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这突兀地大笑,自然引起了令狐冲等人的注意,他们拿眼一瞧,顿时面如土色。
尤其是之前跟田伯光咋咋呼呼的仪和。
半日前田伯光在树林里放过了她们,可她们却不敢保证,这会儿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原来是少林寺的国光大师,幸会幸会!”
令狐冲倒也是个机灵人,在路上已经听仪琳说了田伯光现在在少林寺出家,法名“国光”,这会儿也不敢再挑衅田伯光,当即故意点出了他少林的身份,意思是在提醒田伯光:你现在代表的是少林寺,也是正道人士,可别再找我麻烦。
田伯光自然听出了令狐冲的意思,嘿嘿一笑,道:
“令狐冲,你不赶紧回山苦练武功,还顶着个大光头出来丢人现眼,你倒也是脸皮厚啊!”
“国光大师武艺高超,我怕是再练二十年,也不是大师对手,不如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大师,不如我陪你喝一个?”
令狐冲先前被田伯光剃成了个大光头,这一路上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把仇恨深深地藏在了心里。这会儿听到田伯光嘲讽,面不改色,嘻嘻哈哈地凑到了田伯光桌子旁,端起酒壶就要跟田伯光干一个。
“好小子,你倒是洒脱。来,干一个!”
田伯光心里有些佩服这令狐冲了,的确是洒脱不凡。
要换了林平之被他剃光了,估计是见了人就要上来拼命了,哪怕自己打不过。
看着令狐冲和田伯光喝起了酒,仪和仪清仪真仪琳等人也不想进来吃饭了,当即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酒楼,往刘府方向跑去。
在她们看来,令狐师兄为了给她们争取逃跑时机,舍身饲虎,缠住了田伯光,是给她们争取逃跑时机呢。
殊不知田伯光当真要对付她们的话,当初在树林直接下手多好?
何必留到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只能说人心中的成见,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任你如何努力,也无法搬动。
田伯光和令狐冲这两个光头在一起喝酒吃肉,场面显得怪异无比,尤其是令狐冲还穿着一身华山弟子的服装、腰间挂着一把华山制式长剑。
不过酒楼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毕竟田伯光刚刚一招秒掉泰山派天松道长的神威还浮现在眼前,并未消散。
只有曲洋和曲非烟爷孙女俩倒是在正常吃饭。
就在田伯光和令狐冲两人你来我往,喝得尽兴的时候,楼梯踏板响动,又有人来了。
不过他们两人都没在意,毕竟这是酒楼,人来人往的很正常。
哪知道来人却是有备而来,一上楼,环顾四方,就看到了田伯光和令狐冲,当即冲到两人跟前,伸手指着田伯光,大喝道:“万里独行田伯光,你这淫贼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今天我无影剑客冯一飞,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无耻淫贼。”
特么的,都当自宫当和尚了,还要被人喊打喊杀!
田伯光有点心累。
看眼前挑衅的这小子年约二十,一身锦衣,眉眼狭长,看起来就是个心术不正的样子,顿时怒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张**贼闭**贼的,一张嘴是吃屎长大的吗?”
田伯光心道采花之事那都是前任干的,与我这个穿越者有什么关系?
我真不是采花贼,我如今只是个酒肉和尚啊!
“他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无影剑客?”
“听说他一柄快剑无影无形,才得到了无影剑客的美名!”
“上个月他刚刚在西江连挑一十四座绿林山寨,声威赫赫啊!”
……
一听这少年剑客自爆姓名,酒楼中人顿时议论纷纷。
很显然,这无影剑客近来也有些名气。
田伯光内力深厚,这些酒客们的议论自然是听在耳朵里的,不禁有些讶然: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说和电视剧里都没听过啊!
冯一飞对于田伯光的辱骂,自然是气得七窍生烟,不过他找上田伯光的目标本来就是扬名立万,当即也不再磨叽,直接拔剑大吼:“田伯光,还敢污言秽语,看剑!”
无影剑客一剑刺出,当真快如闪电,田伯光吓了一跳,妙到毫厘之间踢开桌子,拔出了戒刀招架住了冯一飞的快剑。
不过看到冯一飞的这一剑,田伯光就忍不住嘿嘿一笑,道:“小子,想不到你居然练了《辟邪剑法》,自宫了吧?”
作为把《辟邪剑法》练到了二品的人,田伯光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小子的武功里有《辟邪剑法》的影子,再结合他快如闪电的身法,顿时心里了然。
这小子估计是练了《辟邪剑法》,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这才找上自己的茬。
毕竟如今江湖上,除了魔教,就属自己的嘲讽值拉得最满了。
而魔教,估计这小子还不敢招惹,那自己自然就是最好揉捏的软柿子了。
“淫贼闭嘴!”
