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的陆续出现,让燕西风之死的案情又起了更多变化,这变化也许会让案情进展变得更好,也有可能变得更坏!
宁飞和安云海一接到消息的话,当然也会直奔城西而来。不知道他们能否在案情变得更加糟糕之前及时赶到?
霍州城城西半里外,实际上已经是城郊区域,一座不大的土地庙座落在半山坡的一块平地上。
霍州城西郊半里外这间土地庙,是周边几个村庄的百姓在五六年前自发筹集钱财建造而成的,刚建成时香火还兴旺过一段时日,时间一长,百姓对此处的土地庙便失去了新鲜感,庙里的香火也开始一日不如一日。
因为香火衰败,周围的村民对这间土地庙也很少加以修葺,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土地庙愈发破败不堪,庙内供奉的土地神塑像不知道什么原因崩塌了,神像上半身完全消失不见,现如今只剩下神像的下半截!
庙后的一堵墙壁也崩塌了一大片,庙里到处都是蛛网,显然荒废的时日已经不短,很久没人来清扫打理了。
这间土地庙之所以逐渐衰败下来,最大可能的原因是周围的百姓认为庙里供奉的土地神实在是不大灵验,因此来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还有一个可能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间庙建在了半山坡处,远离了宽阔的官道,实在不方便过来上香。
这间不大的土地庙与城西宽阔的官道之间仅有一条窄窄的小路相通,从小路上一路过来,隔不了几十米远就有几级粗糙凿成的石阶,实在是不怎么好走。
从官道到土地庙这段崎岖蜿蜒的路程,要一个身体年轻健壮的人走来这间土地庙祭拜许愿都算是一件苦事,对那些年老体衰或者体弱多病的人来说,更是一件苦不堪言的事。
好像这样的一间过来一趟需要如此费力的土地庙,香火如果还能长年累月保持旺盛,那就不只是罕见,恐怕真的是只能用神迹来形容了。
附近的百姓中有很多人,好像已经记不起哪里还有这样一间土地庙,方寒烟一连询问了七八个人,才勉强问到土地庙的具体所在。
临走时,那个知道土地庙具体所在的人,却很是紧张地告诉她,那间土地庙不时有闹鬼的事件发生。
通常情况下,女孩子听到关于鬼的事情,大都会从心里深处直冒寒意,方寒烟尽管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却也没有例外。
可是为了早日救出一向非常疼爱自己的姐姐,方寒烟仍然不得不去,尽管内心害怕不已,却拼命鼓起勇气。
方寒烟按照方才那个百姓的指点,顺着连接官道和土地庙的那条小路一路疾行,中间有几处石阶,她都是一跃而上,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登上半山坡的那块平地,一眼就看到平地上那座已经破败不堪的土地庙,庙门早就已崩塌,在外面多少也能够看见这间土地庙里面的一些情形。
几缕阳光从一处崩缺的地方射进了庙内,借助投进庙内的阳光,大部分地方都能够清楚看见,但是不知怎的,给人的感觉给人的仍然十分不舒服,晴天白日里却有一种阴气森森的气氛。
方寒烟在门外一丈左右的地方站定,仔细的打量了好大一会,又侧耳倾听了片刻,却始终看不见一条人影,也听不到有丝毫人声或响动!
她忍不住高声呼道:“张狼。”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任何动静,一连呼唤了五六声也都是如此。
方寒烟的一只嫩白玉手往下一沉,从腰间唰地抽出了一支三尺长短的软剑,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跨进已经崩塌的庙门里面!庙内实际上根本没有一个人。
方寒烟手里紧握软剑,警惕地左右观瞧,一直走到庙堂的正中位置,张目转身四顾一圈。
就在她转身四顾的时候,冷不丁在庙堂内响起一声极为恐怖的怪叫,这叫声极为突然。
毫无心理准备的方寒烟冷不防之下,被吓了一大跳,握剑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颤,叱喝道:“谁?”
她的话音未落,怪叫声又起。方寒烟这次总算听清楚了,这怪叫声是狼嗥!
想到狼,她不由得心里打了一个冷颤,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那边靠着庙内高大的立柱放着一张供桌,原本的四条桌腿只剩下两条完好的,半倒在地上。
狼嗥声就是从那张供桌的底下传出来的。
方寒烟横移一步,眼角的余光看到脚穿的鹿皮靴四周有几块破碎的瓦块,灵机一动用脚尖挑那些破碎瓦块中较大的一片,猛地发力踢向桌子底下。
只听到噗的一声,随即狼嗥声再度响起,一团青灰色的东西随即飕的一下从桌底下面窜了出来。
那东西正是一条狼,那条狼一身青灰色的毛,上面沾满了已经发黑的血渍,显得肮脏不堪,怪异至极!
它因为被瓦块击中,吃痛之下嗥叫着窜出来,直扑向方寒烟这个罪魁祸首。
方寒烟手中那把三尺长短的软剑几乎同时举了起来,准备那条青灰色的狼一旦扑到近前,就狠狠地一剑砍下!
令她十分意外的是那条狼却仅仅扑前了几尺就突然停顿在那里?
方寒烟这才注意到那条狼的脖子上套着一条粗大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无疑就绑在供桌靠着的那条高大立柱之上!
因为锁链和立柱的原因,那条狼活动的范围于是也就只能在立柱周围那几尺的地方。
也不知它是否因为被方寒烟踢出的那瓦块击中,显得格外愤怒,虽然不能继续扑前,却人立而起,向着方寒烟的方向疯狂地张牙舞爪。
两排尖利的狼牙森然发亮,空中挥舞的一对狼爪也隐约闪着寒光,只有那双狼眼却既不亮,也不光。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它根本就没有眼珠,可是那没有眼珠的一双黑洞洞的眼窝更让人觉得诡异恐怖。
方寒烟看见那双没有了眼珠的狼睛,先是不由得一呆,随后忍不住脱口自语道:“这条青灰色的狼难道就是咬死燕西风的那条狼?”
突然一个声音十分肯定地回答道:“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眼前的这条狼正是咬死燕西风的那条!”声音是从庙门那边传过来的,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男人声音,站在那里的却是一个一头杂乱白发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