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后对秦嬷嬷的话很是赞同,只是她完全不知道,秦嬷嬷的话看似有道理,但她没想过,赵沐就等着她上蹿下跳,好拿到罪证收拾她呢,要是秦皇后一直老老实实的,赵沐找不到新的罪证,也许还不会拿过去在晋王府的罪证收拾她,那样将来无论谁做了皇帝,她虽然不得宠,无权无势,但到底是太后,该有的荣誉总会有的,现在被她这样一折腾,连这种荣誉都不会有,直接把自己作死了,所以秦嬷嬷的话是看似有理,实际上将她送进了死路。
秦嬷嬷看秦皇后听进了她的提议,当下便眉开眼笑地道:“所以娘娘,现在就可以行动了,放出这个风声,让那些人赶紧将钱先送来,等到了时间,娘娘就将那些送了钱的放进宫里。”
秦皇后点点头,道:“这事就由你负责了。”
她不能出宫,而已经抄了家的秦家也没人帮她料理这个事,所以就只能让秦嬷嬷,还有一些心腹太监帮忙出宫处理了。
从进王府到现在,跟着赵沐也有十几年了,由于财政大权一直不在她手上,所以她没捞到什么钱,原本以为就这样过一生了,但是真没想到,到这会儿,突然还能发意外之财,让秦皇后怎能不惊喜呢。
而受到秦皇后委托的秦嬷嬷,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当下便应道:“好的娘娘,奴婢一定会用心办事的。”
秦皇后收大头,她能收小头,毕竟这事是秦皇后吩咐她去办的,到时,自然是谁家送她银子较多。她才帮那人给秦皇后传话,要是送给她的孝敬太少,就算那人愿意给秦皇后大量钱财,她也不会介绍给秦皇后知道的。
她纵然是秦皇后的心腹,但在不损害主子的前提下,给自己家捞更多的钱,也是她必须做的。要不然先前她也不会跟秦皇后提那个建议。
——秦皇后要知道秦嬷嬷提这个建议。不过是想自己捞钱,以后出了事,坏名声却是她要背着。估计会气的吐血吧。
不说当下众妃嫔准备使出吃奶的劲勾引赵沐,也不说秦皇后准备趁这机会大捞一笔,却说楚清妍可不知道赵沐这会儿的纠结呢,因为她这会儿也正忙着开导因赵沐没来。觉得楚清妍失宠了,所以担心的石榴呢。
石榴看赵沐好几天没来楚清妍这儿了。忍了几天没说什么,这天看宫里风起云涌,不少人鬼鬼祟祟地议论楚清妍,便急了。问楚清妍道:“娘娘,中秋那天,你到底跟陛下说了什么。让陛下生气了啊。”
那天赵沐为了问话,是将所有人都屏退了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楚清妍跟赵沐是怎么说的。
楚清妍既然想装喝醉了啥都不知道了,这时自然不能暴露,于是只能无辜地道:“我不知道啊,那天陛下非要我喝酒,我不想喝,但拗不过陛下,只好喝了,然后我就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反正醉之前,一切挺正常的啊,所以我哪知道我喝醉了说了什么呢?”
石榴无语,想着连小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难怪那些妃嫔想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什么了,实在是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别人还怎么打听呢?
“唉,看样子陛下那天是故意让小姐喝酒的,然后想问些什么,要不然也不用屏退我们了,也不知道问了什么,小姐回答的他不满意,就那样生气了,小姐啊,那天就算是让陛下生气了,你也该坚决不喝才对,毕竟很多人喝多了酒,都会失态的,你该了解才对啊。”石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楚清妍笑道:“你这是马后炮,要是在当时,我真没喝酒,到时让陛下生气了,气的没来了,你这会儿估计就要说我当时不该不听话惹恼陛下了,对不对?”