冯一飞被田伯光揭破了最大的秘密,如何能忍,当即变招,一招接一招地对着田伯光的要害招呼。
眼睛、咽喉、心脏、肋骨、小腹……
这冯一飞的剑法确实迅捷诡异,一招一式都是对着田伯光的这些要害而来的。
倘若他的对手是令狐冲,估计令狐冲早已不敌。
不过如今田伯光的《辟邪剑法》已经练到了二品境界,对这门剑法的了解,比这冯一飞熟悉太多,毫不费力地就用手里的戒刀荡开了他的进攻。
田伯光和冯一飞斗成一团,令狐冲早就躲到了一边,见曲洋和曲非烟安坐不动,当即坐了过去,道:“这位老丈,在下华山令狐冲,搭个桌子如何?”
“请便。”
曲洋眼皮都没抬,嘴里低声回答,眼睛却是看着田伯光和冯一飞的比斗。
“你是华山派的?为何你剃了个光头?莫不是想投奔少林寺?”曲非烟笑嘻嘻地问。
伸手一摸自己的光头,一根头发茬子都没有,令狐冲心道田伯光这淫贼刀法也太精妙了,一招之下就把自己的头发剃得这么干净,连个头发茬子都没留,真是叹为观止。
嘴里回答曲非烟道:“我这是跟人比武,技不如人输了的后果。”
……
这边令狐冲和曲非烟聊着天,看着场中两人刀来剑往,好不精彩。
令狐冲看到这冯一飞虽然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但这武艺当真不凡,那一柄快剑,令狐冲自忖若是自己来接,恐怕也接不住。
他想到刚刚田伯光揭破这人练的是最近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辟邪剑法》,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这《辟邪剑法》才流传江湖几个月,怎么就冒出了冯一飞这样的高手了呢?
难道这本秘籍真的这么神妙,如此短的时间就能造就这样的高手?
不提令狐冲心里的狐疑,田伯光这边,在跟冯一飞交手了几十个回合后,田伯光觉得差不多该收手了。
当即以刀作剑,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施展出了《辟邪剑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群邪辟易。
这一招如同一刀闪电一般,直冲冯一飞而来,饶是冯一飞在练了《辟邪剑法》后,身法迅捷,也只来得及避开了身子,那持剑的右手最终没能躲开那雪亮的刀光,“啊”地一声惨叫后,冯一飞还握着长剑的右臂掉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阿弥陀佛,小僧学艺不精,收不住手,还请冯施主见谅。”
解决了冯一飞,田伯光把戒刀一抖,血珠儿如同珍珠一般滚落在地,随后将戒刀插进刀鞘,双手合十道。
冯一飞此刻疼得死去活来,急忙用左手点了自己右臂的穴道,止住了血,也不敢再跟田伯光放狠话,踉踉跄跄地直奔楼下,如过街老鼠一般,逃窜而去。
此番他来衡阳,本以为可以在天下英雄面前扬名立万,没想到第一战就折戟沉沙,没了一条手臂,真是好生后悔。
那边曲洋在田伯光这一刀出手之时,忍不住失声道:“群邪辟易?想不到这田伯光也练了《辟邪剑法》!”
这曲洋江湖阅历丰富,见识广博,人老成精,一下子就看出田伯光那最后一招是《辟邪剑法》中的招数。
当年,他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可是曾经远远看到过林远图纵横黑道无敌手的风采的,因此他认识这一招。
旁边令狐冲闻听此言,顿时一震,问道:“老丈,这《辟邪剑法》不是要自宫练剑么?这些人难道都?”
他实在理解不了,为了练功而自宫的行为。
他心里还想着自己的小师妹岳灵珊呢!
“江湖中人,为了高深武学,自宫算什么?”曲洋嘿嘿一笑。
田伯光解决了冯一飞,眼神一扫,看到令狐冲跑到了曲洋的桌子上,又听得他们在谈论自己,顿时不爽地道:“小僧自宫乃是为了往日的恶行赎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不是为了练什么《辟邪剑法》,不过这《辟邪剑法》的确不凡,小僧不过练了月余,就有这般威力。”
他这显然是为了故意撩拨令狐冲了,不知道这令狐冲以后会不会也为了提升武功,而去自宫练剑。
对于田伯光的解释,曲洋和令狐冲自然是都不信的,不过他们现在也没兴趣替天行道,毕竟曲洋自己就是魔教中人。而令狐冲,更是不敢跟田伯光动手了。
只能嘿嘿一笑,道:“大师说得是。
田伯光正准备坐下来,继续喝酒呢,楼梯上又有人上来了,而且这次还是一大拨人,领头的,赫然就是泰山派掌门人——天门道人。
只见他一上来,就拔剑指着田伯光道:“田伯光,你这淫贼,胆敢打伤我泰山门人,速速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