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设有原料库,且不能混杂而放,按原料区分,且要做好防护,而用来混合的方法在当朝最好的方法是泥灶,圆形最好,可底部用砖石,上面再用泥土。
这种熬硝的池子得经久耐和,至于口径如何到时候打一个试试就知道,凌不语看着图纸,按着构想一点点修改。
高凌赫进来看到埋头的凌不语,赶紧端过来一杯参茶:“公子,明日齐王大婚,是去齐王府上还是聂府?”
“去齐王府上,那边有小五,我们分头行事。”凌不语说道:“她现在是县主,还有谁敢像以前一样轻待她?她也得学会如何立威。”
高凌赫看着图纸:“公子告假一天参加齐王婚仪,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你不懂,我和陛下刚刚博弈了一把,现在他正恼火,我也不敢去碍他的眼,迅速将工坊开起来平息他的怒火,不然你公子我哪有好果子吃。”
高凌赫是后来才知道公子干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关键人做了好事还没有告诉五姑娘只言片语,那县主来得不易,公子是豁出去了!
“公子,早些睡吧,齐王都交代公子明日早些过去,一起去迎亲。”高凌赫提醒道。
大婚之日,盛京城里的百姓也争相出来看热闹,一大清早,凌不语就穿着新装出门,到达王府之时,齐王已经一身婚服,喜气洋洋地准备出门迎亲。
看到凌不语,他立马将他拉过来:“今日有闯诗会,你可是状元,一会儿看你的了!”
凌不语余光一瞟,瞧见几名衣着光鲜的女子在不远处,个个神情怏怏,想必是齐王的侧妃与侍妾,今天是齐王的好日子,可不是她们同喜的好景象。
看着自家男人喜气洋洋地去迎王府新主母,扎心了呢。
齐王对凌不语今日的打扮很是满意,等吉时快到,立马出门迎亲,这王府的手笔也是大,一路上都在散喜饼,百姓也跟着高兴,一路簇拥着朝聂府去。
聂府,天不亮的时候,聂明珠和魏妩就起来了,新娘子要绞面、要梳发,要上妆。
聂明珠大清早就吃了一碗面条,就开始被安排,魏妩全程留在她身边,等到上完妆,喜服上身,天色才刚明,宾客们也纷纷到来。
聂府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过,聂正带着夫人在外面应酬,一边负责男宾,一边负责女宾。
聂夫人眼尖,瞧见卓老夫人带着儿媳进来,立马拐了身边的丫鬟一下:“去小五那里通知一声,卓家来人了,让她有个准备。”
丫鬟一溜烟地跑进聂明珠的房间,小五听说后莞然一笑:“没事。”
“还有赵家,不对,是何家那位也来了呢,婆媳俩一起来的。”这丫鬟也是聂家的老人了,知道小姐和赵安兰不对付:“瞧着脸色不大好。”
聂明珠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妆容,听闻这话是乐了:“她脸色不好可就对喽,她不开心,我和小五才够开心,对不对?”
赵安兰将主意打到宁王府时也曾经羞辱过小五,和她的恩怨更是深远,今天她能忍辱过来,想必也是因为婆家的压力,何家如今举步维艰,身为女眷,更要为男人交际。
魏妩的心态平静,一会儿也会见到凌不语,他答应齐王一同来迎亲,没一会儿,女宾们便涌进来给新娘子贺喜,这是固定流程。
魏妩离开卓府后再没有集中见过这些官夫人和官女子,这也是她得封县主后第一次公开露面,进来的女眷们看到她在此,都面色复杂,好奇、惊讶与不屑都有。
聂明珠起身抓起魏妩的手:“诸位应该知道了,这位是我的义妹,近日刚得封县主,太上皇后也认她为义女,这下呀,真是说不清楚了,反正是亲上加亲,最终都是一家人。”
“见过县主。”这些贵妇,但凡比魏妩身份低的都不得不向她请安。
魏妩一眼扫过去,其中就有自己的亲祖母及生父后来娶的新妇,她淡淡地说道:“诸位不用如此,今日是我义姐大喜之日,诸位多多恭贺我义姐就好。”
魏妩和聂明珠相视一笑,这帮女眷神色各异,赵安兰看着这两个女人,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她方才见过母亲,提到想和离,却被母亲一口拒绝。
如今的情况对何家不利,赵家也又何尝有前途,赵成林在景泰面前露了两回面,却都没有获得他的认可,进入政事堂无望。
而何家现在虽然艰难,但总算全身而退,若再和离,赵安兰还能嫁到哪家,赵夫人清醒得很,现在不是纵容女儿胡来的时候了,赵家不复从前!
赵安兰的想法被否,她又没有蠢到极致,现在老老实实地混在人群里,本以为聂明珠和魏妩会报从前被刁难的仇,她悲哀地发现,这两人眼里居然没有她。
没有伺机报复奚落,更没有故意冷待,两人像生有默契,同时选择了无视。
这种处理更让赵安兰难受,斗转星移,她们三人的生活翻天覆地……
“小姐,王爷来啦,迎亲的队伍来啦!”
人群涌动,大家都开始向外走,聂明珠被盖上盖头,喜娘在边上伺候着,魏妩则来到门口,聂正亲自堵在门口,拦着王爷女婿不让进。
聂正是出了名的二楞子,虽说是女婿,但对方可是王爷,他也照拦不误,凌不语亲自上前与他对阵,拱手道:“聂大人,下官今日得罪了,咱们是走文,还是走武?”
不少夫人小姐是第一次见到凌不语,瞬间被吸引过去,这就是当朝升迁最快的状元郎!
魏妩敏锐地发现不少未出阁的小姐都将眼神往凌不语身上放,心里直冒酸水,微微嘟嘴。
凌不语早瞧见这丫头的一举一动,难得瞧见她吃醋,心头暗自好笑,连回答聂正问题的反应都慢了一拍,挨了齐王一脚。
魏妩这才转怒为喜,偷笑不止,一片热闹非凡中,那卓久然的新妇孙氏一直不停地瞅着魏妩,见她漂亮夺目,举止又与别的小姐无异,甚至更要优雅沉着,心中长叹。
想着自己活寡妇一样的生活,孙氏心中不甘,但她要如何和一个死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