石榴一怔,想了想,还真是那样,当下不由苦笑,道:“也是,还真是左右为难呢,不过现在不来了,您要不要过去问问,是不是您中秋的时候说错了话,让陛下不高兴了啊,要是的,那跟陛下道个歉啊。”
楚清妍看石榴问到了当时自己决定不去赵沐那儿道歉时注意到的说不过去的细节地方,便笑道:“万一说的话非常不好,再问一次,不但不能让陛下消气,反而让陛下更生气怎么办?”
石榴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了,是啊,这种可能也是有的啊,于是当下不由道:“那怎么办?就任由陛下不来了啊?”
楚清妍笑道:“你也不用那么担心,陛下不来也没什么,咱们带着大皇子,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提到大皇子,石榴叹了口气,道:“幸好娘娘的孩子是陛下唯一的皇子,要不然这会儿,宫里人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咱们呢。”
这年头,人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能力了。
楚清妍听了不由失笑,道:“你不会觉得陛下要不来我这儿,去其他人那儿了,我的孩子还会是唯一的吧?如果陛下常去其他人那儿,迟早有一天大皇子会不是唯一的。”
毕竟赵沐又不是生不了孩子不是?靠着这个唯一是靠不住的。
石榴听了这话,脸都白了,急道:“那怎么办?小姐你还不着急?”
楚清妍道:“急也没用啊。”暗道自己那天酒后失言估计气死赵沐了,想来自己是不会再得宠了,所以气真的没用,只是这个内幕,她不方便跟石榴说,所以也只能这样说了。
不过石榴听了楚清妍的话后,便道:“怎么没用,小姐要真急,可以跟其他人那样,也争宠啊,陛下好歹喜欢了您这么多年,只要你肯主动,陛下肯定会很高兴的,到时肯定会再宠娘娘了。”
“陛下喜欢我,那就不用争;陛下不喜欢我,争也没用。”楚清妍道。
而且她觉得经过那天晚上的事后。不一定有用,毕竟赵沐的脸都被自己煽肿了,还指望对方原谅自己,根本没可能嘛。
石榴差点被楚清妍说服了,但转念就发现自己被楚清妍绕进去了,赶紧道:“不对,有时候完全不争取。不一定有用。但争取了,也许就有用了呢?”
“虽然你说的有理,不过。不得宠也没什么啊,只要日子有的过,我关起门,守着大皇子。过我的日子就是了,也不用那么急啊。”楚清妍道。
“哪能不急啊。小姐您要失了宠,咱们在宫里的地位就会下降,到时搞不好还有人会落井下石,甚至找茬呢。便是陛下,要是心情不好,也许都会找您麻烦的。小姐您不是说过,当一个人喜欢你的时候。错也是对;当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时候,对也是错吗?小姐您不怕陛下不喜欢了您之后,觉得看您哪儿都不顺眼,找您的麻烦啊?”石榴道。
楚清妍听了不由笑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怎么会不严重。”石榴急道。
楚清妍笑道:“我相信只要我跟儿子老老实实的,陛下不会做什么苛待我们的事,如此也不用上前争宠,平常怎样相待还怎样相待就是了;如果他真的做了,对这样一个对咱们这样老实人都能下手的人,我也不会争他的宠爱。既然无论怎样都不需要争宠,那就不争好了。”
石榴再次无语,她实在是被楚清妍的逻辑给打败了,偏偏人家说的还有理,于是石榴只能无可奈何地道:“那好吧,咱们关起宫门过日子吧,就期望陛下或哪个新得宠的宠妃不会主动找我们的茬。”
“你放心,只要我们老老实实的,陛下不会找咱们茬的,我对他这点信心还有;至于以后新得宠的宠妃,只要咱们不去找人家的麻烦,人家主动找咱们的麻烦,咱们是有理的一方,也不用担心陛下不但不站在有理的一方,还帮着找茬的人,这方面,我对陛下也还是有信心的,他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如果他真的是非不分,咱们无论怎样做也没用啊,对不对?”楚清妍道。
