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建设微皱眉,他未料到冯藤卓的信息如此之快,强压下内心焦虑,看冯藤卓放的光碟。
“您应该了解自己的儿子被绑架的全过程。”冯藤卓点播放按钮,将桃安被绑架的整个场面完整播放。原来只有半分钟的绑架场面,经过一些慢镜头和放大镜头处理,整整播放了将近五分钟。
看完整张光碟,桃建设更加担心起自己的儿子,从片子里看,儿子是被刀架着脖子上车的,不知他有否受伤,而桃安的母亲更是被惊吓得泣不成声。桃建设真想立刻飞奔去交赎金把儿子救出来,他抬头焦急地问冯藤卓:“冯先生到底我的儿子现在如何?我们立刻去旧街吧!”
冯藤卓微笑,给予一个安慰地回答:“对方只是单纯求财,拿不到钱,绝对不会伤害您的儿子。”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赶去放赎金的地方,我已经凑齐一千万赎金了。”桃建设手搭着皮箱,准备立刻行动。
“没有拿到钱的时候,您的儿子是最好的筹码,可是,如果绑匪拿到了钱,作为筹码的您的儿子便没有了利用价值,通常在36区处理无用筹码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销毁。”冯藤卓眼睛里带着笑,对坐在在桃建设对面,桃安的三个好朋友说:“游戏结束了,是你们自己说,还是由我来表演?”
“什么意思?”桃建设有些不明白了。
冯藤卓笑道:“您的儿子是让这三个人绑架的,所以即使现在不交赎金,对方也不敢动手,因为还没有他们三个人的确切命令。”
“他们?”桃建设惊讶道:“录象上他们三个人也被胁迫了呀,你是不是搞错了?”
冯藤卓嘴角挂着笑,不无肯定地说:“不,视频上已经很明确地说了,正是他们三个人合伙劫持了桃安,敲诈一千万赎金。”
“我们怎么可能去绑架桃安呢!你不要找不到人就污蔑我们!现在应该去交赎金,或者你立刻把桃安找到,在这里瞎扯只会浪费时间。”马特位再也听不下去,首先跳了起来,另外两人也跟着鸣不平。“你这样污蔑我们,找到桃安以后必须把事情说说清楚!”
冯藤卓笑容不减,淡定地说:“自然要说清楚的。从哪开始呢?就从这间出租屋,这门电话说起吧。”不等马特位发作,冯藤卓继续说:“一开始我就有个疑问,觉得这门电话很奇怪。这间房子桃安才租了一个多月,我查了一下电话单据,因为前一个客人的电话帐单出了些问题,所以拖到一个星期以前这里才通上电话,也就是说,这门电话能使用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出租屋作为临时据点,加之这里的区域位置,以及只有一个星期的短暂时间,桃安一定不可能及时通知所有亲戚朋友知晓。如果是普通年轻人,首先想通知的,无外乎几个知心朋友和比较要好的的同事,这个电话号码应该说是相当隐蔽的,而且并不稳定的,谁能保证一定有人在这里接听电话?而绑匪竟然可以确切指定这间屋的这一门电话,他又是如何清楚知道这个只存在一个星期的不稳定号码?只能说明,电话号码是桃安非常熟悉的人泄露的,这个人一定非常了解桃安的生活状况。另外,绑匪又为什么不直接打去s城桃安家,偏偏指定这间屋子里的电话?原因其实很简单,之所以指定这门出租屋里的电话,因为对方不敢把事情弄到s城,只想在这片区域里就地解决。”
“就算知道的人不多,也未必是我们干的。”林瑞大声说:“谁知道桃安和几个人提过自己的电话号码。”
冯藤卓不紧不慢说:“大家记得,我曾经询问过桃建设先生,他生活圈周围的一些问题,比如同事、亲戚朋友、合作伙伴等等的关系状况、合作情况,桃先生皆一一否定,并且具体说明这些人不会作案的原委。虽然桃先生加以为否定,但我还是请桃先生提供了一份详细的亲戚朋友名单,并进行深入调查,的确如桃先生说的,这些人里虽然有些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最后他们都被排除在外了,按照通俗的说法,桃先生把他们摆得相当平。既然桃先生周围的圈子没有值得怀疑的对象,桃夫人又是家庭主妇,生活圈子只是围绕丈夫儿子转,那么,剩余的只有在桃安自己的生活圈子里找线索。由于绑匪关于不稳定电话的奇怪要求,所以我将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并锁定在桃安身边比较要好的一些朋友上。”
“你为什么非咬着桃安的朋友不放。说不定绑匪就是直接冲着桃先生的名气而来呢。”黄扬也提出异议。
冯藤卓抱歉笑道:“恕我直言,桃先生的确在s城做生意,也赚了些钱,但是以桃先生的名气,即没有响得每天见报端头版头条,也没有在电视、广播里轮番轰炸,只能说是个生意做得还不错的商人,至于桃先生的儿子,也就是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年轻人而已。您的儿子来到36区,活动区域偏靠36区制安较好的区域,没有惹过事端,也能遵循安全区域的活动规则,基本上和普通人一样,不会影起任何人注意,安全本不成问题。在36区的绑架案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雇佣型的绑架,一种是纯粹为钱的直接绑架,前者需要签署相关协议,后者则是直接行动,通常直接做绑架的案件针对的都是经济实力雄厚的财团,以您现行的经济状况和名气,好象还不足以引起到他们的注意力。所以,桃安作为一名普通人员进入36区被绑架,只有可能是故意的雇佣型绑架。”
桃建设干笑几声,叹气问:“为什么你会怀疑他们三个人呢?”
“电话号码将怀疑范围缩小至桃安周围较亲密的朋友,而让我最后怀疑他们的原因,是因为你们三个人描述案件发生的话实在太过详细了。”冯藤卓看着三个人说:“从劫持桃安到面包车离开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碰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慌神,头脑空白,根本只能记得一个大概,记忆一定残缺不全,而你们却能如此清楚记得当时详细的经过,甚至绑匪人数,刺青,抓痕也能一一详细说明,实在让人非常佩服你们的记忆力和观察力。”
林瑞生气地大声辩解:“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看得自然比两只眼睛多,我们的信息是互相补充,难道看得清楚也不对吗?”
冯藤卓突然将手在林瑞眼前一晃而过,笑问:“看到没有?”
林瑞奇怪道:“看到什么?”
“我手上的刺青是什么?”冯藤卓继续问。
林瑞没好气说:“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快又这么突然我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冯藤卓挑眉毛,伸出手,给他看自己手背:“看出来了吗?”
林瑞端详了半天猜测道:“声波?或者是木头?你袖子里还有刺青,露那么点,我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冯藤卓撸起袖子,笑:“看清楚,这不是声波,不是声波,是一条鄂鱼纹身,一条大大的鄂鱼,你看到手背部分只是它半张嘴而已。”冯藤卓将视频重新放一遍道:“现在是寒冷的冬天,你们看屏幕上的人,都穿着大衣、羽绒服,手几乎都躲在衣袖里,你当时对我描述的原话是‘挺大一条,嘴巴都纹到手背上了’,请问在如此一晃而过的时间里,你又是如何清晰看出一条鄂鱼的,难不成你是透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