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我能够侥幸接下他的魔刀之后,拼尽全力闯了出去,出去之后我又该怎么办呢?还不是一切都要从头一步步重新做起。”欧阳飘飘一脸颓然之色地靠在椅子上,说道,“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不想再继续折腾了,也早已没有了从头闯荡的心劲。”
玉莺摇头道:“你如果不想从头闯荡的话,可以考虑现在找个人嫁了,以你现在这幅容貌保管还可以嫁得非常不错,但问题是现在的你是否忍受得住那种高门大宅之中深入简出的生活,就算可以受得了一年或两年,你能长久地忍受这种单调枯燥的生活?”
欧阳飘飘笑了笑道:“所以经过刚才一番仔细考虑,我最后还是决定要留下来,陪你们继续撑下去,就算明知道摆在眼前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死路,也要追随你们一直走下去。”
玉莺有些不满地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前面的路如果真是一条必然的死路,我们两个还会继续走下去么?”
欧阳飘飘叹道:“就算知道继续走下去必然是一条死路,你们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因为你们都已经有些疯了,根本不会在乎前面究竟是死路还是活路,在我看来你们两个只是想疯狂一把,对于最终结果成功与否根本就没有在乎,你们只想享受这整个疯狂的过程。”
她又叹了一口气,才接着道:“若不是疯了,怎会瞧不出,只凭我们几个人,实在成不了大事?”
玉莺道:“也许我们确实都疯了,但是你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够比图谋成为皇帝这件事更让人感到刺激呢?”
欧阳飘飘怔怔地看着她,看了好大一会,才一脸苦笑道:“我原以为像我这样疯狂的女人,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没想到,你是个比我还要疯狂的女人。”
玉莺道:“我认为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寻找刺激而闯荡天下的,在我看来越疯狂的事情越会让我感到兴奋!
欧阳飘飘用眼角余光斜瞟了练锦程一眼,恍然道:“难怪像他那么笨拙的口才也能够将你说服,我总算明白原因了。”
玉莺道:“他的口才的确如你所说非常不好,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尽管他的口才极其不好,但是他的想法和想要成就的事,对我来说足够刺激和疯狂,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他不需要再多说其它的什么。”
区冲那边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看法却是和你们不同,我觉得他的口才极为超群,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服从他。”
玉莺冷笑道:“你那么认为,那只是因为你太蠢的缘故,没有任何其它原因。”
区冲对于玉莺这个女人的尖刻嘲讽并不以为意,微微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便闭上嘴巴不再说话。练锦程的目光却在这时落在区冲的脸上,问道:“我吩咐你挖的那条地道挖得怎样了?”
“进展很好——”区冲说完又一笑道,“若是进展不好的话,这时候我又那敢一脸轻松地坐在这儿呢?
练锦程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喜色,而是依旧面无表情地问道:“如果把你所说的换句话来说,那就是我们现在已经可以通过地道自由进出张云枫的府邸那儿,是这样吗?
“当然可以,怎么会不可以呢?”区冲笑了笑道,“但是为了安全着想,我却是建议最好在夜间才进去,而为了让地道的作用可以最大化,在决定利用它进去张云枫的府邸之前也请魔王您一定完全考虑清楚之后再行动,因为这条地道最多只能用一次,一旦用过之后,就不可能再保住它的秘密了。”
练锦程颔首道:“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以张云枫本身的聪明才智,一旦我们利用地道进入了张府,在事发之后,张云枫和他的手下估计很快就能到找到那条地道所在的位置。”
区冲笑了笑接着说道:“魔王陛下请放心,那条直通张云枫府邸的地道入口并不是在这庄院里,即使因为某些原因暴露了地道的位置,也不会牵连到你的这处庄院,而且以我的能力至少有二十种方法,可以让那条地道在半途就完全坍塌。”
练锦程淡然一笑道:“你说的那些寡人根本一点也不担心,寡人刚才只所以问起你事情的进展情况,是因为担心你一直没有将地道挖妥,真到了我们需要用的时候,却只能够呆着干瞪眼睛。”
区冲“哦”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这条地道近期内暂时用不着了呢!”
练锦程拈须微微一笑道:“如果我们继续依照原定的计划进行,肯定立刻就要用到地道,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形下,那个原定的计划已经无法继续进行,按说地道当然也是用不着了。”
区冲故意装出一付十分惊喜的模样道:“听魔王陛下这么说,那就是又有新的计划了,也许您谋划的事情又是一番新气象。”
练锦程道:“倒也不是什么新的计划,寡人只是突然想到了张云枫有一件最心爱的东西。”
玉莺冷笑道:“你说的恐怕不是东西而是人才对吧?
练锦程有些惊讶地望了一眼玉莺,说道:“真没看出来,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许多。”
玉莺直接问道:“你想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张云枫的宝贝女儿张雪茹?”
“没错!正是她。”练锦程目光四下一扫,提高声音道,“张雪茹可以说是张云枫的心肝肉一般,只要我们设法将张雪茹抓到手里,张云枫那就只能对我们言听计从?”
玉莺盯着练锦程的脸看了片刻,忽然连连摇摇头道:“张雪茹确实是张云枫最心爱的女儿,也一直被他视为心肝宝贝,你很早就知道的,可是在今天说起之前,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呢?”
练锦程禁不住露出苦涩一笑,随后缓缓说道:“你明白这说明了什么吗?”
“你认为我明白吗?”玉莺反问道,说话的同时,脸上满是讥诮之色。