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问道:“魁哥有什么高见?”
张文魁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虽然这里很有可能是一道门,这座墓葬藏的这么隐秘,恐怕里面机关重重,不会让我们轻易进去的。门先不要全部打开,咋们先戴上口罩,防止里面的毒气伤身,再伸进一面镜子看看里面的情况,这样比较稳妥。”
我道:“好吧!就照你说的办。”
张文魁先用撬棍儿敲了敲那面石壁,石壁内立即传来咚咚咚的空响,张文魁做了个手势,我和三愣子会意,立马戴上了口罩。
张文魁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凿子,将石室壁凿出一条细缝,将撬棍塞进去四分之一,迅速闪到一边,双手板着撬棍。
我赶紧跑过去帮着张文魁,两人合力,石门摩擦着地面发出兹兹的响声,石门被撬开了三寸宽。一阵霉臭之气一下子传了出来,我隐隐约约听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跑一样。原来住在老家的时候,老鼠成灾,晚上睡在床上,老鼠在天花板上跑来跑去,就是这种声音。
张文魁从包里取出一个镜子,伸进去四下看了看,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这门口是一个往上的斜梯,而就在这 个门上面,悬吊着一个巨大的石头,看样子,只要我们一进去,这块大石头便会掉下来。”说罢,张文魁又取出一支蜡烛点燃放到里面的石道中,用来测量墓室中的空气。
三愣子长吁了一口气儿,说道:“那咋们直接把门推开,等那石头掉下来再进去呗。”
张文魁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道理大家都懂,问题是这个大石头和石道一样大小,如果让石头掉下来,那我们便被堵在门口了,想要再进去便难了。大喜,你有没有啥办法?”张文魁转头看向我。
我道:“如果想不触发这块巨石,得先弄清楚这个机关是怎么布置的。”
张文魁说:“这种机关我知道,叫做巨石压顶,人只要一踩上进门的石道,便会触发机关,这个距离足有三四米,如果不借助工具想要跨过去,那是不可能的。目前的跳远冠军也才跳三米多,咋们就甭提了。”
“巨石压顶?”我不禁睁大了眼睛,随即拿过张文魁手中的镜子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去。通过镜子的反射,只见上面吊着的巨石足有一个棺椁那么长,一米多高,足有千斤重。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要是被这巨石砸中,还有活命的机会?
张文魁道:“怎样,我说的没错吧!咋们就算找到了入口,也是没办法儿进去啊!”
三愣子说道:“这还不简单嘛!咋们不踩这石道不就得了。”
张文魁骂道:“废话。”
三楞子并不生气,说道:“你们看啊!这石道比较窄,咋们两脚蹬着两边的墙壁,凭着魁哥穿穴破盾的功夫,在墙上抓两个洞,咋们想要过去,不也是轻而易举的吗?”
张文魁呵呵一笑,说道:“三愣子,没想到关键时刻,你倒能想出一个办法来啊!”说完,张文魁便身先士卒推开了石门,只见他单脚一跨,右手撑住石壁,一下子悬在了石道中间,就这样手脚互换,半支烟的功夫便出了巨石的控制范围。
我和三愣子赶紧将背包行李扔了过去,三楞子亟不可待的爬上石道,也安全到达了对面。
我刚好准备爬上墙壁,就听见身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两只长着黑色绒毛的大蜘蛛爬了过来。原来我们进入石道后没有关门,那黑色蜘蛛就是顺着石道爬进来的。
容不得多想,我撑着墙壁,人一下子悬在了空中,那黑蜘蛛见我一动,立马也爬上墙壁,朝着我追了过来。
我心里大骇,两腿发软,可是此时的手脚腾挪不开,稍有一动,便会掉下去,触发那千斤巨石。
三楞子大叫道:“大喜,你丫的快过来啊!磨磨蹭蹭的好玩儿呢?”
我苦笑一声说道:“后面有两只黑蜘蛛。”
张文魁眉头一皱,拿出手枪,蓄势待发。
我摇了摇头,“不要开枪,这墓室里封闭久了,甲烷含量比较高,很容易引发火灾。”
张文魁把枪一收,说道:“那你赶紧的啊!再往移动两步,我们在这边接把手。”
此时身后的黑蜘蛛已经离我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我能感觉到它爬动时那种恐怖的姿态。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我的两腿总有些不听使唤,两腿发抖不说,在上面撑久了,也变得酸软起来。
眼看着张文魁在走道尽头半米开外,我双手猛一用力,又往前移动了两步,刚一动,那黑蜘蛛的一条腿便被我甩落了下来,看来刚才黑蜘蛛脚已经搭在我身上了,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就成了它嘴里的美餐了。
我回头一看,那黑蜘蛛两只鸡蛋大小的眼睛正烦着灰褐色的光芒,八瓣醉一张一合,恶心之极。在她身后另外一只黑蜘蛛一下子跳到地上来,飞快的朝我们爬过来。
我心里暗自叫苦,丫的,这个蜘蛛非得触发机关不可,不过机关被他触发了也好,被这巨石砸死总比被那恶心的八瓣儿嘴吃了好。
我抬头一看,上面的巨石竟然纹丝不动。原来这蜘蛛的重量没有达到触发机关的标准。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蜘蛛的腿又搭在了我的腰间,眼看着就要爬到我身上来了。我把心一横,想道:不就是触发机关吗?只要我跑快点儿,兴许能躲过一劫。当下也不再迟疑,一下子松开了手臂,落在石道上,还没落稳,便撒腿儿朝三愣子跑去。
就在我刚落地的一刹那,石壁内突然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声音有点儿像要下雨时的闷雷声。上面的巨石一下子掉了下来,只听见轰的一声响,巨石落下来砸在石道内,将整个石道封的严严实实。
过了一会儿,从巨石的底部流出一滩黑色的液体来,正是黑蜘蛛的体液。我长吁了一口气儿,人一下子瘫坐在石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