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久久盯着那边,直到眼眸酸涩,才彻底抽身。
她靠在窗帘后面,眼神盯着某一处,不知在想什么。
忍住欲出去看他的冲动。
她想,薄砚景大概是知道了她在自己昏迷期间所做的事情吧。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事情。
不过是在通话间说了两句罢了。
她想出去的理由,不过是为了想看看薄砚景究竟怎么样,如果还是很重,她不介意补一刀。
让他彻底死在她的手上。
一想到是这种场面,她眸光停留在电脑桌旁边的水果刀,眯了眯眼睛。
将走不走的步伐,一直没动。
她知道,楼下的车子也没动,稳稳安静的停在哪,如果不注意看,压根就不可能看得见。
她握了握手,目光闪过坚定。
下去看一眼,他要敢动,就趁机杀了他。
一了百了。
给自己安定了无数次心理作用,准备立马要下去,突然的崩塌。
再回头去看一样时,苏栖看见降下的车窗,有一个女人的侧脸。
而这个人,她知道,甚至很熟悉。
面对一些人的特殊记忆,她都会记得比谁都清楚。
谁让她自小便是个记仇的人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
他怎么可能会过来,一个中了枪伤,刚醒几天的病人。
身体再能扛也不可能会大老远跑回国,甚至过来。
如果他过来,那边相对于比较放松些。
又怎么可能联系不到。
只是当她亲眼看见那个女人坐在副驾驶时,还是薄砚景专属的车辆。
她就忍不住,有种想肆无忌惮暴虐的欲望。
心里一直摇摆不定,两个声音在脑袋里,一红一个黑,犹如天使般漂浮,吵个不停。
“她就是来想你挑威的,肯定知道了你在看她,所以特地过来显摆一下。”
“或许是这个女人擅自坐了他的车,薄砚景不是那样的人。”
“屁,他什么人不清楚吗?要不是没结婚,如果结婚了那就是家里有一个,外面有一个,这是什么?渣男啊。”
苏晚儿捂住隐隐作痛的脑袋,胀得快要裂开一般。
她眼前一黑,猛然闭眼,直直往地上倒去。
伸出的手本想扶住桌子,却没想到整个人昏了过去,手被撞了一下。
苏栖撑住还在发沉的头,冷冷瞥过坐在那打游戏的路戈。
对方似有所感,放下手机,抬脚走了过来。
“你命够大的。”
“怎么了?”
“我让你不要胡思乱想,又在想什么刺激的事情,还闲命太短?想早点死。”
路戈不着意的骂了几句。
他作为一个作用非常大的心理精神医生,从他手里治疗出去的人,基本都是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再也没有任何症状的发声。
而苏栖,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前几年还好好的,如今一下子复发,就变成了这样。
让他都惊住了,毕竟苏栖的病情,实属难见。
各种类型加在一起,甚至连不同人格都分裂出来了。
不久前,又分裂出一个人格。
本来就棘手的事情,更是难上加难。
这种病情,他能有的治疗不过是暂时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