“……好吧,就听小姐的吧。”石榴说不过楚清妍,只能无奈地道。
不光石榴担心,楚家在稍后也得到了消息,听说赵沐已多日不去楚清妍那儿,不由吃了一惊,同样着急起来。
楚家的消息之所以滞后,主要也是因为楚清妍一直没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让楚家放松了对宫里的探询,以前可能天天派人打听消息,但现在,由于天天都报告没什么变化,于是便变成了三天问一次,五天问一次,最近,楚家就是五天前问的楚清妍消息,所以当再次打听楚清妍消息时,听说楚清妍在中秋之夜,因为喝醉了,可能说错了什么话,导致赵沐已经连续几天没去楚清妍那儿了,让楚家人不由急了,当下就让楚二夫人带着梅姨娘进宫询问情况——之所以不派楚大夫人,主要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两人之间关系不好,况且楚大夫人当年还害过楚清妍,为了避免两人见面不但问不出情况,还吵起来了,就让楚二夫人带着梅姨娘来了。
虽然楚清妍有赵沐唯一的儿子,但就像楚清妍说的那样,只要赵沐愿意,她的儿子就马上不是唯一的了,所以本来想着将来肯定是楚清妍的儿子即位,现在看来情况有变,让楚大老爷等人能不着急吗?
他们倒没想过为家族如何争大位,毕竟从龙这种事很容易家毁人亡,楚家人不蠢,自然不会干这种傻事,但不主动争,不代表看着本来有希望自己家外孙即位,最后搞的没希望了,就算不想害谁,但自保总是该的吧?所以便想问清楚楚清妍原因,然后商量个对策来,看看能不能帮楚清妍挽回赵沐的宠爱,就算挽回不了,也想看看怎样做能最大程度地减轻损失。
就在楚二夫人和梅姨娘进宫的时候,她们出门时碰到了满脸喜气的楚清妩回了来。
楚二夫人和梅姨娘都知道楚清妩这些年过的非常不如意,回娘家的时候就从来没露出过喜悦之色,经常是脸阴沉沉的,像别人欠了她百八十万的样子,这会儿这丫头为什么这样满脸喜气,两人不难猜到。
看自己女儿失宠了,楚清妩这样高兴,梅姨娘那是气坏了,而楚二夫人也是摇头,暗道楚清妍失宠了,对楚家有什么好处呢?值得楚清妩这样欣喜若狂?这女人明显是疯了,只要楚清妍倒霉了她就高兴,也不管会不会害到楚家了,想着这些年楚清妍从未主动找过这女人麻烦,相反是这女人一直不停地找楚清妍麻烦,楚二夫人就觉得,这大姑娘,简直就是个疯婆子,要离远点,免得这女人哪次发疯,咬着了自己。
其实身为正室,楚二夫人本来对梅姨娘和楚清妍这样的宠妾母女也不可能多待见的,但,一般只要对方老老实实的,不招惹自己,她也不会这样歹毒地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也只有像汪姨娘和丁姨娘那样,连她儿子都要害,她才会下比较重的手。
要说以前的楚清妍和梅姨娘比较嚣张,楚大夫人母女收拾她们也算在理,但人家也就是较嚣张,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相反,楚大夫人母女,特别是楚清妩尽做些歹毒阴损的事,这就有点过了,更何况这些年,楚清妍根本就没怎么着两母女,楚清妩还像疯狗一样咬着人不放,非要置对方于死地,让楚二夫人就算同为正室,对她们也感同身受不起来了。
所以当下也不跟她多说什么,只在对方行礼问候时淡淡点了点头,便带着梅姨娘走了。
她看出来楚清妩似乎是想要跟梅姨娘说什么的,楚二夫人猜的到,估计是想在梅姨娘跟前说些幸灾乐祸的话,楚二夫人今天是要进宫办事的,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便赶紧拉着生气的梅姨娘走了,免得楚清妩跟梅姨娘说些幸灾乐祸的话,惹恼梅姨娘,两人吵起来,那今天甭想有时间或心情进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