衣的手握在手心,眼里早就湿润。
“宁宁,我还有些事情,晚些时候来接你回府。”燕临轻轻抱了一下她,“宁宁,答应我,不要太伤心,别把眼睛哭坏了。”
“嗯。”姜雪宁轻轻的点头,目送燕临离开。
燕临径直去了姜府。
“芷衣,你醒醒!我是宁宁,我回来看你了。”姜雪宁轻轻的抚摸她的脸,“芷衣,你做母亲了,你生了一位小公主。她长得好像你,又漂亮又有灵气。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沈芷衣手指略微动了动。
“芷衣,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是在尤府吧?还有,我曾经在你脸上画过桃花,那天的你美若天仙。”
“芷衣,你快醒来,你是我唯一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一直这么睡着,我想带你出去看世界,想和你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们一起长大——呜呜,芷衣,你能听到我的话吗?”姜雪幽幽哭泣,任由眼泪横流。
“记得吗?你说过,如果你生儿子,我生女儿,就让他们指腹为婚,如果都生的是女儿或者都生的是儿子,便让他们结拜为金兰或者兄弟。芷衣,你可要说话算数!”
姜雪宁的眼泪流到了沈芷衣的手背上。沈芷衣小手指再次动了一下。
“芷衣,你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姜雪宁雪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手指。
看了好一会儿,手指和她的整个身体都像木头一般。姜雪宁叹了口气,或许是自己太想让她醒过来,产生了幻觉吧。
她的手再次摸上沈芷衣的脸:“芷衣,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等着你醒来。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到我说的话。现在,你只要听着就好。”
“我跟你说,我去韩沙国找燕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